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皚的一片天地,夜心腿麻了,玉無痕依著她,偎著她,她要保住他最後一分溫暖,雪白的狐襲包著他。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好不容易她才找來。
她撲了幾處空,神醫說,天下若有人還可救玉無痕,必是百藥谷之主。
那人蹤跡難尋,怕是宮主難以找到。
世上哪有什麼真難找尋的人?最難的是救回哥哥這條命!
如今這木屋有人,夜心知道,也知對方有怪癖,如無法打動對方,就算拿刀放在人家脖子上,也不會救哥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此地。
她堅韌,若對方不救人,她不會許對方離開這裡一步,除非對方想死於此地,食物,總有吃完的一天。
一串清脆的笑,一個少年踏雪而來。
雪白的衣裳,雪白的披風,紅撲撲的精緻如水晶的面龐,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面容自帶一股自信與傲慢,微嘟的唇鮮紅誘人,手裡提著什麼,由夜心身旁而過。
挽惜的搖頭,又一個求醫的。
他家師傅可不比別人,狠心的僅,性致來了才救人,可他跟著數年來,就沒見他性致來一回,到見著那狠心的師傅將活人全身骨架弄斷,醫好了再弄廢,嘖嘖嘖,對方那個慘呀……
咯吱咯吱——
少年就這樣走過去。
推開木門。「大叔,這人跪了幾天了?好有趣,跟個雪人似的,真的不救嗎?」玉冥拍拍身上的積雪,將籃子裡的食物拿出來。
「已死之人,如何救?笑話!」擺上酒,站立窗邊許久的男子轉過身,那風骨,也不到而立之年,玉秀之美,由內到外透著一股尊貴,傲慢,與少年氣焰如出一轍,睇視人的眉眼,帶著一股對人命的輕賤,還有輕蔑,似有一股世間負我,我為何人之感。
「真的死了嗎?看那『雪人』不是笨蛋,真死了,不會找你來救。」少年擺好菜色也就坐下,嘻嘻一笑,「雪人跪多久了?」
「三日。」嘲諷,似說夜心是白癡,而少年這一聽,噗哧一樂。
「來了個癡情的,這地方跪三日,不會她凍死了吧?剛才我走過去沒察覺她的氣息,可憐……可憐之人,還真是有可恨之處,她是笨!愚蠢!」小小年齡,對人命如此輕賤,若是不瞭解他的人,直接會道一句憤世嫉俗!
百藥谷主聽少年一說,立時站起來:「你確定沒有她的氣息?」
漫不經心隨意的,還夾著菜。「是呀,你不是說她跪了三天,死了也正常,來來來,吃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陣風刮過,木門吱呀一聲刮開又關上,一陣雪風吹進來,少年面頰生疼生疼,怪了!師傅他還出去看人家了?不是說死了嗎?被這人感動了?指不定早死了,僵在那裡變成冰棍所以一直維持著跪地的姿態。
菜往嘴裡送,巴噠巴噠咬著脆骨,頭往門外一看,還正好對上那一跪一偎的雪人。
輕歎:好吧,看在你們愉悅了本少爺的分上,本少爺也出去瞧瞧,本少爺可沒說好心要埋了你們,明個本少爺就要跟師傅離開,你們就等冬天過去,太陽出來曬化吧!
嘻嘻一陣笑,如果不瞭解這個少年的心思,你會道,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少年,美好純真。
他是個徹徹底底冷血小魔!
「死了?沒有死就出聲!」白斐情全身僵硬,氣惱自己為何站出來,為何來問她一句是否死去,這個少女,三日前他看著她走來,扶著那個『死屍』,不進木屋,百米之外跪著,磕頭請他醫治,她對他到是瞭解,沒破壞他的好心情!
求醫也不敢過分打擾。
遠遠的他瞧過她的身段,十幾歲,面容沒瞧清,確定是個執著的丫頭。
「你若要救你的情人,就抬起頭來!」
夜心昏昏沉沉,她好冷,終於,那個男人終於出來,要答應救哥哥了嗎?
凍僵的她,身體幾乎不是她的她,緩緩的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也覆著雪,整個是雪人。
白斐情皺眉。「本谷主要看清你的臉!」到底長著一副怎樣的面容,她能執著到此!正此時,玉冥嘻笑著走出來。
「呀,還能動!沒死?師傅你現在要她弄掉身上的雪嗎?太免強了吧!她能聽清你說的話都不簡單了,我就不信她還能動,嘻……還是由我來幫她!」雪袖一佛,佛仿春天到了,夜心身上的雪花漫開飛開,那又是怎樣一副絕美的景象?
夜心不記得,不知道,沒在意。
卻有倆個人觀著,為那美景震驚。
她麵粉如桃,唇紅若櫻,冰肌玉骨有一雙比黑寶石更美麗的眼珠,黑色如緞的長髮飛舞,清冷的神情覆了冰,僵硬的手牢牢的護著胸口之人,那男人的面容緩緩展現……
這是怎樣一雙天地僅有的絕色人兒?
男子比女子美七分,少女妖嬈、清冷、一雙世上最冰寒淡泊的眸,她直勾勾的看著你……
(還有一章,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