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櫻不敢相信的看著籐原野,她搖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你……你一直都知道。」
「沒錯,我是一直都知道,那又如何?這跟我有關係嗎?知道不知道都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任何意義?言野,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心裡就不曾在乎過我嗎?我現在這樣計較是為了誰?」
「可是我根本就沒奢求你計較。」
「原來……原來就我一個人最後知道,你們都當我是白癡,爸媽不把我當親人連你也不把我當親人,至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可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愛的還是她。」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那又如何呢?就算愛現在也已經不可能了。
「你不想要我生下你的孩子,所以就算當初孩子六個月了,你還是想著能打掉就打掉,籐原野,你不是討厭孩子,因為你想要的是她為你生孩子!」
她吼道,上前打著籐原野的胸口,她多麼愛這個男人,可是他就是不知道她的心。
「籐子妍,你看到了沒有,你勾走了我丈夫的心,又要你丈夫搶走我的家,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這下你滿意了嗎?為什麼這麼狠?我哪裡得罪了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的對我?」
籐子妍哭著搖頭,真的不知道會惹出這麼多事端來。
「別聽她的,要怪也不是怪她瞎了眼,找個不愛她的男人。」紀凌嘯摟著籐子妍,一點也不留情面的說道。
凌櫻不怒反笑,可是眼淚卻還是不住的往下流。
「紀凌嘯,你憑什麼以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你想要回凌家?我第一個反對,我不會承認的,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沒有資格做我哥哥,我凌櫻才是凌氏的繼承人……想要得到凌氏想都別想……」
她的話隱約有些聽明白了,抬眼看著紀凌嘯,他只是凝眉。
「我跟凌氏沒有任何關係,別把我扯進去。」
「是嗎?那這算是什麼?」狠狠的將一份遺囑砸在紀凌嘯的臉上,「我還一直被蒙在谷裡,要不是聽見爸媽在書房討論,我還不知道……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把我當做女兒……」
紀凌嘯拿著那張紙冷笑,伸手將遺囑撕掉,砸在她的臉上。
「我不稀罕你們凌氏一毛錢,我他媽也壓根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別在我這裡撒野,不然我動手了,你她媽想哭都哭不出來。」
「我們走。」摟著籐子妍上樓。
「站住,她的事還沒完。」
凌櫻抓住了她的衣服,感覺此刻她倒像個主人一樣,還沒有愣過神,一切都發生了。
「你她媽少在這裡命令她,這是我家,給我滾,以後關係你們狗屁凌家的事少他媽找我們,你們家鬥,給我他媽的關起門來,別讓我瞧著特想要掐死你。」
紀凌嘯甩了凌櫻一個耳光,是用力的,他上前揪著她的衣服。
「像你這樣的人,我他媽也懶得跟你有任何關係,你不承認我?屁,我她媽也沒打算承認你。」將凌櫻推進籐原野的懷裡,「帶著她滾出去,多待一分鐘,我他媽讓保安放狗轟你們。」
想必她這輩子也沒遭遇過這樣的事。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打我?紀凌嘯別以為你有個一個身份就可以教訓我,我告訴你,除了言野可以動我,你不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她紅著眼,急了,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伸手從包裡拿出了指甲鉗就往她的方向砸去。
「啊——」籐子妍聽見有人尖叫了一聲,哭著,整個人被紀凌嘯摟在懷裡。
「言野,言野,你怎麼樣?我……我不是故意的……」凌櫻坐下來看著捂著頭的籐原野,指甲鉗砸在了他的右眼角,上面有血流出。
想要過去看看哥哥怎麼樣,可是紀凌嘯拉住了她。
「放心吧,流點血沒什麼大礙。」
「我沒事。」他揮開了凌櫻的手,捂著眼角看向她,「對不起,今天的事是我們不對。」說著轉身離開,凌櫻一直跟在身後追著,口裡念著『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哥哥流下的血,心裡澀澀的,哥哥為了她受傷了,總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每一個跟她走近的人都會受傷,現在連紀凌嘯也是這樣。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屁,我們是夫妻,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要說連累,也是我,因為我他媽是凌家的野種。」他說的很輕鬆,可是籐子妍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的傷?說『野種』兩個字應該很難吧?心很痛吧?
「我們上樓去,這裡應該他媽的噴點清香劑,都臭死了。」
他厭惡的捂著鼻子,推著她上樓去。
簡單的換了一身衣服,可是那場風波卻如影隨形。
終於明白紀凌嘯跟凌氏的關係了,原來他不是天生的孤兒,他有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被拋棄了?他不說她也沒問,畢竟傷心事誰也不願意想起。
「紀凌嘯,你心裡是不是很痛?」
「你說什麼呢?我的心比鐵還硬,怎麼會痛呢?」
知道他是故意的,其實沒必要在她勉強假裝的。
「小妍,讓我抱抱。」他已經將頭埋在她的頸部。
沉默了很久,他一直不說話,就這麼抱著她,也沒哭,是心止如水了嗎?
「小妍,我不想要改變一些事,就這樣不可以嗎?不要了不行嗎?我真的不稀罕,只要有你和這個家就很好了,真的……」不奢求了,那些早就已經淡化了,什麼血緣親情,早在30多年前就淡化了。
「你不是說認祖歸宗是中國的傳統嗎?」她極力笑著。
「……」他看著她也笑了出來,「我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又在裝傻,不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