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無痕……」坐在馬車裡,夜心輕輕的說,而原本把玩她手指的無痕挑起眉,似帶驚喜的看著她,彷彿,知道她將說什麼,「謝謝無痕寵我。」
無痕激動了,「終於知道我寵你?以什麼樣的心情寵你?而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要怎麼回報我?」
夜心微張嘴,丫頭?她早不是丫頭了。
如此暖人心的稱呼,叫叫紫芯還好,她怎麼還當得起?
歲月不饒人,他還可以陪她多少年?無痕在心裡歎了歎,人的貪念,都是因為本身的慾望,他也有慾望,很強烈的慾望。
「心兒,如果這世上有讓我活久一點的東西,就算犯錯,傷害別人,我也會得到,到時會不會嚇到你?「
「不會,我會幫你,其實,無痕是很不讓人放心的男人,」面對無痕的吃驚,夜心繼續說:「也許是相伴,沒有旁人來得敏感,但是真的,無痕十一年來,一點沒變,如果墨玉蘭到現在沒嫁,是不是在等著無痕呢?」
「你要我娶她負責?」笑了笑。
夜心沉默了,靜靜看窗外流失的街景。
「如果你是吃醋呢,我就很高興了,如果你是完全沒放在心上呢,就是很讓我傷心。看我。」
……
笑容。
笑容笑容笑容。
他們還可以擁有多久的笑容?他們到底有多少幸福與人分享不完,踏上這片大陸,這片土地開始,每一處,他們留下的每一個腳印,似乎都印著花一般的笑容。
甚至,他們不知恥的,隨時,隨地,當街會親吻彼此,彷彿根本不將旁人當人看,擁抱,摟著,對他們來說,似乎是那樣平常的事兒。
十一年了,他們又回到中原?
那個帶給他,恥辱,與痛苦的女人。
不明白。
夜心不明白。
她現在,為什麼坐地冰冷房間的地上,也不明白,她腳下的銀色腳銬是誰為她戴上,而無痕呢?地面,冷冰冰的,她的腿,麻了。
淺金色的宮裙,絲一般的質地,這種下雪的十二月天,她身上竟換上了這樣的衣裳,頸間的裸露,銀色的鏈子戴於她脖上,手腕上,無痕送她的水晶還在。
還有,這衣宮裙有三層,最外一層,有毛茸茸的邊,總算帶給人一絲暖意。
她這是,落到誰手裡了?
無痕現在怎樣了?
夜心舉起手,雙手一樣被銀製的銬子鎖子,她揉揉似乎短晢失憶的頭,也不是失憶,只是想不起,她怎會落入別人手裡。
夜心站起來,躺在床上側身睡著,也許一直就有準備,當這一次來臨時,她是那麼平靜。
這間房沒有火盆,床上沒有無痕的體溫,除了突然的孤獨,她很好。
第二天一早,一男一女推開她的房門,夜心坐著,那男女二人面無表情,「月影宮主。」
倆人的腳步很輕,武功極好,夜心甚至探不出底,看來,安逸的日子過久了,懲罰來了,夜心站起來,雖然她被銬著,氣度卻未損半分,「你們是魔教的人?」
「月影宮主離開中原十一年,似乎對中原的不解,並沒有放下。」女人的聲音,算是承認了。
「南宮殘,沒有死?」
「是的。」
「他在哪裡?」
「很抱歉,教主並不知我二人抓獲宮主,等我二人辦好該辦的事,就會帶宮主去見教主。」
如果是一般的銬鎖,夜心早就掙開了,而這個,她再怎麼用力,都似乎會變得平凡,銬鎖會化去她綿綿勁道。
那一男一女帶夜心上了武當,夜心如果不是被鎖著,簡值就像一個冷血觀客,她被推坐在椅上,然後看著那雙男女,殺了武當一百多人。
血,濃重的血腥味。
這都是南宮殘的命令?他一個一個的對付,他到底要殺死多少人?
而到底什麼時候,她可以見到南宮殘?
「有必要這樣做嗎?引全公憤,魔教還能生存下去嗎?你們教主,就是要你們這樣到處殺人嗎?」
赤虎冷漠的環胸:「我以為,這世上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月影宮主你,當然,在各大門派少林武當之後,就是月影宮,教主會一個活口不留,最後,就是月影宮主你。」
「真的沒想到,月影宮主你,真是得天厚愛,十年如一日容顏未改,看來江湖傳言,也未必不可盡信。」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如今的教主,已經不是過去的教主,相信與玉無痕無憂生活的月影宮主,是不會關心教主當初怎麼活下來,而那些痛苦,該由您來背負,您認為,要您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好?」
夜心淡淡的,「相信我有能耐離開嗎?只是不想做得太絕。」
「尊貴的月影宮主是想告訴我們,經過十一年,您慈悲了?你主動想跟我們一起回島,見教主一面?您不會告訴我們,您是想去對教主說一句:他是否一切安好?或者他這些年幸福嗎?娶妻了嗎?
「您認為,別人都像您一個,快樂到要去找座小島過一生,宣誓愛情嗎?」多麼諷刺的話,如果話可以殺人,眼神可以傷人,夜心大概死一百次了。
「閉嘴——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這個世界,沒人可能要求另一個人做任何事,回報任保情感!」無痕由窗外而入。
好快,他來得好快。
身動的身作更是快,被鎖著,銬著的夜心回到他懷裡,緊張的問:「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見過南宮殘了嗎?」回到中原,那個男人的影響,就在他們之間產生了,果然,有生活,那個男人就能介入,簡直是無孔不入。
「玉無痕!你跟我們搶人!為什麼?!」
哈?竟然還問為什麼?無痕有被打敗的認識,這幾個人,腦子是什麼生成,構造的,
「你們抓了我玉某人的妻子。」
「我們以為,當初娶她的,是我們教主。」
無痕順了略長的碎發,低笑,「這樣的話,影響不了我。」
過招,赤虎他們眼見佔不了便宜,跳窗而離,而他們離開時詭異的笑,似乎說著:沒關係,他們走,也沒關係。
無痕想罵人啊,當然沒關係,一個時辰後,無痕終於發現,銬鎖夜心雙手雙腳的銀以鎖鍺,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任他們怎麼解,也解不開,毀不了。
南宮殘,你還要插入,還要干擾嗎?真的要一方死亡方才休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