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莫辯,也不想再辯。她喜歡上了上官西樓。再次淪陷。
狼群似乎有帶領的狼,一隻狼站在群狼中央,仰起頭,嗷嗷的叫了兩嗓子,眾狼當即也跟著叫了起來。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這漫山遍野的狼群,不像人一樣。而且這有預謀的圍在威城外,似乎不是什麼好事。想要回皇宮,也難。
這狼作何圍住威城?
上官西樓亦是震撼,如此多的狼,佔領了目光所觸及的所有地方,用那幽綠色的眸子望著他們。
震耳欲聾的的狼嚎,出奇的是沒有人聽見。只有他們兩個。望向城內,人們似乎都在帳子裡睡覺。
太詭異了……
半晌,當所有的狼都平靜下來的時候,中間那個帶頭的狼身體突然散成了藍色的煙絮狀浮向空中,組成了另一番景象。
一個俊美的男子停滯在半空,手拿折戟橫在空,一身紋花藍袍裹身。妖嬈冷冽不顯情。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谷雪緊緊捏住了上官西樓的手。狼……妖?這個男人不是個人……是狼幻化的……
上官西樓蹙眉,還算鎮定。這妖群本不該出現在人界。他也從來不認為世上有妖,只是眼前的一切,不得不信。
「雪、千年期限已到,把他交給我。」男人,不,男狼眼眸仍是不帶有感情,面朝谷雪。
谷雪大驚,這狼知道她的名字,還在跟她說話。只是他要誰?「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與上官西樓相握的雙手間,滿是黏黏的汗液。人與妖的能量,終究不能比,武功再高,他只需一揮手,你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嵐煙,你身邊的侍衛。千年的約定,你該把他交給我了。」嵐煙折戟一揮,身影當即有幻化成了一縷藍色的輕煙浮向城樓。
就那麼一瞬,輕煙屢屢落下的時候,他也站在了城樓上。
谷雪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逝兒,莫怕。」是上官西樓,他淡笑著將她擁在懷裡。
「跟我走吧,這場賭局你已經輸了。」這句話,看似是對著谷雪說的,卻是對著上官西樓說出的。
他認識她麼?谷雪堅毅了眸子,她不會與他分開。既然生死抉擇過一次,這一次,她也不會放手。後退的身子向前邁了兩步,谷雪咬唇,方道「我們不會分開,誓死不。」
聞言,上官西樓果然笑了,俊美的不像樣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將谷雪擁在懷裡,輕吻上她的發。
「逝兒想起我了?」
明知道是打趣,谷雪卻抑制不住的落了淚。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在開玩笑。她多麼希望眼前的是假的,可是不是,因為嵐煙的折戟一揮,上官西樓已然被震出十米遠,登時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他就那樣被嵐煙一折戟狠狠的打飛。狼狽的落在了十米外。
那一下,力道十分,谷雪呆愣的看著他一口口的吐著鮮血。胸口處,溢出的鮮紅折磨著她的神經。
「不——」撕心裂肺的吶喊,遠不及嵐煙的速度,他又是如煙般對著上官西樓過了去。
谷雪大駭,淚水遮住了眸眼,她發瘋般的撲向嵐煙。
「咳~」鮮紅徒染,地上開出一朵絢爛的花瓣。她撲了個空……狠狠的跌在地上,在嵐煙身體裡穿過……
再抬眼,上官西樓已然又中了一折戟,地上鮮紅已然甚多,玄色的衣袍被撕裂了無數口子。嵐煙嘴角還在笑,那麼漫不經心。
谷雪呆愣的看著面前的景象,頭瞬間爆裂般的疼痛。
她穿越而來,反被架上十字架,活活燒死。後來有個人救了她,她學武,進七王府,然後愛上了上官西樓,助他奪江山,後又剖腹而死……
畫面如幻燈片似的在腦海裡浮現……
初入七王府,他斜眼看他,冷淡無情「新來的?誰與你說過新來之人便能免罰?」
與艾笑同入六王府,他護她揭穿她的身份「這是內子,名喚尹逝。」
化作嗜宮宮主攻打幽冥宮,他與她對峙「陰姬,本宮等你好久了。」
陰暗的密室,她被他重傷,迷糊中聽到他略失措的聲音「宣太醫。」……
悉數的記憶重回腦海,她震驚的淚流不止。剖腹之前那劇痛又是浮上了心間,她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上官西樓。憤怒怨恨再也不在。在生死面前,個人的仇恨總是那麼渺小。
「師傅!」看著又一折戟的揮起,谷雪快速掠近,張口大喊。
嵐煙果然一震,手中的折戟頓時停住。轉過頭來看谷雪「你記起了?」
一聲師傅,驚呆的是兩個人,上官西樓抬眸,虛弱的蹙眉看她。這個狼妖何時成了逝兒的師傅?身子見軟,下一刻他就倒在了一個懷抱,轉頭看去,竟是他的逝兒。
「西樓,你且聽著,尹逝不准你死。你欠我一命,我還要討回來。我們的帳很多,你該一點點還我。」眸眼犀利,卻不乏深情許許。她的話帶著霸道,也帶著不捨癡纏。
「逝兒……」上官西樓淺笑,染滿鮮紅的手抬起撫摸上谷雪的臉頰「你想起來了,真好。」
谷雪低頭吻上他的額,不曾答話。
「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莫要叫我師傅了,我只是你身邊的一個侍衛。」嵐煙輕歎。一切都改結束了,這場賭局,太子輸了,太子妃也輸了。
「既然是我的侍衛,那可還聽我的話?」咬緊牙關,谷雪一狠心,眸子愈發清冷。
「你要說什麼?」
「不要帶走他。」他是她的丈夫,阮兒的父親,他怎麼能死?她追逐這麼多年,拚命守住的感情怎受得起如此捉弄?物是人非,再回頭,往昔怎還是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