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訴皺眉,將白皙指尖的晶瑩葡萄粒塞到了她的嘴巴。
「我就喜歡叫你支支,相敬如賓太過生疏,不如我們相近便親吧。」蘇訴說著身子忽然前傾,一下子吻住了柳支支的唇。
酸甜的葡萄肉在他舌尖跳動,蘇訴的捨捲起柳支支的舌,帶給對方陣陣酥麻的快感。
柳支支瞪大眼睛。
又被偷襲了!總是架不住他偷襲。
一吻結束,蘇訴蹭著她的唇,用低啞的聲音道:「好甜。」
一句話,又讓柳支支息聲了。
嗚嗚,這個蘇訴太賴皮了,總是用美男計。
到了黃昏的時候,蘇訴將聘禮的單子列出一份來給柳支支,柳支支拿在手裡樂不可支道:「我要把這些全部換成銀票,存在錢莊,然後都花你的錢,等哪天我要跑路,再通通拿出來。」
蘇訴氣的給她一個板栗,「還沒做新娘子,就想要先逃跑了,本相公也不答應。」
柳支支撇撇嘴,不搭理他,繼續捧著聘禮清單歡天喜地。
不管怎麼說,這婚禮的準備工作是忙的熱火朝天。
柳支支看著人來人往的楚王府,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夕陽下,柳支支側頭,問一旁的蘇訴:「我們是哪天成親啊。」
蘇訴雙手向後一背,杏花微黃中,斯人英俊瀟灑。
「明日完婚。」
四個字,光當,又把柳支支砸了個當機。
「什!什麼!明天?這麼快?」柳支支詫異的退後半步。
這真是趕鴨子上架啊,說上就上啊。
蘇訴不以為然,「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明日便是良辰吉日,連上天都在幫我們。」
好吧,他承認是他怕夜長夢多。
蘇止現在在外面,還不知道消息,不然一定會殺過來。風凰估計也沒時間回來後悔。至於那個看起來就是強敵的草原王,他離京還有幾日腳程,只要不看到人,他應該猜不到那麼多。等他來了,生米煮成了稀飯,還有他什麼事。
所以現在完婚是最安全的時候,至少不會有混蛋過來搗亂。
他這裡如意算盤打得精細,可苦了柳支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她根本什麼都不懂。萬一賓客臨門的時候,她給她丟人了怎麼辦。
蘇訴看她緊張的樣子,不禁笑了,走過來拉著她的手道:「別怕,其實沒什麼的。成親當日,你就從這個門出去,我在前面騎著馬走,你在轎子裡坐著,陪著我走一圈,然後再回來,媒婆牽著你進來,拜堂成親,然後你就回到洞房裡了。」
柳支支站在他身邊,手指抵在唇邊思量。
「做新娘子真倒霉,在洞房裡等那麼久,明明新郎官都在外面吃東西喝酒。」
蘇訴低頭苦笑。
所以說娶個大白菜回家,還是有麻煩的地方的。
「傻瓜,不要餓到自己,回到喜房就吃東西。」
柳支支偷偷拿眼睛喵他,心裡有說不出來的甜蜜感覺。
這世上如果哪個女人不喜歡楚王殿下,就真的太傻帽了,上哪裡找這麼貼心的男人啊。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夕陽裡,靜靜的看著那些人忙碌。說不出的滿足。
「殿下,寧王妃求見。」白雨遠遠走過來對蘇訴道。
蘇訴蹙了下眉,淡淡然的回:「不見。」
他現在已經沒有再見那個女子的理由了。情誼已盡,從現在開始,他要拉著身邊的這個女子,一生一世。與晴雨便再不能有瓜葛。他不希望他的小女人不開心。
柳支支微微側頭,搖了搖他的手道:「去吧。」
蘇訴有些不高興,「你這麼希望我見舊愛。」
柳支支歎氣,「她便也是不容易的女子,你這般決斷,我知道是下了決心,但總要說清楚,斷了她的念想。」
既然回不去,不如斷了乾脆。
她已嫁給蘇止,就該為蘇止相夫教子。至於蘇訴,說心裡話,柳支支是不想他回頭去找晴雨。
兩個人在一起,她總會讓蘇訴愛上自己的。
她感覺的出來,蘇訴對她是在乎的。
蘇訴想了下,覺得柳支支說得也對。便撫摸了一下她的發,笑道:「我這就去說清楚,你要是覺得累,就回去休息。」
柳支支覺得好笑,累個毛線球啊。都是她在看著別人累哇。還是點了點頭,讓他去了。
晴雨在花園的院子裡等他,許是怕他不見,所以堅持沒有到正廳去等。
見到蘇訴來,晴雨緊張的站起來,滿身的琳琅發出清脆的聲音。
「蘇訴……」她握著手,眼裡淚水打著旋,淒然的喚他。
蘇訴歎口氣,走過去道:「寧王妃,近日寧王不在府上,你這樣經常來本王府上,會招惹不少流言蜚語,若寧王妃這次是來恭賀本王納新王妃的,那麼本王心領了,寧王妃請回吧。」
每句話都像是針一樣,扎入晴雨的心裡。
晴雨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每當面對這個男人,她便覺得淚水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不斷的從眼眶中流出。
我為什麼三番五次的來,我為什麼頂著那些可能發出的流言蜚語還要來,蘇訴,你不清楚嗎?你不知道嗎?
「蘇訴,你為什麼要娶她?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當年嫁給蘇止,可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怎麼可以這樣報復我。不管你娶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可是正妃的位置,一直都是我的,你說要留給我的。」晴雨有些激動的抓著蘇訴的衣袖道。
蘇訴低頭俯視著她,有些無奈,「晴雨,我說過了,不是恨你,是我真的想娶她。我愛……」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要說!」淒厲的喊叫著,晴雨死死抓著蘇訴的手臂,聲淚俱下,「你怎麼可以騙我,你不是愛我的嗎?你愛我那麼多年,怎麼會抵不過那個女子的短短幾個月。」
她如何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