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看著夜心,佈局十一年?
那麼他們島的沉毀?
呃,無痕認為一切很可笑,彷彿就是他回來還欠南宮殘的債,可還什麼,他也不認為,他該將夜心還給南宮殘。
其實他們之間沒有說誰仁慈,一直都是在賭,賭誰更瞭解誰,誰最終能贏,誰利用誰?這世上,大概沒有比南宮殘與他更互相瞭解彼此的人了。
所有的一切怨不得人,無痕將夜心的手握緊,微笑,「再賭一次吧,賭,南宮殘這次一定要我死。」要所有人死,他殺那麼多人,似乎就是要自己變得麻木,而他與夜心呢?還像過去一樣狠心嗎?
當南宮殘再問她時,心兒都能再說一遍犧牲法則,毫不猶豫的說,我選前者。
她的選擇永遠果決利落嗎?
俊傑,慢慢給了她一顆心,那心有溫度,暖了他卻不能也暖了別人。
其實,他認為現在的南宮殘還不算什麼,他還有更可怕的面貌,那面貌,會嚇到紫芯。
夜心總是那麼冷靜,「我想,我知道在哪去找芯兒,有一個人,可以找到。」
「誰?」
「長孫奇。」
無痕很深的看了夜心一眼,然後他說:「你不會告訴我,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你消失一段時間吧?」
「……你。」
「不可以,告訴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面前,其實任何想法,你做夢!」
……哪有,哪有那麼嚴重啊,她怎麼可能會死?「無痕……」
「乖,不要讓我擔心了好不好?你會將我的白頭髮嚇出來,而且你不擔心嗎?喜歡我的女人那麼多,不守著我,真的不心酸嗎?」
夜心閉上眼。
「回答我,會不會?」
「會。」有些無奈。
「說的是真話?」
「真的。」
「那我也告訴你,我說的也是真的,不管你知道什麼,猜到了什麼,確實不適合告訴我,我腦裡的想法也是,但是那句死在我面前也不許離開半步,我的話,從沒如此真過。」夢,她不見的夢。
他不信她會如夢裡為南宮殘生下女兒,但她不見就一定與南宮殘有關。
他們是狠絕的人,如有必要,毀千萬條性命,也會護己所護。
南宮殘瞭解他,所以對狠心的他們,他們從不拿別人的命賭,只要真正有用的人賭。
所以,芯兒都不是賭注,只有心兒才是。
他啊,就怕看不到她,所以她要乖一點,再乖一點。
無痕的手在夜心背上輕拍,他喜歡,將她當孩子一樣寵,哪怕她並不需要,無痕笑起來面龐很亮,神采如月,「心兒,給你看一樣東西。」無痕拿出那張古羊皮。
「無痕是要告訴我,最初得到古羊皮的人是誰?還是它的效用?」夜心拿著羊皮,她記得之前看過一眼,上面有一滴血,而今沒有了,而且以目測,似乎羊皮更柔軟,蒸過?
「前面的問題,我現在不知道,後面的問題,要不要親自試試?」無痕搖頭又眨眼。
啪啪啪——
門被人亂拍,「夜心,夜心,我知道紫芯在哪裡,要不要去?我帶你們去!」玉冥在外面興奮的叫。
他敢!他竟然真的敢將她帶到那個地方?!夜心只看著玉冥,他是什麼都不怕了?還是要跟她講和?
久違的地方,本以為通過長孫奇才能進來,如今玉冥卻將她帶來,以前是在台上,現在卻是在台下,她的紫芯被送來拍賣?一旁的玉冥興奮的坐著,不時還扯衣角。
這裡的人,全戴面具,包括無痕與夜心。
夜心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她知道南宮殘也在,其實她知道殺死俊傑的兇手要在哪裡找。
她相信,南宮殘就算再變,十一年,他做了敢當的性子絕不會變,做得張揚。
夜心與無痕看到了紫芯,玉冥沒騙她,可是——
她的女兒沒有她當初的狼狽,紫芯拿著鞭子幾乎砸了這裡,然後她目光幾近飛揚起來向那散發出血腥味的男人而去。
夜心知道,她最先知那人是南宮殘,現在無痕知了。
無痕要做的就是帶夜心離開中原,讓夜心放心的走,必要是擰走紫芯,可他沒想到他們到紫芯面前,還什麼都沒說時,紫芯打了夜心一掌。
「你——瘋了——誰教你這樣做的——」面對無痕的低吼,紫芯小手一緊,揪緊南宮殘,可是南宮殘的目光比父親還要冷,有個人卻哈哈大笑,那是玉冥。
「我不要跟你們回去,我要嫁給他,不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甚至無法認同父母親之間的幸福是相愛,也不懂這個詞,但是,我不要回去!」
紫芯一再強調她要南宮殘等她長大,還問南宮殘他要怎樣,南宮殘冷冷的動了動唇,看著夜心:「隨你。」就吐出這倆字。
夜心抬頭看玉冥,沒有出聲。
無痕感覺不對,拉過夜心的手探她的脈,那是他們的孩子嗎?還是嗎?「心兒你——」為什麼不防紫芯?這話質問出來是笑話,母親防自己的孩子,被一掌打死也不會。
她怕防備傷紫芯的心。
夜心胸口有根針,紫芯一掌打向她時置入她胸口的針。
「玉冥——俊傑是你殺的——」無痕動作無影去捉玉冥,夜心倒在他身上,無痕完全慌了,而這拍賣場的人全向這邊轉過來,上一批的拍賣客早就死在南宮殘手裡,其實夜心與無痕真說不准這些是南宮殘的人,還是玉冥的人。
夜心腿軟下去,無痕顧不得其它抱起夜心飛掠而去。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管是為了什麼,紫芯她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玉冥——
無痕半途將夜心放下,「你等我一下,將這個自認聰明才智過人的太子帶回海島也許不錯!」跟著他們的玉冥聽到這話一驚,向後退,夜心雙手卻纏上無痕的頸項,朱紅的唇親上他的頰。
無痕臉色鐵青,卻抱起夜心再次離開。
無痕手貼著夜心的肌膚,漸漸手心有一股氣,一根黑色的長針由夜心肌膚冒出,一點一點退出來,夜心胸口起伏,額前全是汗。
「很痛是不是?」她最怕針了。
夜心點頭。
「是誰?是南宮殘還是玉冥知道你最怕針?怕血?」
夜心閉上眼,「他們都知道。」
「你不該,不該……」就算不防備紫芯,也該在最後時刻讓開。
「我故意的,我故意的……只是……」夜心摟緊無痕的頸蹭了蹭,「只是……」
「只是真的很疼,真的很怕針是不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