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後,這次連魏紫也坐不住了。立即讓人梳妝打扮。姚黃也慇勤地幫忙。
一番忙亂後,魏紫從鏡中察看,覺得毫無破綻,然後又將那圈白布內側塗上胭脂,以充當血跡,再圍到頭上。
一個『淒淒慘慘』型美人就這樣出爐了!
姚黃拍手笑道,「不錯不錯!王爺就算鐵石心腸,看到姐姐這副模樣也會心生憐惜的!」魏紫篤定一笑,並未說話,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要重挽那人歡心!
姚黃也換上一身素淡衫子,然後扶著『呆滯』的姐姐,掩飾著激動,向書房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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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附近的向晚亭內。
一身錦衣的韓鐸之與官袍尚未來得及換下的寧琊對面而坐。
韓鐸之玉面生輝,欣喜若狂道,「王爺真的肯忍痛割愛,將紫夫人贈給在下?」
昨天看那情形,他還以為要破費一番周折,原先還打定主意若是他不肯給就要寫信給堂兄讓他幫忙說情,沒想到他一提這人就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了!
寧琊面色不動道,「當然!說起來,本王還欠你堂兄韓子玉一個人情,既然你那麼喜歡,就贈於你好了,不過,」
韓鐸之立即道,「王爺但說無妨!凡是在下能做到的,一定不遺餘力!」為了那麼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寧琊從旁拿出一張紙送到他面前道,「先把契約簽了,本府一旦送出,拒不退換,韓少爺也不可出爾反爾!」
韓鐸之拍著胸膛打包票道,「王爺放心!韓某以人格擔保,絕不會出爾反爾!」暗道,那麼個小美人,我會退換才怪,除非我腦子壞掉了!
這時,小廝走上前道,「王爺,紫夫人到了!」
自昨晚一別後,胭脂樓裡的一顰一笑就在眼前揮之不去,雖然只是分別一個晚上,他卻覺得像十年那麼漫長。小美人來的這麼快,看來也很急著見他呢!他喜滋滋地想。
正想轉頭,寧琊阻止道,「先簽字!」
難道還怕他賴賬嗎?太信不過他韓某人了!感覺到香風襲來,知道佳人就在身後,他坐得筆直,揮筆一蹴而就!
「姚黃見過王爺!」
一道陌生的聲音。姚黃?是的,聽說她還有個姐妹花叫姚黃,那一定是這女子了!
寧琊看他簽好,道,「韓少爺要的人已帶到,請驗收吧!」
韓鐸之緩緩轉過身,目光掠過一個『年老色衰』、滿臉呆滯、頭上還圍著一圈白布的女人,暗道,霄王府怎麼用這樣的老丫鬟呢?也沒在意。左瞧右盼,唯一一看上去像主子的只有那個說話的姚黃,獨不見預想中的佳人麗影。不禁轉向寧琊道,「王爺想是弄錯了,在下要的是魏紫,並非姚黃!」
聽到這話,姚黃豁然變色,一邊『呆滯』著的魏紫更加『呆若木雞』。
寧琊掃他一眼,悠然道,「姚黃旁邊不就是嗎?」
「什麼?那個老丫鬟!?」韓鐸之忘記了風度,忍不住怪叫。
聽到這聲『老丫鬟』,魏紫這麼多天自認完美的『表演』霎時破功了,氣得花枝亂顫,頭上的白布被晃掉,露出毫無傷痕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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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明白事情原委後,自然死活不肯走。她不肯走,韓鐸之更不肯要,無奈白紙黑字,卻無法抵賴。
「王爺為何要這樣對我?」
韓鐸之走後,魏紫癱軟在地,神情淒楚地望向面前這個對她來說一向高入雲端的人。
寧琊坐在原處表情淡漠道,「你這兩年在王府做下的事,想必自己心知肚明,本王就不必多說了。現在本王為你找了個棲身之所,如果你願意則罷,如果不願意,可以自行離去。」然後又轉向一邊的姚黃道,「你也一起走吧!」
說完起身要去,姚黃突然撲過去抓住他衣袍,淚水披面道,「王爺,我知道我和姐姐做錯了,請王爺原諒我們這一次,以後我們一定專心侍奉王爺,再不做傷天害理的事!請王爺不要趕我走……」在這一刻,她是真的後悔了,她不想離開這人。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她什麼都可以不要!
在她碰到他衣袍的瞬間,寧琊面色一寒,繼而用力扯回,頭也沒回地走了。
匍匐在地的姚黃癡癡望著手裡的一截錦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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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醒來後,朝顏才聽說魏紫的事,除了震驚,還有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魏紫怎會淪落到即將再次給人做妾的地步?
所以,很快就去了牡丹苑。
魏紫彷彿專門在等她。坐在主屋大廳裡,神色很平靜,沒有前幾日的『呆』,也沒有在寧琊面前的『癡』。整個人與以往一樣冷淡中帶著一絲傲然。
朝顏來之前已聽說她『恢復記憶』,看到她這樣也沒有太吃驚,正想開口,魏紫對屋裡第三個人姚黃道,「你先出去。」姚黃頗有點不情願,被她一瞪,才乖乖走了。
屋裡只剩兩人,朝顏稍稍緊張,不知道她想跟自己說什麼。該不會是要罵她吧?
似乎看出她的緊張,魏紫淡淡道,「王妃不必緊張,魏紫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跟王妃好好談談,說起來,王妃來了這麼久,魏紫還沒好好招待過王妃呢!」
說得跟她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一樣,朝顏心中霎時不舒服起來,也冷淡道,「本王妃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請快說!」暗道,自己也算給『走投無路』的她找了個安穩去處,根本沒必要感到抱歉。
魏紫微微一笑,道,「王妃是爽快人,那魏紫就直說了。我想留在王府!請王妃成全!」
看著她笑得那麼篤定,朝顏反而愣住了,不禁問,「我憑什麼要成全你?」她正發愁趕不走她呢,正好這次陰差陽錯,好不容易將她『掃地出門』,她會成全她才怪!
「因為,通過多方打探,」魏紫慢悠悠道,「魏紫知道王妃和當今皇上的一些舊事……兩年前,王妃和皇上似乎有過過分親密的……舉動……」她緩緩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