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哀哉,現在的時代是多麼的要求苛刻啊?誰規定只有老闆才可以炒員工魷魚的?員工炒老闆魷魚的例子比比皆是不是嗎?
切,一個破公司有什麼拽的?
發工資的時候老是找一些爛借口施行拖欠制度,這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員工如果要請假則是難上加難啊,員工請假要先給組長報告,組長再給主管報告,主管接著給人事部組長報告,人事部組長會先視察再向人事部部長報告,人事部部長審核完畢會向秘書部組長報告……
天,拖拖拉拉一大截,這破公司的破規定還真的破多,而不是頗多。
唉~~破公司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看著手裡的財務部結算清單,陳嘉容咬牙閉上眼一抬手,任它飄去吧。
「陳嘉容,你不是庸才,你是人才,相信自己,為自己的未來加油打氣。加油!」自我安慰能力超強的陳嘉容小姐在自我安慰不到兩分鐘的時候,再次重重歎氣,不是因為自己炒老闆魷魚,而是因為次份工作已經是這位小姐的第49份工作了,能不歎氣嗎?
「老周,你開穩點兒,別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我不是說過嗎,不要緊的電話不要在車上接。」文宇總裁坐在轎車後座上揉捏著發疼的鼻樑,「這條馬路是怎麼回事兒?從昨天路燈就在維修,怎麼到今天還沒修好?老周,慢點兒開。」
司機老周眼睛盯著前方,手裡還握著手機,邊聽邊跟總裁說這話:「文總,我開的夠慢了,你啊,累了一天了,歇著吧。」
嗯,說的也是,是該歇會兒了。想這兩天可是忙壞他老人家了。前天出差剛回來,屁股還沒來得及碰一下板凳,公司裡面一大堆破事情就接二連三的堆來了。
公關部都是吃白干飯的,非得他親自處理才能放心,看來,要好好整頓整頓才行:「那我睡會兒,你注意點。」
「嗯,文總,你放心吧,我開這條路也開了四五年了,你就放……」
「吱——」老周嘴裡的「心」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來,腳下卻猛的踩下剎車,轎車還是很不客氣的跟前面竄出來的人影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的媽媽呀,這還了得?!
「出事了?」老周直愣愣的看著眼前消失的身影,反問了一句。
「愣著幹什麼?還不下車看看!」文宇對老周的反應簡直可以說是氣得眼睛都直了,叫這傢伙開慢點開慢點,還是出事了,換了任何一個人神經都不可能不處於高速緊張狀態。
痛!
陳嘉容還沒做出反應,身體已經先入為主的倒下了,接著就是腳踝處踹來一陣疼痛感。
雙眼緊閉,疼痛讓她不得不皺緊了眉頭,緊抿了唇瓣。
老周拉開車門,跳下車,跑到車頭處,看到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人……不,應該是女孩吧。年紀不算大,頂多二十多點兒。看她眉頭緊皺,唇瓣緊抿,老周拿捏不準她是不是真的被撞到了,更何況,現在這個社會,以撞車之名詐騙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呢。
「怎麼那麼磨蹭?」文宇見老周半天沒動靜,也跟著下了車,邊走邊問道,「老周,她有沒有事?」
「應該……」看情形應該沒多大問題,但是,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問清楚吧,畢竟是他開車沒注意:「小姐,你有沒有事?」
老周的問話在她耳邊響起,陳嘉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映射在眼前的臉龐……呵呵,心中偷偷的竊喜一下,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帥的男人呀?她一直以為只有她老哥撐得上帥得難以形容,沒想到……
額~~不等她興奮的叫出聲,嘴角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眼前的兩個人似乎都是老傢伙!害的她白高興一場。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老周皺了皺眉頭,對一會兒傻笑,一會兒黯然的女人他還真捉摸不透。
要說眼前的女人挺奇怪的,莫名其妙的衝了出來。她沒看見街對面是紅燈嗎?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撞車的,那樣就可以博取同情,向他索要一些醫療費之類的。
「我看你似乎沒什麼吧?別那麼迷茫的裝腔作勢了。」
裝腔作勢?誰啊?他是在指她嗎?
可惡的傢伙!
陳嘉容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還真好笑,說自己流年不利不像,說自己大吉大利那就更不像了,遇見一個氣勢高超的傢伙,自己是甘拜下風。既然他們認為她是在耍他們,那就隨他們好了,她懶得跟他們瞎扯淡。
「我沒事。」丟下這句話,陳嘉容甩頭離開,不料腳下的一陣疼痛突然襲來,導致她站立不穩向後仰去……
老天,這回死翹翹啦……
陳嘉容閉上眼睛已經做好要跟地面親密接觸的準備了,可過了好一陣都沒疼痛傳來,只有雙手手臂感覺酸疼。
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張……拜託,又是剛才見過的臉,為什麼就沒有異常羅曼蒂克史出現咧?
「拜託,你不要扶我啦,手臂很痛耶。」
文宇癟嘴:「是不是腳踝扭傷了?嘴蠻厲害的啊,一句謝沒有,還說我!老周,把她給我扶上車,我要好好教教她。」
「好的,文總。」總裁的心思他當司機的可沒法猜,總裁吩咐怎麼做,他就照做。扶上陳嘉容的手臂,「小姐,請上車。」
陳嘉容一把甩開老周的鷹爪:「我可告訴你們哦,不要以為你們這兩個老傢伙長得好看點就想打我的主意,我雖然是被男朋友甩過,但是,我向來都很自尊自愛的,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咧。跟你們上車?你們兩個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才沒那麼傻,明知道是火坑我還跳啊,你們騙鬼去吧!切,長得好看點就很拽嗎?還不是地球上的哺乳動物,又沒有四個眼睛兩個鼻子的。」
這女孩怎麼比他家裡的女人還厲害?她哪只眼睛看見我要對她有企圖?再說了,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他有必要對她又什麼非分之想麼?
文宇搖搖頭:「老周,你站著幹什麼?難道要我說第二次嗎?」
老周也不答話,直接將陳嘉容攔腰抱起,任憑懷裡又捶又打的人叫喚,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一甩手,陳嘉容就像個拋物體一樣,被筆端地扔進了後車座。還不等她坐直了身體,文宇一撇頭也鑽進了後車座,深邃的眼珠死死的盯著身邊的女孩。
唇角往上勾起,心裡諷刺的笑了起來。想他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誰會對一個丫頭有興趣?即使有,那也要家裡面的糟糠之妻同意才行啊……呃,想多了,這種想法是錯誤嘀,在他文宇的人生裡只有家中的那位才是最值得他多看幾眼的。
「老周,開車。」
整理好西裝,文宇一聲令下,轎車重新啟動,緩緩行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