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暖香一陣咳嗽,竟是咳出一口血來。
雲錦驚得大叫,「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這個混蛋……對我姐姐做了什麼?」
冥程鈺挑挑眉,這小丫頭倒是被她保護得極好,單純得和不諳世事的公主一般。
暖香卻明白這是蟲玉的毒發了,擦了擦唇角的血,她對著雲錦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惹毛了眼前的男人。
畢竟人在屋簷下,公主是人質,她和雲錦卻是可有可無的人,若是一個不快,殺了她們易如反掌。
雲錦抽泣著住了口,看著暖香蒼白的臉忍不住掉眼淚。
都是自己,為什麼要來墨闌,為什麼要出宮,若是乖乖呆在雛秋園,怎麼會讓姐姐被自己拖累成這樣。
暗自懊惱的雲錦沒有察覺到暖香眼中的了然與疼惜,「好了錦兒,乖,不是你的錯。」
雲錦抬眸,呆呆地對上暖香的眼。暖香抬了抬下巴,「是他太狡猾了,不關錦兒的事。」
冥程鈺只覺得一陣汗顏,真是見過寵的,沒見過這麼溺愛的。這是什麼邏輯,怎麼就怪到自己這個半路撿便宜的了?可怕的是被她們這麼一誤導,竟然連自己都懷疑其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
卻不料雲錦一抹眼淚,恨恨地咬牙切齒道,「對,就是你不好!」
冥程鈺只覺得小丫頭的目光單純卻硬是裝著凶狠,仿若小兔子咬人般的滑稽可愛,眼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好了,帶她們回去。」冥程鈺發話了。
「不要,我要陪著姐姐……」雲錦又是一陣哭,冥程鈺倒是怕了,這丫頭難道真是水做的,怎麼這麼能哭?
吵嚷歸吵嚷,雲錦和風琉瑛還是被帶了出去。
暖香二話不說地躺下,目光沒有焦距地渙散在床板上。
冥程鈺也不再多言,如願斷了她自盡的念頭足矣。從她醒來後的第一眼就看清楚了,這女子不會那麼輕易妥協。那眼底的決絕,透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念。不過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雲錦真的是她的軟肋。
目的達到,他只覺得心情大好,踱著步子離開。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得可怕。
暖香只覺得好累,十年來,一直都是馬不停蹄地奔波,訓練,殺人,出任務……腦海裡的那根弦緊繃了十年,這會兒忽的斷了,才發現,原來自己活得那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