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好的鹿肉,一塊薄石架於火堆之上,倆只削好的筷子夾著肉片翻面。
「夜心,這是誰教你的?這種烤肉方式很不錯,以後回宮以可以試試。」
睇玉無痕一眼。「你還回月影宮?」
好笑,自顧自的,他覺著烤肉很有趣,也隨口回答夜心的話,說她解散月影宮是最好,那地方,三年,也呆倦了,其實他的回答很簡單,她到哪,哪裡自然也有他。
悉悉率率,就算只是輕微的風動葉晃,也逃不過夜心玉無痕這樣武林人物的耳朵,很輕的震撼,明顯是有人來了,現在分不清敵我,卻也是要小心,看看玉無痕,他唇邊的笑弧未曾改變,夜心不解,他沒發現動靜麼?何時,他的反應比不上她了?
想來心口一緊,她怎麼忘了南宮殘的話,受傷的他,各方能力都會降低,真要如南宮殘所說,他傷重不及時醫,將來就永無法治癒,恢復不了的他恐再無法是南宮殘敵手,而將總有一日死之對方手下?
驀然起身。
玉無痕抬頭,「做什麼?」
「我看到一隻兔子,等我抓來,順道帶些水回來。」
「你去?」吃驚,隨後點點頭,「也好,沒想到夜心也會照顧人了?不錯,在江湖行走,這些是必備生存法則,快去快回。」石面上的肉發出滋滋的美味聲音,在這緊要翻烤關頭,他也離不開身,揮揮手,就這樣讓夜心離去,這一去,久久的沒回。
夜心自然不是去抓兔子,水是打了,也碰到了最不該碰到的人。
看著炊煙升起之處,殘酷的笑容隨之而出,捏扣住夜心的手腕。「你說,本座這次要他怎麼死?還有你!」
「我自願落入你手裡,還不能放過他?」
「做夢!你不過是知道他逃不出本座手心!」
「未必,以武論,他未必輸你,若不是他受傷,你該公平一點。」也不掙扎,她也覺著可笑,這世上,只有命,沒有什麼是公平的,就如她此時,落入南宮殘手裡有多少不甘?她自己也探究不出幾分,面對南宮殘,她看不到危險,只感受到比面對玉無痕時所不能擁有的輕鬆。
「本座給過你們機會!」
「我只是帶他走,並沒有說不嫁你。」
「現在你告訴本座,你沒有悔婚?」
「沒有!」
「哈哈哈,這是本座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本宮主確實沒有悔婚,也從未給任何人任何承諾。」
「玉無痕也沒有?」
「沒有!」
「不要開玩笑了,以為本座會信你?玉無痕跟你三年,外面有哪些傳聞,你比本座清楚,他與你,根本牽扯不清……」
南宮殘正說到激烈處,夜心向前一步,堅定將話打斷,「所以我救了他,必須帶他走,所以就算殺了你,也不能讓他有事!」
「你敢!」雙拳咯吱咯吱直響,衝上腦門的怒意幾乎讓南宮殘對夜心出手,如果不是她下面的話說得快,他那一掌,絕對已經襲上夜心胸口,他是個不懂愛的男人,從未在乎過的男人,他有沒有想過,他對夜心的耐心與追捕已經超過他以往性情太多,也許,他心裡已經有某個特別的人,只是他不知,不懂,未曾察覺。
「本宮主當然敢,你懂,你很清楚,誠如你剛才提出,本宮主與他的糾纏永遠無法消除,恩情,還不盡的恩情與感情,他是一張又密又深的網,本宮主永遠不可能讓任何人傷害他,為他安危,可以殺任何人,當然包括對本宮主來說什麼也不是,獨獨比外人多出一層未婚夫關聯的你,可是……」
很好!還有可是!她可以一次說完,他會讓她死個痛快。
「可是,那永遠不會變成你所想的那種關係,我不會背叛你,帶他走不會是為悔婚,我與他永遠不可能,我月夜心,如果不是因為愛情,永遠不會對你悔婚!」
諷刺。「你對他就不會有愛情。」氣,莫名其妙的消除許多,可還是不足以讓他放過玉無痕,原來,聽到她說不會悔婚,他心底就會湧起陌生的情緒,那情緒會讓他收起殘酷,晢時願意聽她講,聽取明知是辯解的理由。
「我不會……」深吸氣,冷漠的背轉過身,「不會去愛一個跟師傅發生關係……骯髒的男人。」
「骯髒?跟你師傅發生關係?你確定他有?你確定在說他!你確定……」
「閉嘴!我確定、確定確定!就是他!骯髒!骯髒骯髒!他怎麼能那麼髒——」積怨已久的憤怒,夜心將它一次吼出,精美的五官因恨扭曲,並出青光,怒下一掌將前方樹木劈斷,樹木轟隆倒下時,她看到一張失去血色的臉,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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