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焦妍那麼地一說,王木生略顯羞澀地一笑,回道:「也沒啥。這些都是從五哥那兒學的。」
「你說的是那個周楚生吧?」焦妍好奇地問了句。
「對呀。」
「他現在去哪裡了呀?」
「俄羅斯。」
「不是沒事了麼?他為什麼還要跑去俄羅斯呀?」
「沒。他還不能回來。」王木生忙是回道,「因為他跟我不一樣。他本身判的就是無期,所以他要是回來的話,就完蛋了。」
「……」
******
第二天,王木生離開了上海,回青川縣了。
焦妍一直送他上了火車。
這份遲來的愛戀也算是夠折騰焦妍的,總是離多聚少。剛剛感覺到了幸福的滋味,可馬上就是別離的惆悵襲上心頭。
當王木生緊貼在火車的窗口與站台上的焦妍揮手告別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惆悵感……
這一別之後,又不知何時能見?
又是當他望著站台上焦妍忽地跟著火車奔跑了起來,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留在上海,跟焦妍長久地在一起。
焦妍一陣奔跑過後,感覺自己的速度已經追不上火車了,才緩緩地止步,又是一陣揮淚告別……
王木生的心裡更是難受至極。
在經歷了2年多的逃亡生涯之後,王木生的成長有些驚人,很難想像他還只是個剛滿20歲的青年。
現在的王木生像是擁有了30歲男人的沉浮一般。
這次與焦妍別離時,他自己也感覺到了,他比誰都渴|望家庭的溫馨。
畢竟他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是跟著姑媽一起長大的。
當他開始懂事後,他比誰都渴|望家庭的溫馨。
他知道,焦妍可以給他這一切。
因為他知道焦妍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好女子。
儘管她屬於都市中的大齡剩女,儘管她曾經給自己設定的擇偶標準很高,但是當她自己愛了之後,就像是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有人說過,傻傻地去愛,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但願王木生可以給她這意想不到的收穫?
……
此刻,王木生依靠在列車窗口的位置,望著車外的沿途風景,他思緒萬千。
漸漸地,好像在他心裡依稀地清晰了起來——原來真正的人生,是需要認真地去對待,認真地對待生活、對待愛自己的人、對待身邊的人和事等等。
莫名其妙的,他又回想起了逃亡的生涯,在那段生活中出現過的山野貞子、伊熙影、韓理事……
然而留給他記憶最深的,不是山野貞子,也不是伊熙影,而是韓理事——那個大齡的倒霉女子。
回想著韓理事所遭遇的一次次倒霉和尷尬事件,王木生忍不住樂了樂……
一陣竊笑過後,他皺眉一怔,然後若有所思地掏出了手機來,給韓理事撥去了一個國際長途……
當電話接通後,王木生笑嘿嘿地問了句:「請問是韓理事嗎?」
「喔?我是!你是……我想想……喔——我的天哪——你不會是王木生先生吧?」
「是的。就是我呀。」
「哈……」電話那端的韓理事忽然歡喜地一樂,「喔,真的是你?!!」
「是的,是我。」
「天吶!你還記得我?」
「記得呀。」
「呵……太感謝啦!謝謝你還記得我!」說著,忽地,韓理事話鋒一轉,「喔,對啦,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有搞明白,也一直沒有機會問你,現在你給我來了電話,我正好可以求證了,呵!」
「啥問題呀?」王木生笑微微地問了句。
「喔,是這樣的,當時你的兩個朋友突然辭職,離開了三金集團,是不是跟你一起離開了韓國呢?」
「是的。」
「還有,在你們離開後大約一個星期,莫名地從日本來了幾個人,說是你們的朋友,說想要見你們,關於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忽聽韓理事說起了這個,王木生皺眉一怔,不由得心想,格老子的,幸好老子和五哥、鷹哥一起離開了韓國的三金集團,要不然還真被藍田幫會的人找上門來了……
他娘賣個西皮的,藍田幫會的那幫人還真是夠下功夫的,還真想置老子於死地呀?
可惜呀,老子我回國了,不給你日本豬機會了!麻痺的,有種你們日本豬就找來中國吧,老子好挖個坑活埋了你們這幫日本豬,看你們還咋個尋仇?
格老子的,這幫日本豬不會真的還找來中國吧……
正在王木生想到這兒的時候,電話那端的韓理事言道:「喂,王木生先生,你有在聽我的電話嗎?」
「在。」王木生忙是回道。
「喔,那我剛剛說了什麼,你聽見了嗎?」
「你剛剛說什麼了呀?」
「喔,天吶,你剛剛沒有聽見嗎?」
「沒有。」
「那好,我再說一遍吧。喔,是這樣的,我剛剛我說,在你們三個離開三金集團後,一個星期之後,就有幾個從日本來的人說是你們的朋友,找你們,請問你們真的有一幫日本朋友嗎?」
王木生淡然地一笑,回道:「是的。確實有。對了,他們沒有找到我們,之後他們怎麼辦了呀?」
「喔,他們早已經走了。」
「回日本了麼?」王木生問了句。
「這個……喔,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他們找不到你們,應該是回日本了吧?」
「嘿。」王木生淡淡地一笑,然後忙是轉移了話題,「對了,韓理事,你現在還好吧?」
「喔,天吶,你都走了,還問我好不好?那好吧,我告訴你,我不好,我過得一點兒都不好。我想去中國,但是我又不知道去了中國,我能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呀。」
「你的意思是……歡迎我去中國嗎?」
「當然歡迎!不過,抱歉的是,我過陣子就要去當兵了,要去服役了。」
「喔!我的天吶!那我豈不是白高興了嗎?你要是去服役了的話,那我去了中國又有什麼意義呢?」
「為啥沒有意義呢?」
「喔,王木生先生,我想你心裡應該清楚的,我去中國是為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