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手疾眼快的人瞅著機會一下子順著柳支支的臉皮一撕,室內頓時一片抽氣聲。
好、好美!而且,是、是女的?
「你是女人?!」有人驚呼。
柳支支也不躲,落落大方的站定,豪邁的笑:「是,我不是羅文升,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乃巾幗不讓鬚眉,楚王殿下武將,柳支支。」
事情轉變的太快,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今夜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柳支支勾唇一笑,不給他們憤怒的機會,繼續道:「我來帶你們走向榮華富貴,為君不仁,為臣何必愚忠。來來,這位眼神犀利的副將,過來下,我有話對你說。」
那男子狐疑了下,或許是柳支支那讓容顏太過無害,太過美麗。男子只是遲疑了一下便昂著頭走了過來,柳支支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如三月陽春白雪。
「不再考慮下投靠楚王?」
男子傲慢的盯著她那張美麗的臉,硬起道:「我忠於皇上,一樣可以加官進爵。你也不要執迷不悟,趁——」
「噗」的一聲,男子話音未落,胸膛裡便插入了一隻手。只一瞬間,他便沒有了知覺。因為他的心臟,被生生的剜碎了。
柳支支依然在笑:「對不起,你錯過了最佳時機,現在只能去死了。各位兄弟,愚忠人的下場,便是這樣。」伸出手推開那個瞬間被插碎心臟的人,柳支支掏出手帕,笑吟吟的擦著:「今日,我既身份揭穿,便是浴血奮戰,也是要走出這裡,誰若是跟著我,我保他日後榮華富貴,誰要是想著揭穿我。那便是這個下場。」
柳支支眉眼一挑,一腳踩在屍體上,殺氣流露,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還有兩個愚忠的人,不動聲色的向著門外挪去,柳支支與剩下的人對視一樣,那靠著那倆人最近的副將,忽然手起刀落把人給做了。
順便咂了一口唾液。
「呸,老子早就受夠那個夠皇帝了,為君不仁,還血腥殘暴。」
「連自己的兒子都一個個殺乾淨了,什麼東西。」
「柳副將,俺們都是粗人,有人話你就吩咐吧,楚王那裡,你別忘了給兄弟們說幾句好話。」
柳支支心裡的的大石終於落下來了。看來她是成功了。
三個時辰,她用去一個時辰,現在還剩下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內,她要做的,便是接近蘇訴,告訴他時辰的事情,然後接近皇帝,拿到令牌。
那麼接下來,她便要從這裡出去。
出去的過程,比想像的容易。
他們齊心合力把守衛的人叫進來,手刀砍倒之後,偷梁換柱。
柳支支走之前叮囑道:「各位一定要記得,三個時辰後你們衝到宴會大殿的時候,一定不要出差錯,不管你們看到了什麼。」
那人應允之後,柳支支便混跡而去,為了不引起注意,柳支支換了身宮女的衣服匆忙的走去了準備表演的地方。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等下有舞孃的表演。
柳支支低著頭,並沒有人發現,走到舞孃身邊的時候,柳支支剛要出手,卻發現那舞孃是陌成隱。
柳支支壓下聲音問:「怎麼是你。」
陌成隱一見她,嚇得差點驚呼,四下看看,陌成隱忙道:「楚王讓我們化妝進來,有備無患,未京去找你了,你到底去哪裡了?」
柳支支壓低聲音道:「我們被關起來了。你別跳舞了,三個時辰後,蘇昊天要殺蘇訴。那些人已經被我收買,現在我去跳舞,接近蘇昊天拿到令牌,你去給蘇訴報信,就這樣。」
兩個人說著,在換衣服的地方,匆忙的交換衣服。
陌成隱望著她絲毫不避諱,利索瀟灑的脫衣服,顫抖著感歎楚王果真找了個巾幗不讓鬚眉的王妃。
換完之後,柳支支便在臉上帶了個蝴蝶面具,咬著下唇深呼吸,柳支支望一眼銅鏡裡的自己,在心裡默默念叨:「只需成功不許失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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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場上,一片熱鬧喧嘩,大臣們其樂融融,皇上身體有了些起色,也正面帶笑容。
人們更是紛紛獻酒為蘇訴祝賀。
蘇昊天笑吟吟道:「這次南海之行,吾兒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南海治理完善,朕後繼有人了啊。」
眾大臣面上都帶喜色,紛紛附和道:「皇上說的是。」
蘇訴桃花眼微彎,笑道:「父皇過獎了,兒臣只是做了分內之事。」
蘇訴的不驕不躁惹得大臣們又是一通「楚王殿下真是高風亮節。」「楚王殿下過謙了。」之類的誇獎。
蘇昊天低頭喝酒,眼裡一片寒冰凝固。
後繼有人?呵,他不需要一個賤子,後繼有誰,也不會有他。
一旁的妃子遞上來剝好的葡萄,蘇昊天有些乏味的吃了一口。淑妃笑的嬌媚道:「皇上是不是覺得有些無聊,不然看一段舞如何?這可是長安最有名的舞姬。」
蘇昊天眼睛稍微有了些神采,他生性愛美人,又想到蘇訴不久就會和他的陰謀一起上西天,便點點頭道:「好,朕便看看這長安第一舞姬如何絕色。」
柳支支出來的時候,蘇訴身子明顯震了一下。
她的身形,他很瞭解,她那雙水眸,雖有面具掩蓋,卻並不影響他認出來。握著酒杯,蘇訴心裡翻江倒海。
這死女人,又脫離她計劃行動了!該死!
柳支支感覺到蘇訴投過來,帶著寒氣的目光,心裡悲哀的想:現在就生氣了,等下會更生氣的。
水袖舒展,腰肢搖擺,柳支支把自己渾身那點本事都用了出來,又因遮著面容,惹得一群男人紛紛翹首以盼。
一舞終了,柳支支微微施禮,蘇昊天心情大悅,揮手對她道:「你且上來,摘下面具。」
柳支支心中一凌。就是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