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支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上說的什麼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種話,在她和蘇訴身上根本不管用。
她和蘇訴有的就是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你說你好好的不在長安當你的楚王,奪你的王位,你來南海糾結個毛線球?
呵呵,她倒是要去看看,他是真的被困主了,向自己求救,還是又玩什麼花招。
想起求救,柳支支就來火,這世上也就一個蘇訴敢這麼求救。
掏出那四個字再看一遍,柳支支堅定不移的告訴自己:這次她一定要貫徹自己的恨意一直到底。
也就是她脾氣好,面對這麼句罵人的話還能去救人。你才鼠輩,你全家都是鼠輩,還是那種最醜的大花鼠!
說起來,她幹嘛要去啊,幹嘛要去啊,他可是自己的仇人啊。
糾結的站在甲板上吹風,柳支支心裡很矛盾。
悄悄的,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我去,只是因為我要去和他說清楚,從此以後,再與他沒有半點瓜葛,不希望他來打擾自己。
風月從後面走上來為她披上披風。凝視著她道:「他來了?」
柳支支點點頭,苦笑道:「小五,沒事的,他幫我許多次,我欠了他的,這是要去還債,以後我和他就沒有瓜葛了。」
風月負責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想告訴她,又怕她馬上就會離開自己身邊。風月伸手攬主她的肩膀。
「真的嗎?」
柳支支點頭,埋入他懷裡。
「放心,以後,我都和小五在一起。」
不會再彼此失去,我們誰也不要再彼此失去。
一路殺到雲海幫地盤,柳支支坐在梨花大椅子上,高傲的下命令,手下人頓時扯著嗓子大聲道:「雲海幫的人聽著,叫你們老大出來說話。」
放哨的人連忙回去報告。
此時季雲傑正喝的痛快,聽到屬下來報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來得這麼快?」
他還以為至少要明天才能來,沒想到才沒幾個時辰就殺過來了。
蘇訴嘴角勾起笑,也跟著心驚道:「沒想到這鬼魅幫老大這麼在意她妹妹。」
原野在一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編,你再編。裝,你繼續裝。
季雲傑,此時也來了精神,扯一抹興奮的笑道:「來的正是時候,或許能趕上今晚的洞房花燭。」
此話一出,蘇訴與原野身上同時散發出拚命壓抑的殺氣。
洞房花燭?你想的倒是天真倒是美。
季雲傑揮揮手,在他身邊的手下立刻恭敬地走了過來,道:「幫主請吩咐。」
「備戰。」
十艘大船從海崖口處回轉過彎的時候,就看到了柳支支一字排開的船隻。那架勢絲毫不遜色於雲海幫。
季雲傑的船一馬當先行在最前面,兩船隔著一段距離停了下來。
柳支支冷冷一笑,對邱少雲道:「你帶著人從水下走除了季雲傑的主船,在其他船下面都安上我們的炸藥。」
邱少雲很是懷疑道:「這好使嗎?」
柳支支無比得意。
「這洋玩樣可厲害的很,你照我說的,把盤絲都扯好,不要把線讓水濕了,就沒問題。快去。」
邱少雲離開後,柳支支便不動聲色的等著季雲傑開口。
季雲傑道:「你妹妹在我手上,我勸你還是自己來談吧。」
柳支支嘴唇勾起冷冽的笑。
「妹妹?原來楚王殿下還有這癖好。」低喃一聲,柳支支大聲回道:「你別輕舉妄動,我這就過去找你談。」
柳支支領著風月下到小船,對身後擔憂的手下笑道:「別擔心,老娘現在就去一個打十個。」
艾斯一拳炸十艘船,她是沒那個本事,但也不差。
小船一路飄搖到季雲傑的船邊,柳支支卻沒有上船,只悠哉道:「我來了,你要談什麼?」
季雲傑愣了一下問:「你不上來嗎?不看看你妹妹好不好嗎?」
柳支支冷笑:「我妹妹皮糙肉厚,耐磨的很,不需要看。」
這個聲音,原野與蘇訴都能聽到。原野在一旁笑的牙齒雪白。
「皮糙肉厚的楚王殿下,可否給吾解開繩子,等下我們也好並肩作戰。」
蘇訴溫柔的喝一口酒,極其沉穩道:「不了,草原王還是去喝南海的海水吧,本王比較喜歡孤軍奮戰。」
原野又生氣了。該死的他不要再和這個死男人說話了!
季雲傑對於柳支支的說法只是持有點不理解,卻並未多想,繼續道:「那既然這樣,鬼魅的老大,是否答應我今日上門提親一事?」
柳支支眸子狡猾的轉動,嘴角勾起動人的笑:「你的聘禮是什麼?」
季雲傑被這一笑沖昏了頭腦,豪氣道:「你嫁給我,這些船是我的,也是你的。」
柳支支叉腰笑道:「哈哈哈哈,這些都是老娘的?那老娘可真開心啊。既然是我的,我就不可幫主客氣了。」回身,柳支支對遠處已經上了船的邱少雲道:「給老娘炸!」
季雲傑呆愣,炸,炸什麼?
「那個,鬼魅……」
「彭!」的一聲巨響,季雲傑尚未說完話,就聽見最遠處的一隻船隻上傳來殺豬一般的嚎叫:「啊啊!!船上炸出一個大洞!」
「快跑啊,船要沉了!」
季雲傑怒火剛起,就聽著連續不斷的「彭!」「彭!」聲震起漫天水花,連著他們這裡也跟著震動。
柳支支在小船上東倒西歪。
靠!她忘記自己也會受波及了。不過波及歸波及,她還是很興奮。在風月的攙扶下,柳支支大笑道:「哈哈,敢玩老娘,老娘玩不死你。你不是說這都是聘禮嗎?這是老娘的嫁妝,怎麼樣,喜歡吧。」
季雲傑咬牙切齒,瞪大眸子死死瞪著柳支支,大聲吼道:「來人,給我放箭,殺了這女人!」
季雲傑才一轉身,便見脖子有把扇子,蘇訴滿面笑容道:「幫主,別急別急,洞房還沒有,怎麼就下手殺新娘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