這段時間佈雷特住在寺內的客房裡,每天早上被明鏡特別關照,天不亮就起床一起去跑步。原先跟著般若跑了幾天,現在果然好很多。般若泰階還在忙簽證的材料,具體來說是般若在忙,泰階除了練拳就是吃飯。
明鏡領著佈雷特到武林中吊沙包的地方,指著一沙包告訴他,「這是你的。」佈雷特上來就猛打沙包,明鏡見了一掌把他拍在沙包上,「你站得這麼直幹什麼!岔開腿,蹲著點!」「我知道了!」佈雷特轉身大聲答。「嗯?」明鏡瞪著他。「我知道了。」佈雷特笑著說,明鏡才朝別處去了。
「真是變態!每天只吃青菜,還要做這麼多運動,累死了!」佈雷特邊喊邊把怒氣發洩到沙包上。
「他在武林打沙包。」最小的師弟告訴來找佈雷特的般若。
般若穿過甬道和僧塔來到武林,沒有聽到有人在打沙包的聲音,而是看見佈雷特抱著沙包睡著了。
「你這是幹什麼呢!」般若一把將他推醒。
「你幹什麼!」佈雷特怒氣沖沖,「我在休息!」「大師兄讓你來這練沙包你居然睡著了!」「我不是在練麼,你看我的手!」他生氣地兩隻拳頭伸出來給般若看,果然紅了。
「你打給我看看,你要是能把這沙包打動起來就可以休息。」般若退一步,指著沙包說。「你看好,我能做到的。」佈雷特揉揉拳頭,上躥下跳一陣後狠狠朝沙包打過去。
沙包紋絲不動,他抱著拳頭跳來跳去。般若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讓他站到一邊。
般若站在沙包前面,姿勢半蹲,兩拳分別放在腰間。「哈!」不等佈雷特看清楚,般若一拳已經出去,沙包揚了起來,前後不停地做鐘擺運動。佈雷特驚住了,暫時忘了手疼。
「你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舉重比賽?你拿女子組冠軍,泰階拿男子組的……」「不要說廢話,快點練,下午跟我學踢腿。」「好吧……」
過兩天可以去領護照回來,泰階心裡一直想著拳擊比賽的事情。廣州那邊宋問的電話幾乎沒有斷過,為了能夠簽證的事情,宋木蒲盡了最大努力幫助他們。般若和泰階剛回到遠音閣,宋問的電話就到了。
「般若,佛山這邊有個武術大師賽,時間是10月10日到10月15日,前十名都會得到武術師的證書。因為你和泰階都沒有參加過比賽,寺裡的證明說服力也不是很大,所以如果能參加這個比賽拿到證書籤證基本上就沒問題。爺爺讓我先問問你們的意思,如果你們同意,他可以想辦法讓你們以特邀選手的身份參加最後的決賽,不必經過選拔……」「一定要參加嗎?」「有個證書籤證簽下來的機會比較大,不過你們要是實在不願意也沒關係的……」般若回頭看了看泰階,她正在倒水喝。
「我先和泰階商量一下,決定後再打電話給你。」「好的,那你們先商量商量。」「嗯。」
掛了電話,般若把宋問的話轉告給泰階。「師父不是一直教我們不要隨便跟別人比試功夫服麼。」泰階喝完水拿毛巾擦擦臉上的汗,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兩張床一個桌子,角落的幾個大紙箱裡放著般若的書。「那你還想著參加拳擊賽?」「拳擊又不是功夫。」般若笑了:「你這個死心眼的人,比試功夫就是好勇鬥狠,拳擊賽就不是?」「你去參加那個大賽,我去參加拳擊賽。」泰階邊說邊端著洗臉水出去澆樹。
考慮到簽證的需要,般若決定去參加這個武術大師賽,但她沒有告訴方丈,她沒說假話,也沒說真話。
到市裡把護照領回來後,第一件事是把護照的編號告訴宋問。簽證預約的時間是11月18日,在美國駐廣州領事館。接著的事情就是泰階要回廣州參加自由競技場的拳擊比賽,般若要跟她一起南下,為10月份的武術大師賽做準備。
再一次收拾行囊上路,這一次出遠門,將遠到國門之外。
大師兄這次將他們送到山下,沒有叮囑,只有送別的目光。坐上前往火車站的汽車,泰階哭了。她不停地回頭看在站台上的明鏡,像個小孩似的靠在般若身上大哭起來,惹得全車人看過來。「別哭了,大師兄的照片不是還在這裡嗎。」般若安慰她。佈雷特也回頭看了看大師兄,心想,「終於擺脫這個痘印大師兄,感謝主感謝聖母。」
又是一天火車的顛簸才到廣州,從火車站出來,佈雷特提著背包到處找宋問的影子。
「問在哪呢?」
「佈雷特!般若!」欄杆外等候的人群中傳來宋問的聲音,佈雷特循聲看去,宋問正興奮地朝他們招手。
「問!親愛的問!」佈雷特奔過去,在場的人都看著他發狂的舉動,有的笑起來。
「他幹嘛這麼叫宋問。」泰階說。
「車子在哪裡?」佈雷特奔過去第一句話就問。
「在那裡等著呢。」宋問指著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雪弗蘭說。佈雷特看準後什麼也沒說直奔過去。
「鑰匙!」宋問將鑰匙扔給他。般若和泰階這時也出來了,宋問趕上去幫泰階提行李箱,被泰階拒絕了。「快點啊!」佈雷特在車裡大叫。
他們要先到宋問家,和帶他們簽證的老師見面,具體說下簽證辦理的事情。
第一次見宋問家的泰階被他家的氣派嚇到,車子開進去的時候左右上下看了又看。豐盛的飯菜已經準備好,宋木蒲親自為他們接風。
「坐了一天火車肯定累壞了,來,多吃點。」宋木蒲說,般若客氣地答應著,泰階餓壞了,開飯後就一直自顧自吃著。佈雷特也沒客氣,邊吃邊喝。
吃過飯,約好的簽證老師來到宋家。幾個人在客廳坐下,開始談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