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兒的夫君只能是朕。」上官西樓咬牙,將谷雪一把摟進懷裡「你是朕的女人,這輩子都是朕的女人。」
「朕不管他是誰,你是逝兒,若不是,你心跳這麼快做什麼?」苦澀寫滿他的臉,再也不似曾經的自信,狂傲。他如今只是一個盼妻子回家的丈夫。
「倉朔誰不知谷雪乃是本王的正妃?大興的帝王、你的瀾妃早已香消玉殞三年前,這個你該比本王更清楚。」冷聿一聲冷笑,身形已停在上官西樓對面。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同樣的氣場,那樣懾人。上官西樓握緊谷雪的手略微收緊。谷雪吃痛一聲悶哼,想要掙脫,奈何他盛怒,她根本推不開。
為何,明明看不到他的面孔,看不到他的怒氣,卻能感受他的憤怒?明明不識他,明明不懂他,明明不愛他,為何心中絞著痛?
太詭異了……
有種被幽靈附身的感覺。
不過,若是真的是有幽靈附身,也是她佔了別人的身子才是。
朝著天翻了個白眼,好半天兩個男人都不曾說話,只是上官西樓抓著她的腰越是緊了。她的老腰……
「你以為,變了個名字,她就不是她了嗎?」許久,上官西樓猖狂的笑了,笑聲中絲絲嘲諷「知道什麼是餛燉麼?天下誰人都不知,唯有我的逝兒知。」
「冷聿,你愛慕逝兒的事,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麼?逝兒的任何事,都逃不出朕的眼。三年前,朕以為逝兒死了,如今朕又見到她了,這一場,你又是輸。」
「本王再重申一遍。雪兒是我的王妃,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冷聿有些惱怒,一種被拆穿的怒火快速蔓延。
「你莫忘了,朕與逝兒還有一個兒子。」
「你放手!老娘還是處呢!哪裡來的兒子!」終於聽不下去了,腰間的骨頭要被他捏碎,她咬牙猛地一推上官西樓。
許是正跟冷聿較勁厲害,上官西樓措手不及放開了手。
只是一秒,谷雪已經停在了數米外「上官西樓!你想謀殺不成!老娘還沒斷氣呢!」心中壓抑的厲害,谷雪暗自將那股莫名的情緒壓到心底,不讓它浮上來。
「逝兒……」
「冷聿,我們走。」不理會他受傷的眼,痛苦的摸樣。谷雪逃也似的駕馭輕功逃往城樓之上。
身後冷聿嘴角冷冷一笑,瞥了眼上官西樓,手中的折戟揮起。
廝殺的戰場,兩個身影交織在了一起,一暗紫色繁複花紋長袍,一玄衣金絲滾邊錦袍。
慘叫聲連綿不絕,腥味又是重了起來。
城樓之上,谷雪看著被釘在牆上的四六,咬了咬唇,上前將折戟拔下,將四六抱在了懷裡。
僵硬的身子,停止的脈搏,谷雪直覺血液在沸騰。
今天、好似一場夢,可卻那麼真。
好想明天醒來,又是21世紀,哪怕看見趙子普那個混蛋都無所謂。只要別讓她再做這個夢了,怎樣都行。
派人厚葬了四六,谷雪呆坐在帳子裡。
這一仗終是以大興大敗收場,損兵三千。
冷聿也不強,損兵兩千二。
帳子裡自從住進了她,就多了幾盆月季。她從不知,古代竟然還有月季。
花香溢滿屋子,她瞇著眼躺在榻上。
「你今個說的牛扒是什麼東西?想吃讓廚子給你做。」冷聿打了勝仗,心情很好,掀簾子進來,眉梢都是笑。
「你們做不出來。」鬼知道她今天怎麼遇上這檔子事,那還有心思吃。瞇著眼,谷雪打了個滾,背對著冷聿,一把將被子拉高。
「那你便教教廚子,改日讓廚子給我做。」沒有理會谷雪的不情願,冷聿自顧自說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桌子上有一杯溫熱的茶,他拿起來就著她喝過的就喝。
「你要吃?」誰知,她突然睜開了眼,為轉身,問道。
「嗯,雪兒喜歡的,我就要嘗嘗。」冷聿挑眉,掩飾不住的得意。牛扒,一個從沒聽過的吃食。
他倒是得意了,谷雪癟了癟嘴,她的不痛快找誰去?
「走,給你做。」被子被掀開,谷雪一溜煙下了塌。既然想吃,就讓你嘗嘗『牛扒』。
「需要什麼?我讓人準備。」跟在谷雪身後,冷聿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問。
「牛肉。」
「還有麼?」
「油。」
「還有麼?」
「……」
「還有什麼啊?」
「還有你。」
「好啊,我倒是真想看看這『牛扒』所謂何物。」
「你閃一邊去。」窩裡的油用小火溫著,整個帳子裡一股子油煙味。
冷聿聞聲當即遠遠的躲在一邊看著,稀奇的看著谷雪。
「你不是要學麼?站那麼遠幹嘛?」死男人,剛才還說要學,這剛點了火就躲得那麼遠「看見刀子都不躲,我還以為你挺厲害呢。」
「雪兒說讓我一邊去。」
「刺啦~」切好的牛肉片扔進了鍋裡,油煙當即猛竄。谷雪被嗆得連連咳嗽。
「你行麼?」冷聿狐疑的掃了眼谷雪,一副你不行的摸樣。
「咳咳……這牛扒就是這麼做的,你懂什麼!」瞪了眼冷聿,谷雪趕忙上前去翻牛扒。焦黑的牛排,已經沒有了一絲現代的摸樣。
另一邊,大興皇宮。
一個穿著錦袍的小男孩皺著小巧的眉頭,奶聲奶氣的問著「八叔,父皇要你來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