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兒美貌而答應救他?在雪地裡看心兒一眼就做出這樣決定的色神醫白斐情?
玉冥說出的話,最後在無痕腦裡就變成了這樣的解釋,也不能怪他,完全是玉冥的暗示性言語,玉冥說他好可憐,身上沒銀子了,他們一同去找夜心,還說,夜心也許到他師傅那去了,白斐情也到了蘇州城。
厚!這小子這樣一說,不擺明了耍詐,要將無痕領到白斐情那找麻煩嗎?
好在——
對桌一大一小,倆個翩翩公子不意外的吸引了所有視線,玉冥一邊點著奢侈的菜色,一邊握著筷子口沫橫飛的說:「沒關係,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她,我可就是因為被她找著,才來蘇州城的。」當初是因為玉無痕的原因,夜心要他幫玉無痕檢查身體,這些他們都知道,心照不宣。
「相信只要聽說我到了這裡,她就會出來相見,安心吃吧,先上的這個鴨舌不錯,只是份量好少,吃完再來一碟好了。」
玉無痕表情已經變了,並沒有夜心初離開時的頹廢,他以慣有的慵懶惑人姿態安座,搞得玉冥不時瞄瞄他,這樣的男人不多看,是暴殄天物,會被天打雷劈的。
玉無痕一直看著玉冥吃,看得他臉都紅了。
最後玉冥咳倆聲,「這家菜不錯,我吃得急了點,你不會笑話吧。」無痕微笑搖頭。
「四絕公子還富有的,吃這麼點,你不會心疼吧?」想當初,那財神爺真是大方。無痕依然搖頭,吃不夠,還幫著玉冥叫,他們這一餐,硬是吃掉了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
無痕仍舊笑著,溫柔的。
讓玉冥心裡發毛。
終於他開口,「吃飽了?」
「你……你不會說我吃飽了,就要賣了我吧?」
輕笑,真有趣,「我不缺銀子,我只是告訴你,玉冥小神醫,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戲了,你是什麼樣的人,看你的眼睛就知道,邪氣,放肆,我喜歡,你可用這副面貌騙所有人,就是不要在我面前演戲,撇腳的戲雖然有趣,也可不能反覆讓我觀看,不然,會失去味道。」
這話一出,玉冥大驚,而後很快釋然,是呵,這是玉無痕,如果四絕公子太簡單,生命將變成黑白倆色,了無新意啊。「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全是實事,不信你可以查。」
「那個我信。」點點頭,確實有些惱,心兒竟什麼都沒告訴他。
「那你不信什麼?」
「你的心!」
呃……
夜心沒想到會這樣,遇見玉冥,終於與他碰頭的同時,也見到了無痕,現在她的樣子,會讓他嫌惡的轉身,不看一眼,讓他擰眉,因為丑。
玉無痕在見到她的同時,確實淡淡的側過面,去欣賞一旁絕比她醜陋面容美麗的風景。
他,沒人認出她?一點也沒有?
苦笑,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
空氣鹹鹹的,似乎帶著屬於眼淚的味道。白斐情後退一步:「玉冥,你終於『找』來了?」該是說他終於現身了,還將玉無痕帶來看到夜心此時的面貌,這小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呃,咳……師傅……師傅,師妹她確實有叛出師門的意思,可您老人家也不能因為一時生氣,就再收了個丑徒兒啊,這樣醜的人,晚上做夢都會嚇醒……」
「閉嘴!」就算是有意,玉冥也過分了!白斐情歉然的看著夜心,以眼神安慰她最好不要在意,說那小子知她是誰,故意的。
夜心微澀自嘲,故意沒什麼不好,瞞著無痕就好,她此時反感謝玉冥的故意,其實,無痕他真的沒認出她嗎?以笑結束猜問。
「本來就是嘛,為什麼不能說,醜死了,醜死了,你明知我跟你一樣喜歡美麗的東西,最討厭醜陋,當初你收師妹為徒,會答應救玉無痕,還不是就因一眼看上人家,色瞇瞇的老頭,你什麼時候改邪歸正了……啊……」頭上受重擊,然後耳朵被擰住,身子被拉過去,玉冥一邊慘叫,一邊護著耳朵救救,「疼疼疼疼疼……放手,放手,我不說了成嗎?又沒外人,所謂食色性也,好美色也不是壞事,與欣賞美麗風景一般無二啊,你說是不是玉無痕?……啊……」慘叫的小子終於被扔到一邊,白斐情尷尬的咳。
被扔出去的玉冥再次插聲。「師傅你老人家就認了,玉無痕才不是小氣的人,沒關係,只是看看又沒吃……」
「你閉嘴!」
被吼了,這回乖一點了,低頭稱一聲是,再不作聲。而他的目地也達到了,提醒了玉無痕白斐情的『錯誤』,也讓這倆男人由這一開始,就沒法變成真正的朋友。
果然,玉無痕上前一步,不失禮不失堅持,微帶霸氣不可抗拒的來上一句:「以後,還請白先生對心兒收斂情感,不期望有太多對心兒的窺視。「玉冥笑,厲害!這玉無痕總一開始就不動聲色佔上風,厲害的角色,將他也吃得死死。
哼,好在他不能全盤贏,真正重要的棋局握在他手裡。到是師傅一陣接一陣尷尬的樣子真有趣。
無痕又佛身:「白先生,夜心來找過你嗎?」
呃!他問得正經,白斐情確不知如何答好,看向夜心,這不是在這嗎?玉無痕認不出了?怕是他只看了一眼,就再沒看向她了吧。這般的醜,與他的天鵝相差太遠,怎麼也聯想不到一起去吧。
「沒。」
「心兒的臉受傷了,玉某以為她會來找白先生,玉某與心兒有點誤會,如果白先生知道心兒下落,還請不吝告知,必有重謝。」
咳咳,還重謝呢?玉冥這回對他,更是佩服得無體投地,恨不得三呼萬歲,他現在的意思很好用,白斐情若交不出人,就可以暗指他知情不告,而後就可以一直,在找到夜心前,正當名份跟著他,監視他,與他同路什麼的。
一直被忽略的夜心轉身,低啞的嗓音丟下一句先離開,便率先走出去。
而她那把暴露身份的劍,如今被喚去,她現在需將自己藏起來,玉冥一口一個丑,而他的無視迴避,更是傷人。
她,似乎要去哭泣一下。似乎,並不代表一定,呵,自嘲的笑了,她沒有眼淚。
夜心走後,玉無痕也邁步離開,這並不代表他們四人就這樣分道而行,只是短晢各自透氣,四人行,看來勢在必行。
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他飛起來。
飛入隱蔽的空間,無痕喘息越來越重,死亡般凝重的氣息纏上他,他震驚,難以相信,幾近無法呼吸,天啊,這是什麼樣的玩笑,怎麼會這樣……
(更新完畢,明天繼續……汶川一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