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殘逼上財神爺,不放過,不讓他離開。
有人說,女人爭寵智慧用在男人的天下事業上,可創萬古基業,由此可見,那是比政治更迷人的心計。
夜心知道現在的南宮殘不動聲色,就可能讓她上當,失憶前的南宮殘好猜,現在,卻似看得透,又似看不懂。
醉雲樓二樓,靠著窗的位子夜心四人一桌,南宮殘放下酒杯,「你們瞧,她是女人中的女人,又不是女人,這一桌『天下男人』,她獨佔一席毫不失色。」南宮殘似乎在說醉話,至少以前的他不會說這些話。
夜心對著無痕輕揚眉,天下男人?南宮殘真是敢用詞,整個天下,他就將今個這一桌人放在眼裡了?
南宮殘望著諸葛嵐瞇著眼珠兒不放,杯子輕放下桌,竟讓那三人由心一震,他問諸葛嵐,很傲慢,「你為什麼在這裡?」
「南教主這是何意?」諸葛嵐並不直接回答,對他們而言,誰都是朋友,誰都是敵人。
「那要不要本座告訴你,夜心為什麼在這裡?」
諸葛嵐有興趣,無痕有興趣,夜心卻皺眉。
南宮殘知夜心擔心,不高興,可他還是要說,不說他來這回做什麼?這回,他可不是一箭雙鵰,而是一石三鳥。將這三人全射下桌。
笑著,讓人形容不出的笑,「夜心擔心你,她怕玉無痕殺你,正好那個男人想她過來,她便來了。」這話,讓夜心與無痕對視,諸葛嵐卻不認為情況對他有利,南宮殘看他的眼神,比看玉無痕更利。這個男人,成長得太快了,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了?
諸葛嵐心底暗歎,他該高興嗎?高興不管是玉無痕還是南宮殘,他們是愛夜心的,只要愛,有更多恨也能化解,只要夜心去努力,而他呢?此時將面對什麼?
果然,南宮殘又開口了,「你知道她怎麼下決定過來的嗎?本座給她看了一張紙條,裡面寫著,玉無痕任逢迎他之人『處置』你,相信,你雖不是好惹角色,有他的縱容,你生命危機也還是有的,瞧,夜心與你表現再像陌生人,也阻斷不了你們之間的關懷之情。」
夜心冷冷的聲音打斷:「我並不關心他死活。」
南宮殘手一舉,並不在乎夜心現在所講,似乎他還沒講到正題,夜心再在的言論,他不予採信。
「等我說完,那張紙條,原來所寫,不是諸葛嵐的名字,相信以玉無痕的雅量,讓他默許別人討好他殺一個人,是天下奇觀,諸葛嵐還沒這個份量,玉無痕縱容別人殺的是……」
諸葛嵐:「不許說!」
無痕:「你說謊。」
他們,都激動了,可夜心覺著好笑,有什麼值得激動的,天下還有什麼她聽了,可影響她的?
南宮殘向無痕諸葛嵐揚眉,瞇著彎彎的眼兒傾身向夜心,輕吐,你聽好了:「俊傑!一個被人稱為俊傑哥哥的男人……他與諸葛嵐有關係,而玉無痕要殺的,是他!」他到沒想到,他南宮殘都不被玉無痕放在心上在意存在,一個只知名字,他都還未了見過真人的男人,引起玉無痕如此大反應,要密而除之後快。
南宮殘不知,他沒看到夜心在街認錯人的神情,那樣激動,不顧一切。
無痕看了,慌了,嫉妒了。
南宮殘並不比無痕早識夜心,在無痕的認知裡,他最初就是哥哥一樣的存在,取代那個男人的存在。
無痕有種預感,如果那個男人出來,夜心眼底,將不會只有他,會視野開擴裝下天下人,再不會那樣冷漠,一切只為那個男人。
似乎,他還會被夜心阻隔在另一個世界。離她越來越遠,最終,她會拖淡他們的距離,意欲消淡他的熱情,最後只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匡當——
靜——
好靜好靜——
諸葛嵐在南宮殘說出那個名字後,面容一片死白。
無痕卻捧起茶杯,笑了。
無痕終於明白,夜心為何那般喜歡熱茶杯,因為身體沒有溫度。
不用看,夜心激動的神情他都可以猜出,如果他這時對她說,不去管那個什麼俊傑,她會聽他的嗎?……
夜心激動的抓住南宮殘的衣領,「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俊傑哥哥?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無痕為什麼殺他?他在這裡嗎?活生生的嗎?他在哪裡?在哪裡……」
夜心激動的聲音刺穿無痕的耳膜,他想他不用問了,問是去自取其辱嗎?讓心兒如此激動失控,天下還有誰?孩子的死亡,都不曾擁有她這樣的失控。好,他不冤枉她,至少,也不會比此強烈。
他愚蠢了一回,走錯了一步棋,用他寶貝的生命,並沒有讓南宮殘萬劫不復,那一刻的猶豫,是他永遠的痛苦。
無痕心痛的閉上眼,南宮殘,他……他怪不了南宮殘……
爭奪是殘忍的。
