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走的時候臉上很憔悴,他像是托付遺言一樣的托付我,他說如果這次出事了,就讓我告訴籐子妍,他對不起她,其實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心痛她,不想要她知道自己是混黑道的,我就當做是玩笑,笑著點頭,覺得野哥有點悲天憫人,以前鼎爺也做過這樣的事,每一次不都很順利嗎!
我萬萬沒有想到鼎爺竟然遭人暗殺,黑道上一片混亂,參與走私事件有很多人被抓,野哥為了以防萬一沒有讓我跟著他去台灣,我也就倖免於難了,可是野哥還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我打電話給他那邊是關機,我害怕野哥被警方抓住,到處的打聽,可是一無所獲。
我真的著急了,還記得野哥的遺言,難道真的被他猜中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嫂子學校,以前挺嚮往的,可是現如今卻沒有心思看著學校的美女。
她聽我說野哥要死,大聲的哭著,她求我一定要救野哥,其實不用她說我也會盡力的。
她請假跟我一起回到了野哥的房子,她說等野哥回來,她要哥哥回來第一眼就看到她,可惜我盡力了,野哥還是沒有回來,老黃壓根就想要野哥死,其他兄弟都倒向了紀凌嘯,誰都害怕惹禍上身,我實在想不出辦法了,去『酷』夜總會找紀凌嘯,明知道他和野哥有很大的恩怨,可是我還是厚著臉皮去,結果被人擋在外面,有人傳話過來,要找他,必須讓籐子妍去找,我知道了,原來紀凌嘯是真的在打嫂子的注意,他想要借這次讓嫂子主動倒貼他,我猶豫了,心裡矛盾,不知道要不要救野哥?在回去的路上我差點出了車禍,我想到了野哥對我的好,要不是他,我早就被拳王打死了,可是現在野哥面臨死亡我卻幫不了他,我賣著良心跪下來求嫂子,這是我第一次下跪,為了我敬重的兄弟。
她哭著揪緊我的衣服,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其實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只是任憑她打著,只能說著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我不能不救野哥,我知道她恨死了我,可是我真的無從選擇。
之後她很平靜的問我紀凌嘯在哪裡,我幾乎是不敢相信,膽怯的看著她如水的眸子,如實的把地址告訴了她,她笑了,可是那笑容卻是那般的諷刺,我要送她過去,可是她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走過我的身邊沒有回頭,作為一個女人,我知道她現在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這件事的。
她走了幾分秒鐘,我呆愣愣的站在那裡,突然間後悔了,連忙的跑了出去,按著電梯可是電梯沒反應,我從樓梯上跑下去,等我到了底層的時候她已經坐上了出租車,看著那輛越來越遠的出租車,我痛苦的抱著頭哭,從沒感覺自己這麼窩囊過,竟然逼著一個女人去賣掉自己,好恨這樣的自己。
看到她回來,我有點高興,想要衝上去說些什麼的,可是她只是走過我的身邊,「明天我會去他的住所!」這是她的唯一一句話,卻把我打入了萬丈深淵,我想要說什麼的,可是終究還是放棄了,因為在女人和野哥之間我永遠都會選擇野哥。
我想要祈求她的原諒,從沒有這麼傷害過一個好女人,「嫂子……對不起……」我再次開口,可是她已經把我當成了隱形人,直接的從我身邊走過,上了那輛紀凌嘯叫來的車。
我一直在樓下等,每一分鐘都是那麼的難熬,我知道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我徹底賣了那個女人,天有些微亮,我看到她走了回來,脖子上有明晃晃的吻痕,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是麻木了還是怎麼了?她直接走過我。
「嫂子,對不起!」現在我只能說這句話了,我知道以後我在她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我不是人,不配叫她嫂子。
野哥是在兩天後回來的,他滿身是傷,聽我說嫂子來了,他衝進了房間結果看不到人,後來他就暈過去了,他在昏迷中一直喊著嫂子的名字,他還不停的流淚,野哥是愛嫂子的,可是我卻把嫂子賣給了紀凌嘯,無言以為,我無奈的走了出去,在醫院的外面抽著煙,胸口好悶,從沒有過的痛。
我看到籐子妍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氣喘吁吁的連一口氣都沒喘的就問了一大串野哥受傷的事。
我驚奇的看著她,她竟然主動跟我說話,可是這樣的驚奇只有幾分鐘,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眼眸中充滿冷淡的看著我,我看到她後頸隱隱約約的吻痕,心一陣揪痛。
「你……你晚上是在他那裡嗎?」我試著問,心臟跳得很厲害,其實心裡是明白的。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直徑的走了過去,我的手有那麼一陣顫抖,恍恍惚惚的掏出煙來,想要用大麻來減輕自己的痛,可是為什麼煙這麼的嗆,嗆的我只想要哭,我伸手罵著眼淚,靠,大男子漢的像個女人一樣的流眼淚。
我看到她勉強笑著跟野哥打鬧,我突然間有點敬佩這個女人了,感覺她比我還要堅強。
我經常看到她夜裡出去,她是去紀凌嘯那裡,我苦澀吸著煙,最近一天兩包都不夠,我以為紀凌嘯會放過她,可是我錯了,紀凌嘯不會放了她,她和野哥是不是代表不可能了,我忍不住的笑著,眼淚竟然流了下來,多麼好的姻緣啊,可是卻被我給糟蹋了!
從不知道愧疚是什麼感覺,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害怕這個女人,從心底裡害怕,只要是她出現的地方我都會退避三舍,不是說她有多麼厲害,只是對她的愧疚已經滲透了骨髓,想要忘記都很難,每天的噩夢纏著我,讓我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