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支這才後知後覺的低頭。
髮絲垂落的地方,楚王殿下一臉的隱忍。柳支支有些茫然:「咦,主子,你來串門嗎?」
蘇訴嘴角抽了抽:「嗯,說得沒錯,我來吃午飯。」
— —||好吧,她想起來了,就在剛剛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她超級淚目啊。
搞個毛線啊!為毛她會趴在蘇訴身上。柳支支只用了三秒來回憶,便想通了。她似乎做了個夢,夢裡有個小倌,讓人流口水的大美人。
蘇訴=大美人。
嗚嗚嗚嗚,這個結果太淚目了,跳進尼羅河都洗不清了!
柳支支在一瞬間的害臊後,做了一個非常無恥的決定。那就是,洗不清我就不洗了。
飛速的從蘇訴身上撤離,柳支支若無其事的聳肩。
「外面似乎出事情了。」
蘇訴的的帥臉徹底扭曲了。柳支支,以後我會讓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場。
側起身,蘇訴望著外面的火光通明,聲音低沉:「走,去殺人。」
柳支支的身體不聽使喚的向著裡面側了側。
那個,為什麼楚王殿下看起來很不爽,氣壓很低,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不是這麼小氣吧,我只是吃了你一點豆腐而已。
柳支支撇嘴,在對蘇訴的印象中又加了一項——自戀!小氣鬼不給我吃豆腐!
可憐的楚王殿下,就這麼華麗麗的被人家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最可憐的是,他此時極度的慾求不滿。
所以極度的不滿讓他的心情非常差。
推開門,客棧裡很安靜。柳支支疑惑,「人呢?」別告訴她,強大的顧客們還在睡覺。
蘇訴沉吟,「現在應該都在外面,不過估計撐不了多久,很快人就會進來。」
柳支支呆了一呆,有些反應無能。
顧客們?都在外面?不會吧。
柳支支快走幾步到了窗前,掀開一小角看了看,頓時驚駭了。只見外面火光四起,一些貌似穿著睡衣與便服的人們與一些黑衣客殺得昏天暗地。
柳支支眼瞼一弊,就見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一刀砍死了一個黑衣客。柳支支默默的關上了窗。
所以說……高手都在民間。
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要糟糕很多。那句「一個活口都別留」也不是一個普通小嘍嘍的台詞。是——真心一個活口不想留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支支一頭霧水。
她實在難以相信,這麼一個小鎮,會出怎麼樣的大事。
蘇訴沉吟一下,有些為難的開口。
「如果我說,這是蘇止做的,你信嗎?」
蘇訴的話說得遲疑,他還不確定柳支支對蘇止的感情是否已經淡卻。他擅攻計謀,但他不屑抹黑對手,哪怕那都是事實。
柳支支聽他提到蘇止,眼裡有淺淺的哀切一閃而過。
如果是蘇止,她信。或許連那個人自己都不知道,在他溫柔的背後,總散發著一種冷凝,溫柔而疏遠。
蘇止,其實很冷漠,近乎殘忍。
柳支支也是在那個背叛之夜之後,回想起點滴時發現他性格上的漏洞的。對於晴雨,他說只有兄妹之情。然而既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為何他不說責任,而只說兄妹之情,何其冷漠。而對於自己,明明說愛著,卻准許她住在與他對立的楚王府。看似理解,然而從最初他就沒有試圖阻攔,那又何談理解,根本就是——圈套。
蘇止太有心計了,且太過陰暗,所以做什麼都是可能的。
「我們中了蘇止的圈套?」柳支支問,並不驚訝。
蘇止觀察著她的神情,鬆了口氣。搖頭道,「不,是我們的運氣太差。蘇止的糧草是分兩批發送的。以他的謹慎,第一批發出去由鏢局護著的,是雜糧。對於草原來說,雜糧並不是什麼上好的東西。而且我個人覺得,蘇止可能還會在糧食裡攙一些沙,因為被劫的可能性很大。第二批才是重點。護送的人少,但是各中好手,送的——是鹽。」
柳支支心下感歎。的確,對於草原來說,鹽才是好東西。
「可是這些和外面的人有什麼關係?」
柳支支還是不明白,難道就不能一次說完嗎?和古人聊個天真累。
「我以為我晚飯時說得已經很清楚了。」
「狼和狸貓的被老虎吃掉的故事,抱歉,這個故事太籠統了。」
「好吧,事實上,故事簡單明瞭。我們是來劫鹽,並代替那些護衛送鹽到草原。」
「然後?」
「然後這些人將會在這裡落腳,然後沒想到他們這麼倒霉,竟然引來了山匪。我們更倒霉,被捲入其中。」
蘇訴話音才剛落,客棧的門就砰的一聲被踹開了,清秀的掌櫃的從外面提著劍走進來,大聲嚷嚷:「快下來幫忙!不然大家都有麻煩!」
柳支支和蘇訴對視一眼,縱身從二樓飛躍而下。
柳支支落在掌櫃的身邊,默默地問:「掌櫃的,你這裡真是藏龍臥虎啊。挑出個住店的就是高手。」
掌櫃的淡定的看她一眼,抬手砍了一刀衝過來的黑衣人,問道:「你進來是不是沒看客棧的名字?」
柳支支疑惑:「怎麼?你客棧名字上生花了?」
掌櫃的神秘一笑,道:「若是有緣人,看過就會懂。」
柳支支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心頓時起來了。
隨涼和無歌飛身落在他與蘇訴的身邊。隨涼有些不耐道:「這些山匪並不十分厲害,只是太散亂,又擅長散戰,見機不好就先撤,很難纏。」
蘇訴掃視了一下外面,情況的確不樂觀。
那些山匪似乎見慣了高手,根本就不纏著打,戳一下就跑,另一個再接著戳。這樣下去,頂多三個時辰,車輪戰就會奏效。遠處,山匪頭端坐在馬上,看樣子並不打算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