無痕自己懷疑好笑的想,他是不是要謝謝這個男人沒在心兒懷孕時就讓孩子流掉,至少讓他們見到那個新生命。
南宮殘要的就是夜心現在的……恩,怎麼說呢?欣喜若狂,他笑著拍拍夜心抓提他衣領的手,指指諸葛嵐,「問他,相信他知道比我多。」
月家莊當初被毀,與那個被稱為俊傑的男人脫不了關係,最終源由與夜心更脫不了關係,南宮殘確定!他們在場的這些人,根本就是錯綜複雜的網,也是條理分明的食物鏈,只要理清楚,條理分明得緊,條條款款均在眼前。
月家莊毀後夜心入月影宮也好,她與玉無痕在一起也好,入百藥谷隱居也好,夜心她,背後根本就有無形的絲線綁著她。
諸葛嵐這邊的事,是最初的起筆,永遠不可能埋沒,否則就沒有她月夜心完整的人生。
那是火藥,引爆一直是遲早。
上次諸葛嵐弄出畫像來找她,就是她安逸六年後,脫離原本生活的開始。
可惜了可惜。
諸葛嵐手腳真慢,用時一年多可言毫無進展,什麼都沒對夜心攤牌,而今個,是他將爆竹引線挖出來。
夜心轉向諸葛嵐,她還沒問,只用她發光發亮的眼珠瞅著他,諸葛嵐就投降了,手向外指。
無痕以為夜心此時還算冷靜嗎?她腦裡轉成一團,激動成一團,早就大叫擺工,不知運轉思考了,夜心不知如何對無痕表達她的激動,他們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俊傑哥哥若出現她眼前,那是什麼樣的意義。
他們是一起發生車禍,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呀。
夜心看著諸葛嵐所指,藏青色的背影,那個男人站在馬車邊。
是他!
飛一般的掠下去。
無痕驚呆站起來,什麼時候,她的武功恢復了,輕功如此好,較以前更上一層,她沒有告訴他。
無痕不懂,是她一直沒時間說?
無痕更不懂,他仍然優雅的笑著,眼瞳卻結了冰,他問南宮殘:「我不懂,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失憶了,不愛她了,但知道不高興你跟她在一起,我就是要看你痛苦,一無所有,你頹廢失敗時,我會再毀了你,先是挖空毀了你的思想、情感、驕傲、然後是你的人,我會讓你一片肉也不剩,跟我搶東西,你是天下第一人,做為你的特別,我放棄暴戾,讓你溫和慢慢失落、失敗,你得謝謝我。」說得諷刺,引來無痕大笑。
「哈哈哈,失憶了?忘了?南宮殘,你還會嫉妒,你也沒忘!你果然難纏,相比你血淋淋的手法,這的確是『溫柔』,」的殘酷!
街,夜心飛一般的由那個男人背後串到身前。
天啊~她無法相信,是真的!她那日在京城一定沒有看錯,那日就是他!「……俊傑哥哥,是我……」還……認得她嗎?
無痕瞪著諸葛嵐,他到底知道多少?中間還有多少枝節?
無痕與南宮殘都不會說,他們僵硬的等著俊傑轉身。
等著看他的臉。
無痕好笑的想,怎麼可能?按推算,心兒與那俊傑十二歲前就分開,至少在他出現之前,那時候,沒有愛情。
小太了,除非變態。
心兒曾罵他的,最初在月影宮時的罵:如果誰喜歡我,這個時候,除非變態,噁心!
當時他站在遠處聽了去,一度認為她是有意說給他聽,說他愛上年幼的她。
緩緩的,一個失神,那邊的夜心與『男人』已轉身。
無痕看到一張,與他很像的臉……
五官細看一點不像,可總覺像他,哪像呢?
南宮殘竟比他先說出來:「氣質、笑容、寵溺、說話的唇動、抱她、親她、」那裡夜心與俊傑動一下,南宮殘說出一個詞形容,親她?是親吻夜心的額,期望南宮殘與無痕不會直接誤會,俊傑當夜心,仍是孩子,十九歲,對現代而言,誰說不是孩子?對失去七年聯繫的他們而言,夜心仍『十二歲』,誰又說不是孩子?所以,這個吻很單純很單純,「扶她、玉無痕你看,他刮夜心鼻子的動作都與你一樣!」南宮殘這最後一聲驚叫,徹底為他的『有意提醒』畫上句號。
玉無痕諷刺的笑,「南宮殘你錯了,我從不曾如此刮心兒的鼻。」
南宮殘搖頭,嘖嘖嘖,不簡單,還能穩坐著啊。
夜心這都不守婦德,與別人有『肌膚之親』了。
啪——
誰說無痕坐得住?杯子碎了,是他放時不小心太大力?呵~
低沉的音線:「放開她!」直接,將夜心拉離俊傑身邊。獨佔的將她圈在身邊,他對她說過,她也知道他尊貴優雅後的真面目,他的佔有慾很強,不許她身邊有任何男人碰她,否則他會發火!夜心明白的。
可,夜心除了明白,也連帶的想起了南宮殘之前說的,無痕他,縱容別人要俊傑的命。
南宮殘想,這是不是就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呵~
(嘿,明天繼續,仍是上午十二點前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