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嚓,卡嚓。」
坐在小船上吹著海風,原野蹙起了眉。
「阿爾魯,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阿爾魯茫然的搖著船,搖頭道:「沒有啊,王,您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原野搖搖頭,閉了閉眼睛道:「大概是吾聽錯了。」
「卡嚓卡嚓。」原野才閉上眼睛,便又聽到這個聲音。原野心裡怪怪的。從剛才起,他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離開大船時,蘇訴笑的樣子。
那欠扁而又詭異的笑,讓他心裡像是紮了一根刺一樣難受。
這卡嚓卡嚓聲,到底是哪裡發出來的。原野四下看了看,猛地瞪大了眼睛。
等下,是不是他眼花了,為什麼他會看到船上有水。
「阿爾魯,你看看,船……是不是露水了。」
阿爾魯和其他一些人一聽,頓時蹲下來抹船板。
這一抹不要緊,所有人額頭都落下了汗。
「王,漏、漏、漏水了!!」
「什麼!」原野頓時跳了起來。低頭抹一下船板,他算是知道卡嚓卡嚓聲是怎麼來的。他絕對不信這是個巧合,巧合?有這樣的巧合嗎?聯想到蘇訴最後的話,最後的笑容,原野心裡了然一定是那個該死的腹黑殿下所為。
「這個該死的楚王蘇訴!你們幾個快點搖船,你們幾個趕緊找哪裡漏水了,剩下的人快點往外送水!」下達了命令後,原野便低頭忙碌起來,一邊忙,一邊怒火滔天的在心裡罵。
沒想到這一次他又被那個死楚王給玩了。
蘇訴,你狠,你果然夠狠!吾還真是小看了你。
才想著,忽然船開始搖晃。原野面色鐵青,剩下的手下也面色鐵青起來。
「王,船~船裂了……」
「卡嚓!」一聲,船從下面裂開了一道大大的縫隙,原野等人一下子落在了水裡。原野急忙拉了塊木板浮上水面,咬牙切齒怒吼:「蘇訴!吾定不饒你!」
此時蘇訴正在與季雲傑把酒言歡。季雲傑喝了點酒,眉飛色舞的給他講自己的事。這時忽然來了條小船,船上的人上來後就氣憤道:「老大,那鬼魅幫的那女人不識抬舉,不見我們不說,還讓人帶話,說是不喜歡長得帥的男人,明顯就是耍我們。」
季雲傑臉色有些難看,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狂妄的女人,老子是給她面子才上門提親。弄火老子,老子先抓她來上了再說。」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大膽的拒絕他。
蘇訴在一旁低下眉眼喝酒,掩飾了眼裡的殺氣。
這個小海賊,竟然打他王妃主意,很厲害嘛。真是找死。
盯著酒杯,蘇訴忽然來了主意。也許可以讓他毫不費力的把柳支支引來也說不定呢。想到這裡蘇訴揚起眉眼笑了,對一旁的季雲傑道:「幫主,說起那鬼魅幫老大,我還真是多少知道點內幕。據說她有個姐姐,是個神偷,被楚王扣押在王府裡,楚王甚是寵愛,卻始終不放人,我們大可以利用這個來引她來。」
季雲傑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畢竟他自己找上門去太沒面子,不如讓那女人來找他。
「無歌兄弟說來聽聽。」
「只需我寫張字條給她,說是楚王殿下送予她的,她一定會以為自己的妹妹和楚王落入人手,前來救人的。」
季雲傑一聽,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舉起杯子對蘇訴道:「無歌兄弟不愧是高人,來來來,兄弟敬你一杯。」
蘇訴挑眉,舉杯一下子飲下酒水。
下面的人拿上筆墨給他,蘇訴低頭,唇角喊著笑寫下四個字。
記得那時桃花開,他站在書桌前,寫下了那樣四個字,似乎是一生的糾葛。記得那時花落,他悲涼的寫下那樣四個字,放不下的一生牽掛。
我知道,你一定懂得。
上窮碧落下黃泉,君若要去我亦隨。
支支,我賭你一定會來,就像我如何也放不下你,你也一定——放不下我。
書信送出去之後,下面的人便來報:「幫主,海面上飄著一些人。」
蘇訴一聽,頓時掩著嘴角笑了。
「幫主,想必是我們找到草原王了。」
季雲傑站起來,對蘇訴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來,無歌兄弟,讓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大金主,現在是如何狼狽的樣子。」
蘇訴非常樂意的站起來走到船邊,從甲板上向下望去,草原王真是——好一個狼狽的落水狗啊。
原野早就知道蘇訴不會放過他,一定會拖他下水。泡了幾個時辰的海水澡,原野扶著木板抹一把臉,狼狽而火大的抬起頭去看甲板上的。
卻更加火大的發現,他竟是被人當成座上賓。
陰險啊,這人果然是陰招不斷。
蘇訴笑瞇瞇的低下頭打招呼:「草原王,南海的海水可好喝,比你們草原的馬奶酒好喝嗎?」
船上看熱鬧的海賊頓時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原野陰著一張臉,咬牙切齒。船上放下了梯子,季雲傑一手持著酒杯,一手抱著美人,故作瀟灑道:「草原王,請上來一敘吧。」
等他上去,一定要先殺了這個該死的幫主,再揍那個該死的楚王!
原野冷哼一聲,心裡暗自盤算,誰知道順著梯子爬上去之後,一把劍就已經封在他脖子上。蘇訴握著劍笑:「草原王可不要輕舉妄動哦,劍不長眼的。」
原野怒極反笑,落落大方的上來,掃一眼蘇訴開口道:「楚王殿下好本事,竟然能把雲海幫的幫主騙到。」
季雲傑先是一怔,接著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個草原王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竟然把無歌兄弟你當做楚王殿下了。喂,草原王,你腦袋裡裝的難道是草嗎?」
原野的眼睛殺氣濃濃。好,很好,這個男人,他一定要把他殺了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