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少宮主,也是小公主,他以為,不跟著他,她就沒有去處?紫芯想撇撇唇告訴南宮殘,她只是想看清他而已,也是想幫他,她想看,母親憑什麼做出的選擇,而她今後喜歡的,是父親那樣的人,還是他這樣的男人?
她的身下好硬,是誰讓她睡在石頭上?
她好寂寞,她是一個人。
母親也有過與她一樣的寂寞嗎?紫芯努力想睜開眼,可是辦不到。
空寂的地方,好像全世界只有她。
紫芯冰冷的身體終於有了暖意時,她睜開眼誰也沒看到,唯一不同的是她赤裸的足,哦,鞋子不見了啊。
是沾了毒汁,隨著走動的氣侵入她的肌膚,而那時與她在一起的只有南宮殘,是南宮殘幫她解毒,然後脫掉她的鞋?在確定她無事後,丟下她走了?
那個男人去追母親與父親的足跡?
去尋俊傑叔叔的死亡原因?
紫芯憑地輕笑,南宮殘竟然沒有殺她,果然與她想的一樣。
「原來母親最在乎的不是我,不是父親,是那個叫俊傑叔叔的男人?呵呵……」
另一個聲音由一旁傳來,「這樣你很高興?本座以為,你會擔心恐慌自己接下來怎麼辦?」
一閃而過的光芒,「你沒走?那我就不用擔心接下來如何,跟著你,不就能找到母親了嗎?你這人真怪,抓到我不是為了威脅他們,為什麼現在又打算放了我?報復我,報復他們,絕對不會是一個太壞的選擇。」
「本座有說放過你嗎?」
「可是我好奇,你真的是抓我嗎?確定不是救我?」
「……」南宮殘此刻竟然用了無痕一樣的眼神看紫芯,彷彿看一個怪胎。
「心兒,找到紫芯了,現在她與南宮殘在一起。」無痕憑地直皺眉。
「……」
「心兒知道南宮殘本要帶你去哪兒嗎?」
「少林寺。」
「這次他想對少林寺下手不成?十一年前參加武林大會的人,他真的意欲全殺乾淨?與天下為敵,這就是他新找到的事做?」不知是在指南宮殘的殘暴,還是指他自己找死。
紫芯跟在南宮殘身後,她的腳步越來越歸一,每一步不差一分,不多一分。
她右手挽過右手的袖,淑女的高抬她的下巴,她……
拉住了南宮殘的袖角,「等我……」清清的,淡淡的,似以又有一股命令的味道。南宮殘眼睛危險的瞇起來,「你再說一遍?」
「我說等我!」倆個人的視線一樣執著,逼視在一起,而一直在原地等他們的無痕與夜心,手牽握,唇微打開表示他們的吃驚。
是無痕最先吼出來:「南宮殘,你做什麼!」
屬於夜心的味道,竟然,在這林間,風吹過都有她的味道?南宮殘閉上眼,他還是那個俊美霸氣的男子,他的魅力從不曾減退,他的黑暗伴著他的血腥也不曾消退,那些鮮紅的血現在是瑰色,綺麗非常。
無痕將夜心的手握緊。
夜心回頭看他。
冷冰冰的,「本座說過,只有一次機會,你拒絕,會後悔的!」
「我已經拒絕了。」夜心淡淡的答,而無痕一手攬過夜心,垂下的右手指尖動了動,南宮殘背後有倆片葉蠢蠢欲動,南宮殘只是冷笑,紫芯卻將南宮殘抓緊,無痕停止,他右手伸出欲將紫芯帶過來,可紫芯藏在南宮殘背後,她的眼睛,在這美麗綠色的林間彷彿覆上了一層紫霧。
「父親最愛母親,我也要找最愛我的人。」
「紫芯你在說什麼?過來!」
「父親母親總是會回島,我要跟著他,讓他幫我找最愛我的人。」紫芯的眼睛,就像夜心每一次下決定那樣淡然而堅定。
無痕不與紫芯交流了,「南宮殘,你對她做了什麼!」
南宮殘的眸瞳從未如此漆黑過,他邪魅的挑起唇:「你以為我對她做了什麼?以為你,她對我來說算什麼?你以為,你說不出用妻子換回女兒,我會認為她比你妻子更珍貴值得我浪費時間?你以為?一個替身,可以滿足我?」南宮殘的眼睛,依然總是望著她,無痕知道,那個她是他的妻子,他狠戾的不露半點聲色,卻放肆的露骨,簡直是用那雙黑眸放肆的剝她的衣裳。
無痕將夜心抱在懷裡。
南宮殘冷道:「知道嗎?因為你在她身邊,你總是站在那裡,你擁有所有權,所以你可以宣示她是你的,因為你想將她吃進肚子裡,你吃醋可以站在你面前說愛她的男人,所以,我只要遠遠的看著你,你便如坐針氈。」
他?他就不嫉妒嗎?紫芯發現,父親與母親,真的幸運得過火。
無痕將夜心抱得更緊,「南宮殘,收起你骯髒的視線。」
「本座只是看,本座幫你娶的妻子。」嘲諷。月夜心,今天無論死多少人,死多少你親近的人,全是你的錯。
夜心的肌膚寒得發痛。
「本座會為你們的女兒,找一個最愛她的人,現在,你們讓開,除非,你自己躺在本座床上,自己去赤閻島,否則,本座不會再說要你,你被遺棄了,呵,每次被你遺棄的都是我,這次,換成你。」南宮殘毫不留念的大步邁開,紫芯跟在他身後。
無痕與夜心認為紫芯現在不正常。
夜心不要紫芯跟南宮殘走。「南宮殘,將芯兒留下,那是我的女兒!」
南宮殘大笑:你要換她嗎?
紫芯說:「母親大人,您真的不愛他嗎?」
無痕警告:「不許亂說!」
……
夜心開始作噩夢,夢到她死去的第一個孩子,紫芯此刻在南宮殘手裡;夜心還夢到放學坐上俊傑接她的車,出車禍了,她看到了自己一直不知的清晰畫面,撞擊的一瞬間,俊傑慌張的臉,緊緊抱住她,所以她才沒事,他愛她,諸葛嵐說,她應該做俊傑的妻子。
夜心夢到南宮殘跪著求她不要走。
說她走了,這次一定會後悔。
她夢到月影宮,最初最初,害怕、厭惡無痕碰觸她時的恨。
夢裡她的腰被抱得好緊,無痕一頭的汗。
十多年了,他竟然又做了那個夢,倆個女兒,一個是他的,一個是南宮殘的,白斐情諸葛嵐都說是南宮殘的,心兒不見了,說她死了、消失了、再找不到她了。
「不——」手比十二月的雪天還要冰,臉蒼白似紙,坐起來的無痕胡亂的找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