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玉無痕失望了,夜心什麼都沒對他說,他的失望有點冤枉,因為夜心根本不知他在想什麼。對夜心來說,那件事,不重要,離她遠了,她也忘了。
蘇州城很繁華,人傑地靈,俊男美女才子佳人全一波波的,這裡也有許多叫得上名頭的大人物,繁華的街市地段,大片的莊園更是讓人驚歎,這裡的人多為富戶,就算平常家對其它城鎮人而言也是小有資產。
倆個俊美得過頭的『男人』,倆個牽握著彼此雙手的『男人』,倆個身份特別讓人想結交也想打敗捉捕的男人。
對,就是夜心與玉無痕。
自然,好的被人仰慕的那份被玉無痕佔據,他是四絕公子;而被人想捉捕的自然是夜心,她是白衫公子,獨得武林三寶,救命聖物。
外人自是期待那三寶還在夜心手中,哈,怎麼可能?早入了玉無痕的肚腹。
玉無痕仍是那個精貴,懶洋洋的樣子,慵懶迷人又性感。
他隨意的握著夜心的手,「對這裡熟嗎?知不知這裡最有名的酒樓是哪家?」也許帶著試探吧,這裡的老字號百年老店很多。
夜心搖頭,晃然看向天空,她竟然……到蘇州了。
側面看向玉無痕。如果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她吧,雖然她對這裡該忘的早就忘了。
「天下第一富諸葛嵐就住在這裡知道嗎?那人年齡青青,經商手腕可是了得,許多富商可都被他吞了。」玉無痕講笑話似的介紹蘇州最出名的人,最出名的事。
娉婷聽著新奇,夜心淺淡的笑著,偶與玉無痕視線交匯,卻也是醉心的美好,到蘇州第一天,他們就得到了一個與夜心有關的消息,說是月影宮回中原了,他們發現了宮主的下落,他們在尋找一個面容奇醜出無比的人,那張新的畫像,被問過的路人都不認為還能認出畫像主人原來那張臉。
原來,經過那天,影沙與影華終在夜心離開後九成確定了夜心身份。他們沒有直接想到是夜心毀容,認為她隱藏身份異容什麼的,可他們先不在乎那個,一切找到人後再說。
玉無痕不甚在意這個消息,認為月影宮尋錯人,夜心好好的,怎會是毀容男子?至於娉婷,由來就不知夜心真正身份。
蘇州!竟然是蘇州!當玉冥瞇起眼兒看著這個地名時,他的危險,讓白斐情也訝然。同坐一輛馬車裡,白斐情不動聲色侃道:「我記得你第一次離開那個家,就是來了蘇州?」
咬牙切齒。「對。」有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他心中的恨,來到這裡,才真正覺醒,原來他以前認知的強烈恨意,對此時來說遠遠只是小兒科渺小。
「你在這沒呆多久,也只七天。」
「那要謝謝你,在七天後找到了我。」白斐情找到他之後,他便離開了家,再也不回那個家與他去了百藥谷,開始跟他學醫。
「好多年前的事嘍,我記得都不太清楚了。」
「可我記得很清楚!就像昨天!我發誓,玉無痕不會原諒她,他的事才經過倆年,只是沉睡的一瞬間,他不會忘記對她的絕望,人類與動物的不同就在於有更深的思想,有長久的感情,恨與愛,都可以比生命更長久。」玉冥面上泛出光,露出近乎邪惡的笑,話說完,他回頭緊緊盯著對方:「我不管你打什麼主意,心理怎麼想,最好記得我說過的話,不要管她的事,你敢醫她的臉,就不要後悔我將來對你做什麼!」
威脅,這小子又一次威脅他,唉,他就不信他真能對他做什麼?白斐情手臂枕在後腦,在搖晃的馬車中閉上眼,唇上噙著尊榮優雅笑貌。
酒足飯飽後的玉無痕手撐著頭,嗯,無聊的問:「接下來我們住哪裡好呢?」
沒等夜心娉婷有回答,就有一車伕裝扮的漢子向他們走來:「請問是白公子,玉公子,娉婷姑娘嗎?」
眉一挑,不錯,來這裡就有人找上門,而且是他想要的那種,玉無痕明顯看到漢子視線一直放在夜心身上。散漫作答:「對。」
「不知三位決定好住處沒有?」
「還沒。」有趣,玉無痕認為有趣極了。
「有人讓我來問,若是給三位安排了好住處,不知三位可願去?」
「自然是願往,現在去麼?」他可有興趣得不得了,帶著笑起了身。
「馬車在外面,三位請。」
月家莊!原木包金邊的門牌,她竟然被帶到了月家莊!而且是被毀,與五年前一樣的月家莊,裡面沒有修善,門牌絲網如織,這個漢子,竟然就是帶他們住這個地方。
「啊,就是要我們住這裡啊……根本被燒了,哪有地方住啊……」娉婷慘叫,玉無痕卻滿意極了,果然是有故事,莫測高深的說:
「不錯,沒毀前,絕是一處不差的莊園,這不是丫頭你最喜歡的。」
苦著臉,「我喜歡沒被毀的。」
「心兒喜歡就可以,你的意見無決定權。心兒,你認為怎樣?」笑著問。
「還可以,如果無痕這樣決定,面裡總歸會有一倆間沒毀掉的房屋,這樣的地方住,大概很清靜。」
這裡確有沒燒燬的房屋,看起來像鬧鬼的樣子,略一收拾卻也不會太差,只是進出都麻煩,因為在毀壞殘破莊園的中心。
在夜心略作收拾的時候,玉無痕將這裡逛了個遍。
月家莊,她也姓月。才來這裡,就有人引導他們找到她的過去,在這裡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人?好事壞事?他輕輕一笑,除了她的態度,其它全不在意。
然後,他看到了一棵半燒燬,竟還沒有死去的樹,那樹,竟然是他由影華手裡搶來畫像裡的那棵,那樣粗壯,那樣淒美。
什麼都不問的就這樣住下了,他確定,他不急,有人會比他更急。
當夜,夜心悄悄離開,玉無痕跟上去。
夜心最後到的,竟然是一間青樓後院小巷,然後玉無痕發現,夜心並不是自願出來,她是被人引過來,當她來到這個巷,引誘她的人就消失了。
苦笑,掠過他的發,看來,她也不太明白眼下會發生什麼,她與他一般的在被人牽引著走,玉無痕不跟了,先折回殘敗的月家莊,而他先折回,夜心去了另一處,白斐情與她約定的時日到了。
醫臉!?(還有一章,九點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