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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蹙眉,腦袋裡浮現出無數畫面,黑暗無光的海裡,她拼勁全力將自己托出水面,驚濤拍浪的岸上,她渾身濕透,哭喊著求他不要睡,傾盆大雨的黎明,她僅憑這嬌小的身體將他帶到路邊,還有雨幕中她衝到馬路邊求車停下的危險畫面——
狹長的烏眸裡閃爍著深邃柔軟的光芒,他伸手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俯身在她略顯蒼白的唇上留下不帶任何情-欲的一吻,因為這個表面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女孩,他的心疼了,痛了,心尖那一點點的酸擴散開來,他好像不止一點點的喜歡她了。
「以後不要再做能力範圍以外的事了,明明是那麼嬌小的人兒,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累壞了吧?」
他摸了摸她的頭,按下服務鈴,吩咐護士拿一些紗布之類的東西進來,小心翼翼的在不驚擾她的情況下處理蔚安安身上的擦傷,在不及他巴掌大的俏麗臉龐貼上卡通圖案的創口貼後,他輕聲道。
「小野貓,這件事情結束後,你就跟我回皇城吧。」
蔚安安吧唧幾口,睡的十分香甜,渾然不知她的命運已經捲入了槍林彈雨中。
蔚安安醒過來的時候,安承羽休閒的坐在旁喝咖啡批文件,一點兒也不像個病患,反倒是蔚安安一副睡眠不足的憔悴模樣,耷拉著眼皮,她朝安承羽飄過去一記憂鬱的小眼神。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嗷嗚,哪裡都不舒服,哪裡都疼。」
蔚安安伸了個大懶腰,又重新躺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望了望自己的雙臂,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傷口都處理好了。
「是誰碰了我那漂亮美麗完美無瑕的小臉?是誰摸了我那白皙修長精緻滑膩的小腿?……」
「是我。」
「你怎麼不順便碰我那猶如果凍般柔軟的嘴唇!?我嘴唇也磨破皮了!」
「是嗎?過來,我看看。」
安承羽拍了拍大腿,將文件什麼的都放一邊,蔚安安帶著笑,屁顛屁顛的走過來,一點也不害臊的坐在人大腿上,她嘟起粉紅色的唇。
一副討親親的淘氣模樣,安承羽見她還會耍寶,當下也就放心了,剛還在擔心她落下了什麼暗傷呢。
蔚安安朝他冰冰涼涼的薄唇啵了一下,睜開眼睛,發現他那雙狹長的烏眸裡寫滿了溫柔,不禁暗爽,瞧安老大這小眼神,不正說明她已經成功打開了他的芳心麼?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蔚安安頓時有一種祖國終於改革開放的欣慰感。
安承羽在她唇上輾轉磨蹭了許久才放開她,揉了揉她的短髮,他語帶寵溺。
「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有點兒癢。」
蔚安安的臉頰撲紅,不知道是缺氧憋的抑或是害臊羞的,相當的誘人蹂躪。
「那……還有哪裡不舒服的?」
「肚子!」
聞言,安承羽將手伸向她平坦坦的小腹,未撩起她的衣服,就聽到了一聲咕嚕咕嚕的叫聲。
「哎喲,我餓死了!」
「你睡了一天一夜,當然會餓。」
「什麼?我睡了這麼久!你怎麼不叫醒我!宋小媽吩咐我看著蔚籐那老頭兒不讓他亂勾妹的!」
蔚安安說完,跳起身子,風風火火的就朝門外直衝,安承羽拉住她的手,這說風就是火的火爆性子,以後定要想辦法讓她改一改。
「你身上還有傷呢,做事情別衝動,我跟你一起去。」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去?」
蔚安安狐疑的打量了他一下,這立場不是對立的嘛?
「愣什麼,走吧。」
門口外的特保緊跟在安承羽身後,蔚安安覺得不太妥,忙拜託安承羽把人留下,要是雙方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打了起來,蔚籐那老頭肯定打不過身後的兩個面癱君。
「你們留下。」
安承羽這句話就跟軍令似的,說完兩個面癱君立即像雕塑般站立在門口,一動不動的。
病房裡,蔚籐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著看小艷本,蔚安安從小就冒失,直接推門而入,倒是把一幫之主給嚇的,立即把小艷本給塞到了枕頭下。
「嘿嘿嘿嘿,老頭兒,你剛剛藏的是什麼啊?」
「不孝女,進來也不敲下門!」
這女大不中留,蔚安安從昨天早上露一下臉就跑個沒影兒,經底下的人查探才知道原來是跑到人安承羽的房裡膩歪了。
「蔚幫主,身體可好些了?」
果然是周旋於龍潭虎穴,人稱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安少爺,一見面就給人如沐清風的感覺。
蔚籐一見他,立即將目光投向蔚安安的腳踝,見那條鏈子仍好好的,不由得蹙了蹙眉。
「托福,托福,本幫主這身子還算硬朗,不礙事,不礙事。」
「瑪麗隔壁!你們倆這是腫麼了?難道是我穿越了嘛!?」
「我怎麼就養你這神經搭錯線的女兒,這是禮貌,禮貌懂不懂?」
蔚安安連連躲開蔚籐正欲朝她腦門招呼的大手,躲到安承羽身後,探出個頭問。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啊,難不成是宋小媽在外包的那個小白臉也病了!?」
蔚籐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轉而客氣的請安承羽坐下。
「你小媽代替我去處理幫中事務了,你別口無遮攔的亂彈琴!」
「哎喲,宋小媽可真不容易,不僅得負責貌美如花,還得負責賺錢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