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死的是個獄卒,你第一次去大牢是西樓,等你在幽冥宮回來,西樓就被救走了,有人裝成了他。逝兒,你別怪他好嗎?」
「嫂子,你不該騙我。」她冷淡的掃了眼兩人,長袖一扶,轉身進了屋子。
將面具收在衣衫內,她將自己的衣物換了下來便要走。
上官燕遲擋在了她面前「你要去哪?」
「你管我?」微皺眉,長袖一揮,火紅的身影已經掠出百米外。
「尹逝,最後的時間本王與眾人誰都不能走。你若願意,請你去趟黑谷,我派人給你。截殺老三。否則,最後死的便真的可能是七哥。」他對著她的背影,喊出口。
他並不喜這女子,可一身火紅霎那掠過身旁,他才覺醒,這人的武功竟是跟七哥不差。
一個女人,竟是能到此武功!她若是願意助七哥,七哥勝算便又是多了許多。
他有些魯莽了,這個女人,真的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樣。聽聞七哥被關進大牢時,有一個火紅衣衫的女子闖大牢,踏著層層屍體去尋七哥。莫不是她?
若真的是,七哥怕是不會輕饒了他。
紅色的背影再也尋不到,上官燕遲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
「老八,你這次真的很過分。」凌曦出來,帶著斥責。
「你可知道她剛在死亡邊緣回來,你可知道她為了你七哥都做了些什麼?」
「四嫂,她難道就是那日闖大牢的人?」不見那身火紅,他始終不敢懷疑。
「她不止是殺進大牢救你七哥的人,她還是割腕餵你七哥血的人。她根本不是個女人的身子,新疤舊痕……罷罷罷,你自己跟你七哥交代去吧。」凌曦歎了聲,轉身進了屋子。
「彭」的一聲,門被關了上,將上官燕遲關在了門外。
割腕喂血?那個女人……真的敢割腕救七哥?
仿若晴天霹靂,那個女人若是真的做了這些,七哥護她倒也真的說的過去。他從不信,一個女人會用命去維護一個人。
或許他現在終是不懂,不過數年以後,他與那個女人馳聘沙場時,他終於感受到了這種用命來維護的愛,那個讓他拿命去護的女人。只不過,那是後話。現在,他還不懂。
暗夜,朝歌外,谷雪一身火紅回到軍隊。
迎面是辛若漓,她正笑著看她。
「若漓,我好累。我們回谷吧,明日便將這一萬大軍送到八王府。」她如當初所言,還給他一萬士兵,只是以後她想安靜了。
「宮主?」若漓皺眉,她似乎受了什麼打擊,再也沒有了氣焰,變得很是低沉。
「若漓,此時無人,你喚我谷雪吧。好久沒人這麼喚我了,我叫谷雪,不如你這阿sir,來到這我真的精疲力盡了。」撩起簾子,她進了帳子。
帳子內,一張床,幾盆小花正開得艷麗。
若漓也是跟著進了帳子,與她坐在榻上「你在傷心什麼?」
「我不知道,我該高興的,他沒有死,我該高興的,卻是很生氣。」閉上眼,谷雪躺在若漓的腿上。
「你在生氣他騙你嗎?那我們還給他們兵,我們回去。」撫著她的發,若漓溫軟一笑。說不出心中的感受,來自同一個地方,她們彼此相惜。
「好,明日便回去。」
夜幕低垂,待到谷雪睡著,若漓才倒在她身旁睡了下。
繁星點點,帳子外,一個玄衣男子望著那個突然黑下去的帳子,將薄唇抿起。
他似乎習慣了身邊有她,習慣了每晚身邊涼涼的溫度。他從不知道,只是一日不見,他就是這麼的想念。
他輕啟薄唇,對著空氣「逝兒。」
心靈的呼喚,夾著空氣,帳子內的谷雪猛地睜開了眸子。
有人喚她。
披上大麾,她一掀簾子出了來。
朝歌外的夜,露氣很重,很是寒涼,冬天了。
她攏了攏大麾,看向前方。
一個暗黑的影子,那熟悉的身軀,熟悉的影子。是他、上官西樓。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是他嗎?一直以為他死了,竟是以另一種方式進入了她的生命。上官西樓,你不敢面對我嗎?那又來看我作何?
見她不動,那玄色的身影終於慢步踱步過來。
他身上一股獨有的氣味將全身包圍,上官西樓環上了她的身軀。
「逝兒。」他又喚。
「為何騙我?」心思翻轉,來來回回百般糾結,吐出的竟是這樣的話。
「昨夜老皇帝死了。這場爭鬥就要展開了,你在那屋子裡,我可以安心。」他輕輕的吻上她的發,帶著寵溺。
「那就騙我?你知道我多麼痛嗎?」依偎在他懷裡,她閉上眸子。
「對不起。」
千言萬語的埋怨,只因這一句話徹底瓦解。驕傲如他,冷血如他,霸道如他,竟然在跟她說對不起。可憐的上官西樓,你從來無需對我說對不起。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
「西樓,讓我幫你吧。」緊緊摟住他的腰,她將身子更貼緊他。
「我不想你涉入危險,你若想回幽冥宮便回去,只要別出現在戰場就好。」他笑,寵溺溢滿眸子,他當真喜歡上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