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漓,告訴朕這是什麼意思?」窗子簾被上官西樓打了開,他疑惑的看她。這兩人平日裡最是投脾氣,經常說一些古怪的東西,她的話,估計也就這個辛若漓最清楚了。
「回皇上,並非不敬的話。這句話原本是一個故事裡的,瀾妃娘娘估計是想起那個故事了。」
身後有「噠噠噠」 的聲音傳來,若漓回頭,卻是上官燕遲眼睛盯著她駕馬過了來。心裡牴觸的很,她很討厭這個男人。角落裡那抹魂靈正在懼怕的看她。她一笑,緩步走了過去。旁人看不見,她眸子由最初的厭惡霎那轉變成了一幅維諾的瞳孔。
上官西樓聞聲後便回了轎子,谷雪還在那擺弄頭髮,把早上輕輕綰起的髮髻又是弄了亂。他不禁斂眉,看她把頭髮順梳到髮梢,再弄簪子在她腰間那塊把發固定住。她總是能想出一種奇怪的法子,看似不怎麼樣,卻是非常出彩。
那枚他送她的簪子,她一直佩戴在她的發上,許久了都不曾摘下。
轎子外,若漓驚恐的看著自己坐在馬上,身後的上官燕遲一把將她摟起,放上了自己的身前。
若漓害怕的身形哆哆嗦嗦,想要向前,卻被男人一手圈住了腰肢。只得閉氣緊緊的抓住了鬢毛。這個人是當朝八王爺,她怎惹得起?上次一見就要跟她招呼,她可不想得罪了這個爺。
許是見她哆哆嗦嗦的,上官燕遲皺眉「你剛才不還威風的駕著馬麼?此時還敢跟本王裝!本王就知道你是騙本王的,你這丫頭片子,好大的膽子。」
「奴婢……奴婢罪該萬死,八王爺……八王爺恕罪。」她嚇得哭了出來,哽咽聲聲聲入耳。
上官燕遲一勒馬,雙手強行的將若漓的臉扭過,卻看她兩行清淚漫過臉頰,惶恐的看著他。
那雙眼裡,驚恐不是假的,明明是害怕的落淚,卻死死的咬著唇。
她怎麼了?他難道嚇著她了?
「你怎麼了?」他啞著嗓子問。
「奴婢……奴婢……」哽咽聲淹沒原本的聲音,若漓見上官燕遲皺眉,渾身一抖。所料不及的跌落下馬。
「恩恩……」頭磕在地上,磨破了層皮,她吃痛的低聲嗚咽,卻不敢起身。
下一刻,上官燕遲跳下了馬,緊蹙眉頭看著她的額頭。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奇怪,仿若兩個人般。
「痛不痛?」在袖子掏出帕子,他細細的擦著她的額。
她還是緊繃著身子,任淚水簌簌落下也不敢出聲。
他終於是軟了心,將她一把摟在懷中,登上了馬。隊伍還是繼續,他們不能落下太長時間。
剛剛趕到明黃色的轎子旁,谷雪就掀開了簾子,看著上官燕遲懷中的若漓,在看到她額上的傷,她不禁竄上一股惱意。這個男人竟然傷了若漓!若漓她都捨不得動其一毫,這個男人竟然敢把她弄傷!
「八王爺,不知若漓哪裡得罪了你?你竟是將她弄傷。」她的話冷冷的,眸裡都是夾著寒意。
上官燕遲懷裡的若漓見谷雪微微膽怯的笑了笑,她還是認識瀾妃娘娘的,知道這個瀾妃待她很好。
「我……」上官燕遲想要辯解,話剛出口就被谷雪截了住。
「好了,你照顧好她,別再讓她碰了。」只剛才那一笑,她就知道了,若漓準是又躲著去睡覺了。每次去找她,她只要傻傻的,絕對在身子裡迷糊著呢。她這好,睡覺時誰都吵不醒。
「嫂子放心好了,我肯定看好了。」不知所以,這個瀾妃竟然不生氣了,還讓他照顧她,這又是哪門子的事?
一行人行了一個時辰才到了清真寺。清真寺門前,住持連帶著寺內的小彌沙全部在寺前恭候。
見到皇輦來,眾人當即低頭行禮「老僧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侍衛撩開了簾子,在馬車下放好了小蹬,上官西樓斂了眉目,一掀龍袍下了馬車。谷雪理了理衣衫,她今日素白色長衫,外罩滾邊金絲。有侍衛想要上前扶住谷雪,卻被上官西樓一把扶了開「朕自己來。」
他的寵溺,幾乎不論什麼地方。他霸道的不許任何人碰她,就想著自己獨佔。
谷雪淡淡笑著,伸手覆上他的手腕。他抬眼看她,反手一把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谷雪也不掙脫,任他握著,下了馬車。這種小動作她不做反應便罷,省的傳在外人口中,她成了禍水。
「住持快快請起,寺內可準備好了?」上官西樓單手空扶住持。
「回稟皇上,早已準備好了,就候著皇上了,皇上請。」住持趕忙起身,身後的小彌沙們讓路,上官西樓領先,谷雪身隨其後,細步邁進了寺院。身後上官燕遲護著若漓,再往後則是錦瑟帶著丫頭未央進去。
大禮如期舉行,上官西樓行大禮,手中舉著三根長香,跪在蒲團上叩拜。
谷雪跪在一旁,抬起頭時卻發現供位後,一個男人站在那裡。那人不是別人,竟是她師傅,嵐煙!
他不是一直呆在桃花源中麼?何時來了這裡?難道是尋她來了?
看了眼上官西樓,谷雪抿唇側頭悄悄的起了身子,在人群中隱退,出了屋子。上官燕遲見她起身,微微皺眉,她好像走的很急,像是要去見什麼人。
嵐煙見此亦是向後退了身子,消失在了屋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