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誰說沒有人會唱。我便會唱。」蘇止坐到她身邊,默默的哼唱那首歌,他很聰明,聽一遍便記得了,而且還稍微改了一下歌詞。
「怎麼會迷上你, 我在問自己。我什麼都能放棄, 居然今天難離去。你如此美麗,而且你可愛至極。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蘇止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很動聽。柳支支呆呆的聽著。恍惚間竟然覺得這時候的蘇止像極了師傅。
蘇止唱完後,便定定的看著她,從懷裡拿出東西放在柳支支手心。精緻的黑色花紋繡著夜來香。柳支支心中懵然一動,眼眸瞪大了起來。
這是……丹藥?
蘇訴笑,黑色的發垂下來,月色下迷人的眼睛含著笑意,那雙眼眸此刻沒有一點虛假。
「我剛回府,現在才來,你不怪我吧。」
柳支支一怔,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個白癡竟然沒有提前打探一下蘇止在不在府上。
她果然好白癡。柳支支開始還哀切的心臟,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跳動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蘇止看著她的樣子,一下子笑了起來。伸手揉她的發。
「你啊,把手伸出來。」
柳支支疑惑,「做什麼?」
蘇止不語,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黑色精雕印章,拉過柳支支的手,啪的蓋上了印章。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蘇止的人了。我要娶你,你可願意。」
柳支支這下子徹底的炸了。
什、什麼?!「娶、娶、娶我?」
柳支支覺得,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瘋狂。左手是蘇止給的丹藥,右手是蘇止印在掌心清晰的印記。柳支支不得不相信,這不是夢而是真的。
嫁給他?在二十一世紀,她這個年齡還處在早戀期呢。現在卻可以嫁人了。
她終於發現自己犯了個什麼錯誤。這不是現代,不是現代!不是個可以自由戀愛,自由分手的時代。
最悲劇的是,她清楚自己的心。她喜歡蘇止,她想嘗試和他在一起,但那還不夠她不顧一切嫁給她。
蘇止見她反應這麼激烈,依然笑的溫柔:「沒事,我不急,我會等著答案,等你願意的時候。」
他是那種一旦懂得了自己的心意,便會毫無顧忌爭取的類型。人生何其短暫,若不能把所有想要的握在手中,活著便沒有了意義。
柳支支無措了起來。面對這麼溫柔的蘇止,她怎麼好意思甩下一句:「我會考慮看看。」然後拿著丹藥離開。
靠,那樣她到底是有多無恥。
看一眼丹藥,柳支支忍愛將東西放回蘇止手心,匆忙站起來道:「我、我回去想想。這東西你先拿著。等我想通了再說。」
蘇止見她如此慌張,心裡不免有些後悔。一定是嚇到她了吧。自己不該這麼心急的。也是,他說得太突然了。
清冷的眸子裡含著揉碎了星光的溫柔,蘇止髮絲飛揚,深情款款。
「支支,沒關係的。多久我都會等。」
他落在柳支支掌心的吻,灼熱的溫度燙傷了她的心。
「那好,明、明天有緣再相會啊。我先撤。」幾乎是下意識的,柳支支丟盔棄甲,施展輕功落荒而逃。
遠遠的,她還能聽見蘇止清脆的笑聲。
嗚,什麼明天有緣再相會啊。靠。丟死人了。
柳支支一邊向回走,一邊思考著關於蘇止和自己。
蘇止已經為自己敞開了心扉。可是自己呢。竟然什麼都沒表示。
柳支支越想越彆扭。而且……
她為毛會有種被人跟蹤的壞感覺啊!
回了好幾次頭,身後卻明明沒有人。
「看來我今天不去說清楚,良心上注定要過不去。」托著腮,柳支支很認真的想。嗯,即使不能馬上答應他,也要告訴他,她會用自己的全力來和他一同經營這份感情。
想通了以後,柳支支心情頓時飛揚了起來,轉身施展輕功回河堤。
後來的後來,柳支支曾無數次回想,如果當時她沒有回去。她與蘇止會不會不變得那麼支離破碎。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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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止站在河堤上,身邊忽然多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黑色影子畢恭畢敬的行禮,聲音低沉。
「殿下,事情都辦妥當了。」
蘇止蹙眉,有些不悅。竟然跟到了這裡。
「無痕沒教過你,在外面不要隨便露面嗎?」蘇止聲音冷凝透著殺氣。
那人頓時嚇得跪了下來,「殿下恕罪,屬下知錯,不會有下次了。」
蘇止淡淡的揮手,他今天心情不錯。並不打算和他計較。
「算了,起來說吧。」
「是。」黑衣人站起來,便道:「殿下的吩咐,屬下已經照辦了。糧草五日後必然會到草原王手裡。」
蘇止看著遠方星空,嘴角劃開殘忍的弧度。
「很好,通敵叛國,這個罪,夠蘇訴全府山下通通被殺了。最近幾日你派人盯著點楚王府。他最近與太子走的近,別讓他發現端倪才好。」
「是,屬下遵命。殿下……那個姓柳的婢女,是否還有利用價值?」
蘇止聽屬下如此說,心中有氣,本事要回身給他一個耳光。卻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他不能讓任何人抓住他的軟肋。
柳支支已然成了自己的軟肋,那麼便更不能暴露她。
冷冷的看一眼多嘴的屬下,蘇止道:「還有用,關於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蘇止一直都沒發現,在不遠處的柳樹上,蹲著一個人,那個人聽到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柳支支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些話。她輕功極好,本是想嚇一嚇蘇止的,誰知道竟然聽到了這麼勁爆的消息。並且自己還是半個主角。
柳支支蹲在樹上,靜靜的等,等蘇止離開後,才爬下樹。整個等待的過程,柳支支覺得自己傻到了極點。自己真他妹的可笑,他妹的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