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你會跟我離婚吧?」她試著問。
「做夢!」程傲輕輕一笑,讓她徹底的絕望的回答。
林靜純咬著嘴唇。
他是打算折磨她一輩子嗎?
只是,眼前的男人,由不得她有半點洩憤,強有力的把她抵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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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海邊的日光已經明媚通透的照進臥房。
林靜純瞪大眼睛,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上那吊墜的水晶燈。
昨晚一夜的瘋狂,讓她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身邊的床位已空,且早已冰冷,就像他平時給她慣有的態度一樣。眼皮像睡眠不足的跳個不停,卻又似乎預示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少奶奶,你起床了沒?我給你做好早餐了。」女僕在房間門口輕聲喚道。
「哦,我一會下樓。」
看看時間,以往這個時候,她剛好晨跑回來用早餐,昨晚的她,實在是被他折騰得夠累的,直到現在,她還是渾身無力。
洗漱完畢,換下純白的蕾絲睡裙,她穿了一套粉色的居家休閒夏裝,踏著拖鞋走下樓。
走進寬敞明亮的廚廳,女僕已經把早餐準備好的等候在一邊。
陽光從全落地式的窗照進來,映出一室的溫馨敞亮。
空氣裡,夾著淡淡的海的氣息,讓她一下子神清氣爽起來。
「少奶奶,我給你蒸了日式的蛋糕,牛奶加了雞蛋。」女僕很瞭解她平時早餐喜好的說。
「謝謝。」林靜純綻著笑顏,坐在餐桌上,現在的她,必須給自己補充營養和體力。
她捧著高深杯,面向著晨間的海風,喝了一口牛奶。
味道似乎不對。
接著,一股作嘔感,讓她摀住嘴巴,衝向浴室。
「少奶奶,你怎麼了?」女僕聞聲奔進廚廳。
「好像……好像有點不舒服。」林靜純伏在水槽說。
「是不是我今天的早餐沒做好,該死,少奶奶,我真該死……」女僕驚慌的自責著。
「我想,是我的身體不太舒服。」林靜純拍拍女僕的肩,安慰她的說。
「那……那要不要打電話給少爺,讓他帶你去醫院?」女僕急得如熱鍋螞蟻。
林靜純擺擺手。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會就會好。」她不想打擾他。
客廳響起手機的鈴聲。
「少奶奶,好像你的手機響了,我去給你拿來。」女僕動作迅速的奔出廚廳,不一會,手裡握著林靜純的手機奔到她的面前。
林靜純看了看是家裡的號碼,一種不祥的預感悠然而生。
「我是靜純……」
「小姐,老爺今早七點時分與世長辭了……」張伯在電話裡哽咽的說。
「什麼?我爸?」不敢相信,林靜純顫巍巍的握著手機。
「靜純,老爺走了,很安靜的走的,大小姐暫時聯繫不上,林家現在需要你。」張伯哽聲重複。
「好,我馬上回去。」林靜純掛上電話,旋身匆匆上樓換衣。
「少奶奶,你家發生什麼事情了麼?」女僕尾隨她走進臥室問。
「我爸走了,少爺回來的時候,麻煩告知他一聲,我必須回家一趟。」知道女僕被下了命令,沒有程傲的允許,她不能離開別墅,但現在她顧不上那麼多了,她最愛的親人離開,她必須趕回林宅。
「少奶奶,我給少爺打個電話吧,讓他載你回家。」女僕替她擔心的說。
「不用了,他的工作一向很忙,等他回來的時候,告知他一聲便是。」林靜純囑咐著。
已經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她提著行李箱走出吉水灣的別墅。
沿海公路上,她招攬了一輛的士,直接奔林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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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宅
氣氛靜寂得毫無聲息。
她附了車費,站在雕花鐵門外按下門鈴。
不一會,鐵門被啟開。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張伯接過她手上的行李,聲音透出悲痛和難過。
「我爸真的走了?」直到這一刻,林靜純還是不願相信,爸爸這麼快就走掉了,記得上一次回家探望的時候,爸爸的精神還是不錯的。
「你爸一直對你們隱瞞晚期的病情,他不想讓你們擔心著急,小姐,你一定要堅強。」張伯抹著眼淚,把林翔生前囑咐的話告知林靜純。
「張伯,我會的。」穿過綠蔭小徑,林靜純含著眼淚,堅強的點頭。
整整三天。
林靜純按照爸爸生前的交託,簡單的完成葬禮。
三天裡。
她聯繫不上消失的姐姐,程傲的身影更是無處可尋。
想然,這幾天他肯定沒有回家,又或者,他不願參與她家喪事,總之,三天,她堅強的撐了過來。
偌大的林宅,隨著林翔的離世,異常的清冷。
父親的離開,也就意味傭人的離去。
為了處理好家裡的事物,她繼續留在林宅,心懷感激的處理好每一位傭人的離別,直至剩下她一人。
她握著父親遺留下的紅色錦盒,盒子裡,躺著一枚跟她成婚前,父親交給她的一模一樣的銀戒。
這枚戒指,是她要代替父親以及母親,在姐姐成婚之際交託的。
從此以後,她的親人就剩下姐姐了吧,可是,她不知道她在哪裡?
