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要自己家破人亡,那條暗宮裡的血蟒,和那雙嗜血的紅目,還有那活活吞下輕風的場景在她的腦海裡浮現。
畢巖心,記住,曾經的畢巖心和曾經的哥哥都死了,永遠都不會存在了。
她是鬼魅,江湖上獨一無二的鬼魅,她不會再和自己過不去,必須盡快養好傷,她要報仇,替二哥報仇……
既然你想找人監視我,那麼我怎麼能讓你失望呢?
蒂夙煌……
巖心躺在軟榻上,嘴角漸漸浮出詭異的笑容。
卡諾兒在帶著大夫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巖心嘴角的淺笑,自己不禁也開始替自家小姐高興起來,小姐,終於想通了。
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將自己賠進去,嗜心毒,似乎還有四個月的期限了吧!
「小姐,大夫來了。」卡諾兒故意提高了嗓音以提醒巖心收斂,隨即別過頭說道:「大夫,麻煩你替我家小姐檢查下傷口。」
一個白髮老頭從卡諾兒身後走出來,提著一個木匣子,行至榻邊,對著簾帳跪拜道:「老奴鬼醫見過蒂王妃,請王妃娘娘將手伸出來。」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白髮老頭從內殿走出,蒂夙煌已經換好一身月白色錦袍在外等候。
「怎麼樣?鬼醫師傅,她沒事吧?」
白髮老頭微微搖頭,歎道:「王妃娘娘的身子有些不妙,除了驚嚇過度之外,王妃的身子也很虛弱,甚至脈象混亂,而且非常奇怪的是王妃娘娘的脈搏時而會停止,如果老奴沒有看錯,王妃定是中過江湖劇毒,至於具體什麼劇毒,老奴也只好跟王爺說,老奴不才,請王爺責罰吧!」話音落下的同時,鬼醫老頭也隨之跪在蒂夙煌的面前。
鬼醫老頭的話聽得蒂夙煌一驚一跳,怎麼會這樣?脈搏時而停止是什麼意思?那不是代表隨時可能死去嗎?劇毒?難道是七星海棠的餘毒還未解嗎?
可是明明已經吃了解藥了啊?
蒂夙煌急切的扶起鬼醫,「鬼醫師傅,本王請你務必要救救她,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可以救她,哪怕是刀山火海,本王也會去的。」
鬼醫歎了口氣,「王爺莫急,事情並不是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如今只要差人時刻觀察著王妃的一舉一動,只要稍微發現不適的地方,也好及時發現治療。」
「難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暫時……老奴無能。」
蒂夙煌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吩咐道:「那就這樣吧!鬼醫師傅,這段時間還請您先住在王府,以防止她出了意外。」
「所有人都給本王聽著,聽雨軒十二個時辰必須有人守著,王妃若是出了半點意外,你們就全部跟著陪葬!」
眾人瑟瑟的跪在地上,「是!」
蒂夙煌望著碧玉瓊樓般的聽雨軒,寒冬了,風雪飄零,曾經蔥鬱的風貌已經消失殆盡,那些凋零的落葉也隨風飄落在各個角落,一切都變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巖心依舊每天都躺在軟榻上,偶爾會起身吃點的東西,銀髮男子也沒有出現過了,似乎有點開始懷念那個娘娘腔了。
也不知道爹爹如何了?
自己的身體異常的虛弱,巖心每天連起床都覺得吃力。渾身無力,究竟是怎麼會事?難道是嗜心毒提前發作,不,不是這樣的?
巖心斜靠在窗戶的下方,眼睛微瞇,望著天空中飄零的雪花,情不自禁的伸出玉手,呢喃道:「好美的雪,只可以再美也只是曇花一現,美好的東西總是留不住的,就像那西下的夕陽……」
寒光掃過一閃而逝的黑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些日子,聽雨軒裡禁衛森嚴,自從自己那天發瘋之後,聽雨軒的侍衛就增加了,就為了監視她,至於嗎?
呵呵!
蒂夙煌,你未免太抬舉我了吧!
「夫人,請喝茶!」雲霄閣內阿秀正戰戰兢兢的端著璞玉杯,馨悅陰沉著一張臉坐在貴妃椅上,冷眼一掃,「你這該死的奴才,是想本夫人提前毒發身亡嗎?」抬手打落了阿秀手中的茶杯,滾燙的茶水灑落在阿秀的手背上,阿秀眼裡一片冷意,嘴角微微上揚,快成功了,只要讓這個女人足夠恨那個王妃,那麼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女人之間的硝煙,只要那個男人還在,就會繼續上演,主子,利用女人找到那個男人的軟肋骨,的確高明。
你們兩個儘管恨吧!越恨,對我就越有利!
阿秀靜靜的走出房間,對手背的水泡絲毫不在意,前腳剛踏出門檻,突然一個反扣,擒住偷襲之人,「哼,是你!」
「呵呵,是我,主子讓我問你,事情辦的如何了?」
「放心,她們最後會兩敗俱傷,主子可以漁翁得利。」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鬼魅!」
「呵呵,她?不過廢人一個,她的利用價值不過就4個月,四個月之後,她可以直接去見閻王了。」
「你……」
「我什麼?告訴你,我才是第一殺手,主子為了她,居然把我送到這裡當個小丫鬟,我樣樣比她強,憑什麼所有的光環都圍著她,包括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不是屬於你的。」
「也不是屬於她的,不是嗎?我鬼奴發誓,這輩子都會將鬼魅踩在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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