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當然這期間貝小南的手一直被鳳桐月牽著,無論她怎麼說他就是不放手,貝小南又是尷尬又是無奈,什麼時候鳳學長這麼霸道了?
正在這時一輛銀色的轎車停在了他們身旁,車窗搖下,露出沈清苑清爽的笑容,「小南,回家嗎,我送你吧。」
「清苑哥哥。」貝小南揚起笑臉,連忙掙脫鳳桐月的手,而鳳桐月一怔之下竟讓她毫不費力地掙脫開來。
「你同學?」沈清苑笑著望了望鳳桐月。
「嗯,是我在英雅時候的學長。學長,這是我清苑哥哥。」
哥哥?鳳桐月微微挑了下眉,「小南,我不記得你有兩個哥哥。」
貝小南笑著擺了擺手,「不是啦,清苑哥哥以前就住在我們隔壁,是關係很好的鄰居,不過後來搬家了,前段時間才回來這邊,對了,清苑哥哥現在還是我們學校的美術老師。」
一個茶煌就夠了,居然又來一個青梅竹馬?而且居然長得這麼帥?看著貝小南巧笑嫣然的模樣,鳳桐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看來他的前途多舛啊。
「你好,我是沈清苑。」
「鳳桐月。」
兩人互相打了招呼,鳳桐月便跟著貝小南上了車,這個叫做沈清苑的,他實在是有點在意,趁此機會可以好好瞭解一下,於是一路下來,貝小南與沈清苑聊天,他只是偶爾搭上幾句,其他時候都在暗暗觀察。
觀察得越久,那眉頭就皺得越深,這個沈清苑不是一般人,不同於茶煌的冷酷高傲,不同於他的深沉內斂,這個人是溫和的,閒適的,而這份溫和和閒適,不僅僅表現在他的語言和行為中,而是從他的骨子裡透出,充斥在他的每個神色中。
這種氣質,彷彿與生俱來,舉手投足皆是耀眼無比,吸引別人的眼球。
他對小南是溫柔的,寵溺的,那眼裡除了關愛,再也看不出其他。
鳳桐月終於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樣的對手實在太恐怖了,如果他對小南有其他想法,那麼他和茶煌恐怕都會輸得一敗塗地,這點看小南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了,這個人,是小南心裡的,特別的存在。
很快地便到了貝小南家,鳳桐月對於貝小南去她家裡坐坐的邀請並沒有拒絕,於是三個人說笑著往屋裡走去,完全沒有留意隔壁樓上開著的窗裡,一雙原本冰冷的眸子此刻卻冒火般地瞪著他們。
季若和貝奇都不在,貝小南給他們各自泡了一杯茶,幾個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竟然聊到茶煌身上,沈清苑忽然道,「我是不知道你們到底用了多少辦法啦,不過據我所知,如果只是局部性失憶的話,應該沒有這麼嚴重吧。」優雅地品了一口茶,見小南和鳳桐月驚訝地望著他,不由微微一笑,「俗話說得好,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他怎樣失憶的,再現當時的情景不就行了?」
一句話說得貝小南和鳳桐月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一直以來,他們只按照醫生的要求,不要刻意讓他回憶過去,盡量不要讓他頭部受到刺激,要不就是試著研製一些能恢復記憶的藥物,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方法。因為他們優先考慮的是本人的身體狀況,而不是他的記憶問題,不然如果一時拿捏不了分寸,造成更大的傷害怎麼辦?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這說白了就是以毒攻毒,當然也不是沒有成功的例子,但是一旦失敗了怎麼辦,豈不是毒上加毒?
從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沈清苑溫和地一笑,「這方法確實是有點風險,但成功的幾率卻很大,照他的情況來說,這麼久都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估計這樣下去收效也是甚微,當然,你們大可按照醫生的囑咐,讓他慢慢恢復,但還要等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見他們都凝神不說話,沈清苑又繼續說道,「更何況這種方法雖說有風險,但這風險也不高,就算失敗了,也還只是失憶而已,不會造成腦部的其他傷害,所以你們其實大可一試。」
「你的根據?」開口的是鳳桐月。
沈清苑笑了,這鳳桐月果然聰明,一下子就抓住了要點,「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個朋友是醫學系的,他攻讀的正是這方面的專業,而且成績相當優秀,現在雖然才剛成為醫生,但已經被譽為醫學界未來的新星,他發表的論文中,就有幾篇是關於局部性失憶的,裡面有提到這種方法,而且提供了成功的例子,所以我才說你們可以試一試。」
「小南,你的意思?」鳳桐月問,這方法聽起來的確很誘人,可是要再現當時的情景,那小南豈不是又要……
「我要試。」貝小南眼裡閃著堅定的光芒。
沈清苑點了點頭,「第一個步驟已經準備好了,問題是接下來的情景再現,雖然只是做戲,但也要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不然一旦被識穿,不但起不了預期的效果,小南你的處境會更惡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茶煌那性格,如果被看穿了是做戲,只怕他會恨小南一輩子吧,所以不做就不做,一做就要做到最完美,絕對不能被看穿。
「沒事。」貝小南一臉燦笑,「我有很好的幫手。」
「是她?」鳳桐月也笑了,如果是她,那一定行得通。
「誰?」沈清苑驚訝地問。
「翟高一,我朋友。」
翟?沈清苑微微沉吟,忽然眼睛一亮,「你是指黑道中的王者家族,翟家一族?」
貝小南笑著點點頭。
「小南,真有你的。」沈清苑又是震驚又是笑,眼裡儘是讚賞的意味,說到這情景再現吧,主要的戲份其實就是黑道分子,你說找一些小混混幫忙,那氣勢排場都不夠,但是有真正的黑道翟家助陣,誰還敢說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