手機,在沉默三天後響起。
她默然的翻開顯示屏幕。
是吉水灣的。
「少奶奶,少爺今天回來見不到你又在發飆了。」女僕小心翼翼的告訴她,顯示是偷偷給她來電的。
呵,今天才回到別墅嗎?那麼,也就是說,這幾天她在難過悲憫的時候,他卻在別的女人身邊。
「我把家裡的事情處理清楚就會回去。」林靜純淡淡的說。
心,無比的透冷,冷得像沉入海底,無法打撈昔日那個快樂的自己。
夜幕降臨。
她拖著行李,鎖上已經無人居住的林宅,招攬了一輛的士。
她終歸還是要回到他身邊,就算他冷漠無情,就算他霸道得無理取鬧,終歸已經為人妻的她,還是要乖乖回到他身邊。
車子駛過一路的繁華,空氣悶熱得要窒息,顯然,準備要降大雨了。
車子駛向吉水灣的沿海地帶,不知為何,她的心越發的緊張。
她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想然在她關機以後,他一定打爆了她的手機吧。
只是過了好一會,手機的屏幕毫無任何來電訊息。
沒有!
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而他的心,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
「小姐,吉水灣到了,一共一百五十元。」的士把車停在海邊的沙灘上,對她報價。
「哦。」林靜純抽出錢包,支付了的士費。
幾米遠的視線,純白的別墅燈火輝煌,而欄杆外,停著她熟眼的跑車。
他仍在家。
等她麼?
心裡莫名的不安,她無法想像接下來會有怎樣的暴風雨。
拖著幾天幾夜未休息的身子,腳像踩棉花的朝通明的別墅走去。
「小姐,少爺他……他……」看見她走進別墅柵欄,女僕緊張兮兮的跑出來。
「少爺他怎麼了?」以為程傲出了什麼狀況,看著女僕的表情,她也跟著擔心。
「少奶奶,最好不要進去,更不要上樓……」女僕支支吾吾的不敢把話說白。
「為什麼呢?」林靜純疑惑的看著女僕。
「因為……因為少爺……」女僕為難的咬著嘴唇。
「傲,你輕點……」女人歡愉的聲音從樓上的臥房傳來。
林靜純心裡砰然作響。
腳步,想要求證的一步一步朝旋梯走去。
「少奶奶……」女僕想要阻止,卻不敢跟她走上樓。
「輕點……輕點嘛……」
歡愉的聲音越加的清晰。
那分明就是辛柔的聲音。
終於,她顫著身子,推開那半虛掩的臥房。
「嗙——」行李因手心的鬆開轟然作響。
「滾——」床上歡愛的男人,一臉汗淋淋的回轉頭,對她窺探惱怒呵斥道。
林靜純拾起行李箱,瘋一般的奔下樓。
「少奶奶,你要去哪裡?」女僕追了出去。
「別管我!」林靜純衝出柵欄,外面的天空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冰冷的砸在她單薄的身上。她隱隱聽見女僕焦急呼喊程傲的聲音。
是要他出來把她追回去麼?
可是,正跟辛柔歡愛的他,怎麼可能會扔下床上的可人兒。
奔在雨中,腦袋不停的播放著剛才那刺眼的畫面。
她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對待她。
再也不要回去,再也不要見到他。
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帶著父親離世的傷痛,帶著他給她的恥辱,她瘋狂的逃離吉水灣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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