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遇上小冤家:冷艷王妃 第4卷 第175章 是愛?是恨?
    他原本要做的是——

    讓他們慚行遠。

    南宮殘不知道,玉無痕除了雪白的衣衫,更適妖嬈的紅,也不知道,夜心冷若冰雪的嬌顏後,藏著那樣的治媚。

    南國有隹人,容華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夕宿瀟湘沚。

    容顏若一片粉瓣激水,盪開無邊漣漪。

    白斐情坐看賓客滿堂,他們成親了,玉無痕與夜心終於成親了。

    他是該歎息,還是該為世間癡夢未醒的男女傾喜,讓他們在了斷癡情後可以重新振作。

    瞧瞧,多麼盛大的婚禮多麼華麗的禮堂,還有……如此多各懷心事的賓客。

    白斐情想啊,有多少人是真心祝福玉無痕與夜心的呢?

    就像……

    白斐情眼一轉,看向影珠,她喜歡玉無痕,眼神悲憤,閃動野心的光芒,似乎並未放棄,聰慧如夜心會看不出她這屬下的心思?她在養虎為患,還是認為人家不足為懼?

    再歎:還是動作快點吧,否則玉冥來了,麻煩就多了。

    又歎:……

    歎那嫁衣的華麗,新人容顏的絕色。

    所有人都不由起身,看向那邁過門檻的鮮紅人影。

    紅燭垂淚,綺麗情色,卻伴著錚錚落子聲,而原本,倆個說不讓輕鬆,也說不上緊張的新人對坐棋盤,當夜心放下棋子,「無痕,到你了。」

    竟然是下棋?新婚夜竟然是下棋?南宮殘好笑。

    難不成他要洞房花燭夜?使用玉無痕的身體抱她?難不成他真想?他有男人的衝動與慾望,現在,卻緊繃的坐著,不是不能動,是不想動。

    而且他竟還如玉無痕一般的拿出話題輕鬆與夜心閒談。

    夜心靜靜落子,音若珠入玉盤美妙,「無痕知道為何當初只有教夜心下棋時,夜心最歡喜?」靜靜的將手隨著棋子按在棋盤上,睨看無痕。

    「其它你都不喜歡。」南宮殘想,夜心的性子,怕是如此。

    「夜心曾聽到一個故事,孔融因得罪曹操滿門抄斬,當孔融最先被壓入刑場,當時的曹植帶兵包圍孔府,滿府百餘人被集抓控於大廳,而獨不見孔融幼子幼女,當時曹植入內堂尋人,經過一走道聽室內傳來幼女落子聲。」

    曹植推門而入,很吃驚這對兄妹的不知死活,說:孔懷谷孔懷玉,你們該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吧?難道你們一點都不怕嗎?身為大臣之子,他們年幼,也許是無知的,但無知到不知自己被抄家,不只失去富貴失去家將面對死亡的命運,就有些讓曹植輕視了,哪知身為妹妹的孔懷玉看了曹植一眼,繼續盯著棋盤說:

    「覆巢之下無完卵?」

    「哥哥也盯著棋盤說:鳥巢毀了,怎還可能有完整的鳥蛋?」

    「妹妹又說:家沒有了。」

    哥哥說:「每個人的命運都一樣。我們又何需驚恐呢?」最後一句,哥哥同妹妹一同說出。

    曹植就這樣看著,看著那一人一句其間不忘安逸落子的兄妹。

    不是害怕,他們小小年齡已懂太多,那麼冷靜睿智得讓人傾心。

    夜心此時同樣執子,又對南宮殘說:「我記得那時的妹妹孔懷玉十二歲,他們讓我傾心,希望有一天能像他們那樣,」夜心想了想隨意一笑,「當然,並不是希望自己經歷死亡,家人有危險,只期望有一天自己能面對何事不驚不恐。」

    南宮殘看著夜心,有些不懂她了,她有孩童的赤子之心,竟有如此純真潔白的想法,似乎為這個簡單的期望快樂著。

    在說的此時,快樂著。

    是他!屬於他南宮殘從未見過的快樂。

    或者只是他沒見過,玉無痕見得多,此時,她的故事,她的快樂,不都是表現給玉無痕看的?那麼他呢?他只能佔著這個男人的身體嫉妒著。

    參於他們的快樂,交流。

    她對他不同一般人的愛戀、重視。

    南宮殘又怎知,這個故事對夜心的重要,十二歲命運的轉折,就是這個故事讓她能活下來,面對後來的一切,月家莊的事、月影宮的事,所有所有。

    不悲傷,冷靜、安逸、有智慧讓自己傾慕。

    南宮殘站起來,「我不知你說的那對兄妹,顯然只聽你講這個故事,腦裡就有很深的畫面,是對很了不起的兄妹,他們也有了不起將他們教得很好的父親。然後我認為,你做得夠好,比他們都要好,還要好,只是太好了。」南宮殘似乎又感受到屬於玉無痕的那顆心,揪痛了。

    他此時說出了,他本一輩子不可能說出的話,他沒這樣感性。

    這該是玉無痕會說的話。

    站起來的南宮殘,夜子放下棋子站在他面前,仰看著他,他們的唇越來越近,南宮殘看到夜心輕顫的睫毛,還有閉上的眼。

    吻她?

    度過新婚夜?

    反正他曾佔據過她的身體。

    而現在這屬於玉無痕的身體,在他的思想領導下已升起慾望。

    那麼,他該吻下去。

    吻下去。

    但!這是玉無痕的身體!他要的不是這樣!原本的打算也不是這樣!如果他做了,是拿自己當笑話嗎?像小丑,可悲!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少主……今天帶回的那個病人,突然開始嘔吐,白先生已經去了,」指白斐情,「情況卻有些不好,白先生讓奴才還是來通知少主少夫人,問要不要去看望?」要死了!竟然要他做這樣的事,破壞人家的洞房花燭夜,會倒霉一百年的!

    正好!南宮殘聽到這樣的消息輕歎。

    有個理由可以離開,離開這樣的洞房花燭夜。

    然而避過今晚,明天後天以後呢?無痕與夜心在一起,不可能沒有親暱,更何況,他們如今是夫妻了。

    夜心回頭看南宮殘一眼,看他沒有不快,打開房門,去了。

    南宮殘垂下的右手五指輕微活動,這是玉無痕的手,他怎麼能忘了,他最初的決定,『玉無痕』要殺了俊傑,他與夜心的矛盾才會激化。

    玉無痕必須很慘,心死亡,身體死亡,因為佔著他身體的他,嫉妒,玉無痕得為他的嫉妒付出代價。

    南宮殘是想得很好,事情是想就可以的嗎?下了決定就一定做得到的嗎?他真會如此做,事情會安他預定的發展嗎?人,有一顆不受控制的心。

    他要重新回答無痕最後的問題:他現在對夜心,是愛?是恨?

    (更新完畢,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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