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後宮?」以為他剛才只是哄她,粘著他。原來真的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娘娘,地上太涼,您先起來。」蘇媚著急的上前拉谷雪。
夜,吞沒一切的黑。
谷雪坐在榻上,屋子裡的炭火燒的很是旺盛,她卻感覺不到溫暖。怎麼那麼冷?雙臂環抱住雙腿,她瞇上眼睛。忘不了她闖到太醫院去,太醫們的話。
她、這輩子都做不成娘親了嗎?這輩子她都不能有個孩子嗎?
上天,你何其殘忍!你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我恨你。
她盼了那個孩子多久,竟再也不能當母親了。難受至極,淚卻留不下來。
身旁有個溫度靠近,將她一把摟進懷裡「逝兒,你不該去那裡。」
「我們不能有孩子了是麼?」她顫抖著聲音轉過頭,深深的看著他。
他愣住,身子有些僵硬,霎那恢復了過來「孩子會有的,我已經吩咐了太醫院,為你調理身子。逝兒只要配合太醫的治療,我們就會有孩子的。」
調理身子,他多想也信。不過是個說辭,太醫曾明白的告訴她不論怎麼調理,她都沒有懷孕的可能了。因為那次墮胎,傷了身子,孕育孩子的地方已經受損。
「真的?」她笑,雙臂環上他的身子。
「嗯。」他點頭,將她擁的更緊「今天在御書房時,郎璇兒是帶了你的**去的,我當成你了,可是當我碰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你。你的胳膊上有道很深的傷痕,是當年在天牢救我時留下的。」
身邊,他溫軟的笑著。
他在跟她解釋,他在乎她的感受。可是終究害了四六一條命。
「郎璇兒救過我一命,小時候在母妃打入冷宮,旁人見我如棄屐時。那時,宮中的哪個皇子都可以欺負我,父皇不會管。他從小就厭惡我,就連教書的太傅,他都不讓我接近。後來又一次去打獵,老五竟將我丟進了大學裡。那個時候,我真以為我死了。可是有個小女孩將我拉了起來,她把我帶回了她的家,給我薑糖水,給我煮粥。」他輕吻她的發,眼睛裡都是寵溺。
「那就是郎璇兒?」感受著他的溫情,她問。
「是,那就是郎璇兒。郎璇兒本是前朝宰相之女,改朝換代後做了旁人家的丫頭。我感激她,遂在我回了宮,有了自己的府邸後就將她接了過來,算是還當年她救我一命。我發誓從那後我再也不會讓人隨意欺辱了,我要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宮中我遠離太傅,府邸裡,我卻暗地前去太傅府邸。太傅是個精明的人,教我識得很多東西,他也知道我的野心,他說憑我的智謀,足可越過眾皇子。所以這麼多年,我裝作一副懦弱無為,我晃騙了他們的眼睛。太傅在四年前就去世了,這世上便再也沒人知道我暗藏了這麼多年。」
「你母后被打入冷宮了麼?」她一直不知道,他的背後,竟是這般光景。單純的以為他這人只是不受待見才養成這種心態的。原來,都不是。他從小就是那麼苦。母妃被打入冷宮,他的日子,當是極為難過的。
「自我有記憶起,我就沒見過母妃,我只看過她的畫像。母妃長得很美,在這後宮中,我沒見到過比她還要漂亮的人。母妃看上去只比郎璇兒差一分。聽人說在我出生幾日後,母妃就被打入了冷宮,我也是被養在宸妃處。所以那日宮宴,宸妃才會幫我。宸妃也有自己的孩子,便是老九。九年前,母妃逝了。在她死前,我去過那冷宮幾次,她見到我滿滿都是淚水。她把我當個小孩子似地哄著,把她藏得好東西都拿給我。我第一次有種鼻子酸的感覺,冷宮的生活,比婢女還要慘淡很多,她留的東西在她眼裡已經是極為珍貴了,雖然那些東西並不精緻,並不好。父皇一直以為我不知道我的生母是誰,出乎他意料,我知道。宸妃都告訴了我,因為她與母親交好。」他一頓,思緒仿若回到九年前。
「西樓,你現在有我。」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思緒怕是早已雲遊。她抬起臉,輕吻他的唇。唇瓣溫涼,她輕輕含住。
「郎璇兒如今早已到了適婚年齡,若為了報恩,你該給她找門好親事了,好歹是個郡主,怎麼也要找個位份高些的。」她說著,努了努嘴。
她的唇近在咫尺,他吻上去,掃過她的每一寸芬芳。
「再過些日子,朝堂上的人越顯清晰,我找個好些的,再給她配了。」心中的比重徹底失調,從前被他捧在手心的人終於是被這個女人代替了下。話雖如此,可對郎璇兒,最終是有股別樣的感觸。
「嗯。」谷雪應聲「我吩咐蘇媚做了個竹排,河冰化了,便讓這丫頭順流走吧。」
「逝兒是想去送送?」將她放倒在軟枕上,她拉起被子蓋上了她的身子。
「嗯,那丫頭畢竟伺候過我,也很讓人喜歡。」她順手將他也放倒,將被子一拉,兩個人便湊到了一起。
「那我派人保護你。」
「我至於那麼弱不禁風麼?」一聲笑溢出口,她斜斜看了他一眼。
「不行,你剛醒來,我不放心。」他略帶霸道的將手探到她肚兜,隨意撫摸著。
「我堂堂一宮之主,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幽冥宮宮主,怎麼會怕?天下能辦我的能有幾個人?」她故作無賴的昂起頭,身子卻是往後挪了一諾。
「現在可沒有什麼幽冥宮了,你現在在我手裡,哪都別想跑。」見她向後蹭,他乾脆一把將她撈進懷裡。吻如狂風驟雨般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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