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後,盛光大興喪失。蘇訴對蘇昊天從簡而葬,把省下的錢全部治了水患。舉國上下都稱讚新皇愛民如子。
十日以後,蘇昊天下葬,蘇訴正式登位,登基大典定在六月初八。
這些日子,柳支支一直守在風月身邊。
蘇訴勸也勸不了,攔也攔不住。
最後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風月醒了過來。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清醒之後,風月依言——重生。
那個清晨,他從睡夢中醒來,做的第一件事,令柳支支目瞪口呆。
她見風月清醒過來,急忙上前探望,卻被他拉過來深情一吻。
柳支支愣了,呆了,傻了。
風月笑,淺淺的酒窩蕩漾。
「支支,我夢見江南大漠了,我們去看那些風景吧,就我們兩個人。」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照在他輪廓分明的面容上。這一刻,她明瞭,她心酸,她的小五,終於長大了。
「小五……」
「叫我風月。」
「嗯,風月,等你傷好了,我們再說這件事。」
風月揉揉她的發,滿眼寵溺。
「好,我安心養傷,等傷好了,我們再說。」
從房間裡退出來,柳支支與蘇訴撞個正面。
蘇訴穿著一身名黃色的皇帝新衣,儼然是准皇帝的樣子。他的輪廓少了些溫柔,多了些嚴肅與硬朗。
他再也不是楚王府裡那個笑起來眉眼動人的傾城楚王了,他是皇上。
蘇訴扯開笑,伸出手要拉她。
「支……」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她服身,忽然開口。清涼的聲音像極了五月清晨偶露的涼薄清風。
手指停在半空中,蘇訴的笑容僵硬了。
他一直在追尋這個皇位,可是當他真的做在這個位置上,聽著她這樣開口叫他,卻像是聽到了莫大的諷刺,與莫大的距離。
蘇訴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好,揮手道:「不要叫我皇上,叫我蘇訴。」
柳支支抬起水眸,定定的看著他,慢慢的搖頭。
「不,皇上就是皇上。」
「我說要你叫我蘇訴!」
「不行,皇上是君,我是民,不能逾越了規矩。」
蘇訴的胸腔震盪著怒火,狠狠的抓著她的手臂質問:「那你以前為什麼不叫我楚王殿下,而叫我蘇訴。」
柳支支抬眼,眷戀的看著他的容顏。
「因為那時候,你對我說,你叫蘇訴。蘇……酣夢未醒的蘇。訴,有話未說的訴。現在,沒有人再敢叫你的名字了,因為你是九五之尊,是天子。」
那時桃花正盛,洋洋灑灑開滿整個院落,不受寵愛的楚王,沒心沒肺的小小神偷,一相逢便是無數歡笑的爭鬥。
而如今,一個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一個是一無所有的女人。
你是我回不去的楚王巷弄,回不去的舊時光陰。
時光已經帶著我們的一切撲向了盛大的河流,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再要那一切統統回來呢。
蘇訴的心有些難受,俯身,蘇訴猛地抱起柳支支。
柳支支咬住唇抱住他,低垂著眉眼道:「皇上,這是白天,被人看到不好。」
蘇訴瞪著要吃人的眸子,大步向著寢宮走去。
「你既然說朕是皇帝,那麼皇帝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
柳支支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沒錯,他是皇上,他想怎樣就怎樣。
她的溫順更激起了蘇訴的滔天怒火,抱著她回到寢室,狠狠的將她扔在龍床上,蘇訴一伸手便撕裂了她的衣服。
柳支支本能的想反抗,觸及到蘇訴那身晃眼的衣服時,又閉上了眼睛。
蘇訴欺身而上,狠狠的握住她的柔軟,柳支支吃疼的哼了一聲。
「怎麼不反抗?你倒是反抗啊,你以前不是很能反抗嗎?」
柳支支顫抖的咬著下唇,無力的搖頭:「皇上想怎樣,便怎樣吧,民女悉聽尊便。」
蘇訴心中刺痛。
這不是他的支支,不是他張揚的小妖精,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將她壓在身下,進入她時的快、感,與心裡的疼痛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焦躁,煩怒,有太多東西發生了改變,他措手不及。
狠狠的對待她,就像是狠狠的對待自己一樣。蘇訴在她身上運動,掰開她死咬著不發聲的唇,邪惡的笑:「來,叫啊,朕想聽你叫,你不是說朕是天子嗎?不是說朕說怎樣便怎樣嗎?」
「啊……皇上,請息怒……」
「呵呵,朕有惱怒嗎?朕心情很好,你這麼美,讓朕這麼舒服,朕怎麼會生氣?」
柳支支閉著眼睛,心裡被刀子劃過一樣的痛。
蘇訴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
就像是他還不知道,他沒辦法再次娶自己一樣,他連想都沒為她想過。
他不能讓她做皇后,級別高一點點的妃子都不行呵。那做什麼,還做婢女嗎?一輩子要她做個沒有身份的婢女?
蘇訴見她有些苦澀的表情,心中一顫,忽然從她身體裡退了出去,靠在一旁喘息。
身體上的重量消失了,柳支支茫然道:「皇上?」
蘇訴面色難看,下身脹的離開,卻不想碰這樣的她。
他不想看到她痛苦,從那一夜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時候,他便下定決心那是最後一次,他再也不要她面對任何痛苦了。
「哼,你像死屍一樣,根本滿足不了朕,不過……」故意邪惡一笑,蘇訴瞇著桃花眼道:「如果你用嘴巴服侍我,我應該會比較有感覺。」
柳支支坐起來,低著頭不說話。
蘇訴其實也不指望她有什麼動作。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俯身過來。
那樣艷麗的容顏,垂落的柔柔青絲,還有那張令人癡迷的紅唇,就那麼俯在他下身,含住了他的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