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琉璃之國有朝顏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圓房(4)
    「我要沐浴。」她一衝進臨溪閣就下命令。

    浴桶很快被抬來,裡面注入溫度適宜的泉水,又撒上一層花瓣及各種香料。

    為她寬衣時,晴兒的指尖不小心觸到那白玉無瑕的肌膚,惹得她激靈靈一顫。

    她們都是從小伺候她,偶有觸碰是常事,但現在她卻變得不適,用手臂擋住身體道,「你們都出去,我自己洗。」

    晴兒嵐兒本身也是未經情事,看不出她是怎麼了,見她堅持,只好帶著婢女走了。

    房間裡只剩她一人,她這才長出一口氣,把身體浸在水裡,腦袋靠著桶沿,想讓自己平息下來。幸好……幸好別人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腦中閃過那副肢體交纏的畫面,手不聽使喚地伸到水下,被那人手掌撫過的地方像打上了烙印,火辣辣的感覺揮之不去,讓她既覺得羞恥,又忍不住悸動,心子都快跳出胸腔……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她自己沐浴完,這才喚人進來。嵐兒見她神色已經無異,放心許多,一邊為她更衣一邊請示道,「公主晚飯想吃什麼?」

    她搖搖頭道,「不吃了。」心裡滿滿的,身體也滿滿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一點都胃口都沒有。

    和衣躺在床上卻沒有任何睡意,左思右想,又覺得身側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什麼,忍不住脫口而出,「他……」

    剛開口,身體就有些發熱,唇齒間彷彿也帶上粘膩的味道,她從來不知道這簡簡單單一個字,也能如此晦澀纏綿。

    嵐兒正低著頭為她蓋被,沒有聽清,問道,「公主說什麼?」她連忙搖頭否認,「什麼都沒有!」

    嵐兒坐下,看著她無奈地笑言,「公主今天變得好奇怪,王爺讓公主看了什麼書?」

    她鬧了個大紅臉,連忙用被摀住腦袋,隔著被叫道,「我要睡了!」

    嵐兒笑笑,沒再問。她心裡篤定那位王爺對她家公主真心實意,所以也不是太擔心,倒是凌嬤嬤,似乎太過緊張了。她留下桌上一盞燈,將其餘的熄滅,怕她待會餓,備好夜宵在旁邊守著。

    也不知道那人在做什麼,他也是一個人睡嗎?會不會跟別人做那種事……想到這裡,她猛然掀被坐起來。

    「公主要吃東西嗎?」

    她不便直說,結巴道,「我的小泥人掉了,你去問問他……有沒有撿到……」

    嵐兒看了看窗下的銅漏,遲疑道,「現在大半夜的,王爺應該睡下了,明天看不可以嗎?」

    她也顧不得羞怯,執意要看看那人有沒有做壞事,堅持道,「不行,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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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兒要找本王嗎?」

    寧琊神清氣爽地踱進來。

    朝顏一看到他,霎時臉紅心跳,感覺到灼熱的男子氣息逼近,連忙屏住呼吸,還下意識將錦被裹了裹。

    她剛才還念著某人,現在又防備起來。嵐兒笑看她一眼,福了福身,乖覺地退出去。

    「怎麼?娘子看起來十分緊張,難道怕為夫『吃』了你麼?」寧琊在她身畔坐下,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眉眼含笑道。

    那副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再次跳出來,她全身如被什麼擊了一下,忍不住戰慄,臉紅得幾乎要滴血,暗道幸好燈光昏暗,強作平靜道, 「夫……你怎麼來了?」

    「娘子忘了該怎麼稱呼為夫了?」寧琊聽她改口,略有不滿。

    她閉緊嘴巴,那聲甜甜膩膩的『夫君』無論如何喊不出來。見她不作聲,寧琊伸手剝開『蛋殼』,把裡面的小東西拎出來。

    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下一刻就被拎進一具灼熱的懷抱,嚇人的溫度透過薄薄衣料傳來,更令她連連輕顫。那兩隻不懷好意的手也乘機在她身上動來動去,所到之處均激起一陣酥麻。

    「不……不要……」她顫抖著去推他的手,發現手上竟使不上力。

    感覺著她敏感的反應,他樂不可支道,「小東西真是比想像中還敏感。來,喚聲夫君就先放過你。」

    她怕極了這種不能自已的感覺,連忙乖乖喚道,「夫君……」

    他輕笑出聲,手掌扣住她纖腰不再動,道,「為夫是來問問娘子準備何時跟為夫圓房呢?」

    她訥訥道,「現在……」還不行。

    「現在?娘子好心急!」

    「才不是!你你你……你故意的!」她急得漲紅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才沒有心急呢。

    他不再逗她,微微正色道,「那顏兒打算什麼時候呢?」

    「我……我……」她結結巴巴說不上來,現在,一想起畫面上各種繚亂的姿勢她就頭暈目眩,還有點想吐……

    若非她太過純淨無知,他也不會下這種『猛藥』,知道她還無法消化白天看到的東西撫著她肩背,溫柔道,「給顏兒三日的時間準備,三日後我們再圓房,顏兒覺得如何?」

    三日後就要做那種事麼……她除了緊張、忐忑,還有對未知的畏怯,想起凌嬤嬤,帶點僥倖道,「凌嬤嬤會阻止的……」

    但他毫不遲疑打破了她的僥倖,「顏兒不必擔心這個,本王自會處理。」在他看來,凌嬤嬤已經老了,不足為慮。晴兒嵐兒一心向著她們的小主子,也不會太干涉。最值得他重視的是那名叫姽嫿的女子!

    這女子神出鬼沒,在他的王府來去自如,這麼多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她定是趙叡特意派來保護朝顏,或者有別的企圖,並對趙叡死心塌地。

    想到趙叡,他不禁低下頭看向懷裡的人兒,酸溜溜道,「說來說去,這都是拜顏兒的好哥哥所賜,害得為夫連丈夫的權利都不能履行……」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他忍得辛苦,羞澀道,「是哥哥不對,如果他怪罪下來,我會跟他說是……是我……願意的……」此刻,她心中的愛意蓋過對哥哥的順從。

    私底下那點酸意釀成了甜,他撫了撫她的小臉兒道,「那我們休息吧。」說著,抱著她合身躺下。

    「夫君今天要在這裡睡麼?」她奇怪道。

    「對,反正本王也不用忍太久了。」語氣裡頗有點苦盡甘來的意味。

    她臉上發熱,窩在他懷裡不敢作聲。感覺那強烈的男子氣息包圍住自己,身體又開始燥熱起來,腦中也亂七八糟,怕他有多察覺,只能僵硬地躺著,動也不敢動。

    感覺著她的僵硬,他笑道,「顏兒現在知道本王為何搬出臨溪閣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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