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正當夏洛楓思緒之際,巖心突然細語的呢喃著,夏洛溪一陣驚喜,歡呼道:」皇兄,她有反應了,終於有反應了,不過她在說什麼啊?「
「水……「
兩人仔細一聽,才聽出來是『水』,夏洛溪急急忙忙的抓起茶壺就倒,端著杯子踉踉蹌蹌的跑過來,「皇兄,水來了。「
「哎呀,你慢些。」夏洛楓看著她大大咧咧的樣子就忍不住嘀咕兩句,接過杯子,將巖心扶起來,將水餵給巖心,巖心喝了水之後,眼皮就開始跳動,忽閃忽閃的睫毛如羽翼般蟬翼,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肌膚給她添加了幾分病態美,讓夏洛楓看得有些出神。
睜開眼睛,望著雕花玉床,樓花瓊玉,樿香木椅,一切的一切都好陌生,「這裡是哪裡?」巖心細小的聲音如蚊子一般響起,夏洛楓由於神遊沒有聽到,一旁的夏洛溪抿嘴偷笑,上前握住巖心的玉手,「姐姐,這裡是我家。」
「你家?」巖心疑惑的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會在你家?」
「呃……你掉在大江裡,是我們救了你。」
大江?我為什麼會在大江裡?巖心不悅的皺眉,腦袋裡一片空白,緊鎖的眉頭讓夏洛溪嘴角有些抽搐,「那個,姐姐,你難道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掉在大江裡嗎?」
巖心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
依舊搖頭。
「你來自哪裡?你家在哪裡?」
還是搖頭……
夏洛溪終於被打敗了,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巖心依舊還是茫然的望著夏洛溪,雙手緊緊的抓住被角,她真的有些緊張。
我是誰?
我來至什麼地方?
我為什麼會在江水裡?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夏洛溪和巖心都顯得很沮喪,只有夏洛楓鬆開巖心,溫柔的安慰道:「也許是受傷傷了腦袋,暫時失憶了,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你身體很虛弱,先好好休息!」
巖心無助的模樣,讓夏洛楓突然有一種想要疼惜的感覺,察覺到心底的異樣,草草的交代了幾句便出了房門,夏洛溪依舊是抿嘴偷笑跟著夏洛楓的腳步出去了。
出了房門,夏洛溪便不懷好意的咯咯笑了起來,「嘿嘿,皇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姐姐了?」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
夏洛溪挑了挑眉,道:「嘖嘖嘖,看那臉紅的,還害羞呢?真是的。」
「夏洛溪!」夏洛楓咬牙切齒的喊道,這丫頭,就不能安分一會兒嗎?前些日子母后逼婚逼得緊,他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這,這……
「皇兄……你別生氣嘛!」夏洛溪見自己這親愛的哥哥生氣了,急忙討好的說道:「皇兄……你別生氣嘛!我不過是覺得這個姐姐很不錯而已,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在吸引著我,甚至是有一種意識在引導著我一樣,從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心裡就有一個強烈的心聲在喊道:救她,一定要救她,而且母后不是逼你成親,逼你選太子妃嗎?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母后那麼疼你,一定不會再逼你娶那個討厭的佳佳郡主。」
有那麼一刻,夏洛楓覺得自己這個妹妹似乎突然長大了許多,這些話,根本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姑娘說出來的,一臉嚴肅的樣子,像個小大人似的。
忍不住揉了揉了她的小腦袋,笑道:「好了,還是先想想要怎麼解她身上的毒吧!」
一說到巖心身上的毒,夏洛楓也不由的擔心起來,這份擔心究竟為何?
心裡似乎真的有那麼一絲絲悸動,難道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嗎?
就如那丫頭說的,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莫名的想要救她……
…………
「主子,已經過去十天了,王妃她已經……」墨離看著整日在王府裡喝酒買醉的蒂夙煌,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為何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不,她沒死,一定沒死……」蒂夙煌鼻子一酸,仰頭將酒灌進嘴裡,任由那冰冷的酒水從自己的嘴角溢出,順著脖頸流下,涼……刺骨的涼……就和自己的心一樣……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一想到巖心墜崖說的狠話,蒂夙煌就揪心的疼痛。
「主子,你不能再這麼荼廢下去?」蒂夙煌甘願墮落的這些天,墨離一直暗中打理著暗夜門,畢巖心的死給蒂夙煌造成了打擊,這是畢洪天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對於畢洪天來說,是個意外的收穫,沒有想到她連死都會讓他有收穫……
幽靈端著飯菜進來,看著蒂夙煌飲酒消愁,無奈的搖頭,「一直都是這樣嗎?」抬頭看著一旁的墨離,墨離輕微的點了點頭,道:「王妃的死對王爺的打擊很大。」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突如其來的怒吼聲讓幽靈和墨離都謹慎起來,只有蒂夙煌依舊抱著酒壺買醉,就和巖心當日借酒消愁的模樣一樣,臉色更是憔悴不堪。
兩人都望向門口,只見一英俊挺拔的身形站在門口,手執佩劍,墨黑色的錦袍給人一種冷意,冷厲而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蒂夙煌。
幽靈和墨離在看清來人之後,雙雙擋在蒂夙煌的前面,冷聲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