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支坐在火紅的房間,看著身旁火紅的女人。
的確火紅的,滿身都是血,紅的那叫一個煞人,這火紅的人顯然已經嚥氣了。柳支支蹲在火紅的婚床上一陣陣范淚。
這叫什麼事啊,就說不看黃歷別出門。這下子好了,東西一點沒偷到,卻把人家新娘子給誤殺了。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這倒霉房子年久失修,堂堂一個王府,瓦片薄的跟春餅似的。我就是路過,本想悄悄的走不帶一絲雲彩,誰知道咱倆有緣千里來相會,一不小心我就掉了下來。不是我嘮叨,你說你握剪子就好好握嘛,抖什麼啊。這下好了,死了吧。唉,其實你也別怕,我剛死那會兒,也挺怕的,不過死著死著就習慣了。死不可怕的,保不齊一個人品爆發你就穿越了。安心的去吧,記得別回來找我。改明兒我寫封信上報你家王爺,會讓他把這個破屋子給重新裝修下的。」默默的念完這些,柳支支掏出了小刀,對著死去的女人的臉比了又比,意味深長的吸氣:「姑娘,得罪了。」
等、等一下。師傅說過要怎麼剝人皮做面具來著?唉,人皮唉,她實在是不想剝啊。可是,她想現在逃跑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裡面的刺客,你莫要傷了我的愛妾,等我進去與你面談,咳咳,面談啊。」門外,一陣低柔有些病態的磁性男性聲音傳來,柳支支的手,痛苦的顫抖了起來。
門外又是一陣嘈雜拉扯。
「楚王殿下,萬萬使不得啊。」
「殿下,您這身子,怎麼可以……」
「啊!!殿下!來人,來人,殿下吐血了!!」
「裡、裡面的人聽著,快快把新娘子交出來,楚王殿下饒你不死!」
柳支支嘴角抽搐了一下,痛苦的皺起了小臉。
悔不當初啊……現在恐怕只有毀屍滅跡一條路可走了吧。如果她說,人不是她殺的,會不會有人相信?
想起半個時辰前的事情,柳支支就悔的想一頭撞在身邊女屍的剪子上。
半個時辰前,柳支支一入王府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寧王府華貴如仙境,寧王生的溫潤如玉,其人像極他母妃。盛光皇帝寵這個兒子上天,特意為其建造了宅府,選最精銳的兵給他做護宅侍衛。據傳聞,那些瓦片裡都攙和著琉璃土,夜色下仔細看會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哪裡像這個一樣烏漆抹黑的;還有那些個守衛,一個個遊魂一樣,怎麼也看不出精銳來。一個王府的兵,弱成這樣還叫兵?
柳支支當即就知道自己被那三個笨蛋給坑了,這根本不是寧王府。而且這府邸張燈結綵,雖不熱鬧卻不難看出在辦喜事。今天,這京都辦喜事的人家,還是和寧王府挨著的人家,柳支支知道非楚王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