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白又一次陷入憂鬱,一整天的狀態都不大好。
芊兒一直勸他不要太絕望了。
她總覺得,緣夢只是一時想不開。
如果是我的話,根本就忍不住傷害他的吧。
這麼想著,她憧憬著等明天緣夢想通了再去找她。
晚飯後芊兒偷偷帶回來些食物藏在懷裡,飯她沒吃多少,差不多都給花月白留下了。
推開門一看,那清雅如仙的白月公子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壺酒,正仰頭飲著。
「公子——」
他只顧喝酒,頭也不抬一下,耳側幾縷髮絲被酒水沾濕,平日裡素來的仙姿月容竟帶出幾分潦倒之意。
啪——手中的布掉了,食物全都滾在地上。
芊兒衝過去奪走酒壺。
花月白仰頭迷著眼仰首想要奪回,她便站起來,把酒壺舉高了哭道:「你要再奪,我就把它扔了!」
本是斜靠在床頭的花月白揚起上身,夠了幾下夠不著,頹然倒在床上。
芊兒將酒壺放下了,彎腰將他扶起。
「酒——」他醉眸細細一瞇,瞬間癱在芊兒懷中,那道閃著迷離之光的碧波也在一剎消逝。
清潔之氣夾雜著陣陣酒氣在身邊升起。芊兒低頭去看,那被長長的、柔軟的睫毛蓋住的眼瞼,明明是那麼溫順無害。
剛才的頹廢都是假的!是假的!心中有個聲音拚命叫囂著。
將花月白放好了,她擦去眼角的淚珠,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
她再不願見著他剛才的樣子,那樣會讓她心疼到碎。
拉上了窗簾,芊兒決定再去找緣夢。
「小姐——緣夢小姐——」
不一會兒緣夢開了門,神情驚喜地看著芊兒。
「你來了?又有什麼事嗎?」
「那個——」芊兒覺得她開心地有些蹊蹺,尤其是眸內那份驚意,但她還是開了口:「我能進去嗎?」
緣夢扭頭往屋裡看了看,猶豫了片刻才道:「你進來吧。」
芊兒隨著她步入屋內,環顧了四周。
沒什麼人呀, 也不知緣夢是在看什麼。
突然,餘光瞥到緣夢的衣襟,近脖頸處略微的凌亂。
小姐素來講究整潔——今天怎麼……不過她也沒有多想,開門見山道:「小姐,今天上午我太激動了,是我的不對。月白公子真的很需要你,你……」
「別說了!」緣夢激動地打斷她,眼角瞥過窗口處,支支吾吾道:「我、我已經決定了,兩人斷絕交往,再無以後!」
後面那句話說得異常狠厲。芊兒哽住,睜大眼彷彿不認識般看著緣夢,退到牆壁上才止步。
「小姐,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我、我也不想再看見你!」說完,她反手拉開門衝了出去。
緣夢有些著急地走到門口,看著芊兒遠去的背影,神情有些焦慮……
「呵呵——這席話說得可真絕。」
屋內傳來一清亮嗓音,帶著幾分清透,夜裡好聽但帶著幾分邪氣。
刷地破風聲,一個人影不知從何翻飛而來。
「影公子——」 緣夢眼神一亮,張開雙臂欣喜地朝那人影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