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面啊,這一前一後,有時卻也似永遠追不到一起,只是俊傑受傷,危險處處,夜心越是護,無痕越是忍耐,她的關愛太超過了,他對夜心說如果俊傑一輩子有危險,她就這樣照料他一輩子?
沒有答案,他更是……低迷。
俊傑哥哥?
俊傑朝夜心一笑,看到無痕冷然的面,撫撫夜心的頭,「水給他吧,我不渴,到了中原,心心就去做自己的事,相信以前我沒事,現在一樣不會有事,生意場上得罪的人還少嗎?」
無痕站立一旁,有外人時,他習慣站著,似永不會累。
「可是這次不同,以前只是生意上的事,現在,與我有關,江湖上的人不比普通,那樣……」會害死他的!如今他為她承受的麻煩夠多了。
竟然要報復她不是直接找上她,也不是直接找上無痕,只有俊傑哥哥一人。
無痕看著俊傑推開的水袋輕笑,笑得漫不經心,似有些嘲諷或不認同。轉身,他走開了。
俊傑看著一楞,尷尬微笑,手有些僵硬的抬起放在後腦,「心心,看來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我現在就去找他,有影華他們在,俊傑哥哥就好好休息吧。」夜心原本蹲跪下的身站起來,找到無痕,只見他一顆顆向湖裡丟投石子。
「他有問題!我確定不認識以前的他,也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過去,但心兒你確定這個是你喜歡的俊傑哥哥?」
夜心站在無痕身邊,只看湖水。
「他存心挑釁!」挑釁他,卻讓他抓不出任何破綻,甚至連為難他一下的詞句都找不出來。
夜心靜了許久,終於說出一句,她自己也認為不公平,卻也只能如此說的話,「……俊傑哥哥並沒有哪裡做得太過份,你的懷疑,是多慮了。」
無痕是苦是惱還是該笑呢?她自欺欺人!事情根本不是這樣!「他也許真的死了,你這樣,不像你,你失理智了。」這是無痕續上次之後,再次對夜心說這樣的話。
讓她氣,讓她怒了嗎?
夜心反駁走開,他們沒有吵。
夜心怎麼會跟無痕吵呢?夜心笑著,何況無痕有理由說那樣的話,只是她不承認而已,她敏感纖細,也許過去幾年的俊傑哥哥正常,這回見到她之後,就有問題了。
她怎麼能接受自己害死他的事實,可他,真的被人控制了吧?
江湖上有種邪門武功叫假屍,只一個人操控將死之人的身體,讓他變成自己的傀儡,但也有另一種武功,只是懾心術,懾心術自然是溫和的,如果只是它,俊傑哥哥身上的破綻她與無痕該看得出,而且也該有法可解。
明顯目前他們束手無策,只是憑借他們的敏感得知俊傑的不正常。
假屍?如果俊傑哥哥身上中的是它,那就沒救了。
無論是誰做這樣的事,她都不原諒!
現在,她只想讓那個男人正常的,跟她相處,維持著她重見他的快樂,至少他說的話,仍然那樣熟悉。
夜心有她的無法放棄,無痕也有他的不能容忍,有人藉著俊傑與夜心交談,那個人對她有心。
俊傑與諸葛嵐在一起,諸葛嵐有被懷疑的疑點。
南宮殘利用俊傑破壞他與夜心的關心,南宮殘也有可能,畢竟他是魔教之首,手下能人諸多,就算如今遺忘,派譴與調動擅假屍或懾魂術奇人異士並不難。
然後,玉冥曾對他說,白斐情最初便『看好』心兒。
白斐情的醫術天下無雙,他有控制俊傑的先在條件,他是王爺,想知一件事更不難,他若欲除俊傑,這男人就在他手心。
玉冥也有親自作案的條件,心態也有,他也不排除。
還有心兒以前的仇家,果然,他們豎敵太多。
有今天,都是他與心兒該面對的。
他現在,要沉住氣,冷靜。
還好心兒沒完全看不清眼睛情況,她心裡明白,只是不要面對事實,這她還不至於讓自己危險。
南宮殘,是你嗎?一切是你做的嗎?撲通——又一顆石子掉入水裡,沉入水底。
陰森森的。
夜心扶著俊傑,只是睡了一覺而已,為何只剩下他們倆人?無痕呢?遠處似有打鬥聲傳來,越近中原,敵人還真是越多了,她這是中迷陣了嗎?明明相離很近卻無法接近打鬥中的無痕,連影沙他們也被全隔絕,而將俊傑留在她身邊,不過是要她再多一個『敵人』。
誰說多出來的負擔不比敵人更可怕?
夜心安慰俊傑,說沒事,冷然起身,「出來,說出你們的目的,也許明確的談清條件,我們可以達到共識。」
清冷的霧裡,幾個黑影出現樹邊,對著夜心讚歎的笑,「月影宮主,別來無恙?」
「雖然說出是刺激,本宮主還是明確告訴你們,本宮主不記得何時見過你們。」
呵,「哈哈……說出來還真是傷人,一個背負妖艷之名的女人,被你遺忘,我們主子可是很不甘心,抓你還真是不簡單,聽到遠處的慘叫了沒有?死在玉無痕,你屬下手中的男人,可是我們的兄弟朋友。」
夜心對這樣的話並無興趣,甚至認為浪費時間。
男人手一拍,低笑,知道夜心不是會同人虛與委蛇之輩,「我們言歸正轉吧,現在月影宮主你,似乎沒有其它選擇,失去武功的你,再加上一個儒生般只能拿筆不能使劍的男人,投降是最好的選擇。」
「是嗎?」
「當然是,否則您可是要吃虧的,我們可不是沒有準備的三流角色,如今您落入這樣的因境,不是事實嗎?」
「困境?本宮主不認為。本宮主聽你們再說一遍,所謂背負妖艷之名,這話是為幕後主使你們的主子說的?」
「對。」
「那麼他對本宮主有興趣?」
「這是當然,宮主你美麗冷艷,擁有你,相信是男人的宿願,那怕那個男人並不愛您。」
「玩弄?得到?這就是他們的心態?」
「您言重了,您可是值得被很好的對待,您有價值,自身的價值,屬於玉無痕他們的價值。」
果然,她這幾年是過得太寧和了,該找上她的,本就逃不過,原來,她還站在那個女人為她造就的圈裡。
她的師傅所做一切並沒有消失,影響仍在,那個入土的女人,現在地底瘋狂的笑,要看待她的命運嗎?
她會後悔,死了也後悔,沒人可以規劃注定她的人生,先是墨如蘭來提醒她,她有在外人眼裡糟糕透了的過去,現在這些人也來提醒她,她黑暗的污點與名譽。
(今天更晚了,十二點左右還一章,石蒜每週六週日有課,腳腿都酸死了,現在坐著也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