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怎麼了?
莊夢看到靈兒淡淡的反應,她明白靈兒心裡那種抗拒從何而來,那是骨子裡的排斥,雖然靈兒記憶沒有了,可她的身體卻記得。所以她無法接受西丁,因為她身體自然而然的抗拒。看來,無論如何,她都要幫幫靈兒了、
西丁走出了病房,靈兒困極了,便沉沉睡去,見靈兒睡去,莊夢便起床了。時間還早,而且天色也剛黑,她想去拜會一下陸元池。早在湯姆森和陸震搞得劍拔弩張的時候,便聽說陸元池來了美國,並且也打聽到了陸元池的電話,莊夢一直都在想著,如何去見一見陸元池,今天,應該是個很好的借口吧,莊夢冷冷的笑笑,走出了病房。
紐約的夜景,有心人看,便是美妙絕倫,而無心人看,則一點感覺都沒有,莊夢就是這樣。坐在出租車裡,一路飛逝的景色,她一處都沒有留意,腦子裡儘是看到陸元池要說什麼,該說什麼。
來到商業大樓頂樓的旋轉餐廳,莊夢搜尋著她塵封了二十年的身影。莊夢一進門,陸元池便看到了她,二十年沒有見了,她似乎風采依舊。他朝莊夢招招手。
莊夢徑直走過去,做到了陸元池對面,兩人對視一眼,各顯尷尬。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又不約而同的住口,「你先說!」陸元池笑笑。
「你先說吧!」莊夢淡淡道,她想像過很多次,見到陸元池要說什麼,可真正見到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喝點什麼?我點了牛排!」
「紅酒吧!」
「好!」陸元池朝服務生招了招手。
「這些年,你還好嗎?」莊夢深吸一口氣,才輕聲問道。
「還好,你呢?」
「我……還能怎麼樣!」莊夢扯扯嘴角,她還能怎麼樣呢?「你還恨我嗎?」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恨也沒有用了!你過得好,我便放心了!」陸元池有些動容,恨,當年他恨不能把莊夢碎屍萬段,如果當年他找到了莊夢,莊夢應該也不再這個世界上了。一個搞得他家破人亡的女人,他能不恨嗎?
「對不起!」這句對不起,到底該誰說?莊夢不知道,但是她卻說了,她弄得他家破人亡,他不也讓她一生淒涼嗎?
「對不起這句話,也應該我說吧!」陸元池淡淡道,他們之間,一句對不起,可是那麼沉重。
「我今天來找你,是很多事要問你!」不想再提及太多的過去,莊夢想盡快步入正題。
「嗯?」陸元池知道莊夢找她是為何,雖然這些年他刻意不去知道莊夢的消息,但是她嫁給湯姆森的這件事,卻是他知道的。湯姆森和陸震之間的恩恩怨怨,想必莊夢也略有耳聞了。
「我只是想知道。靈兒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jack的保鏢,我對她很抱歉!」陸元池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莊夢。
「保鏢?她的身世呢?」莊夢有些疑惑。
「我不清楚!」
「不清楚?我不是認識你一兩天,對一個如此重要的人不清楚背景,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莊夢一針見血的說道。看到陸元池的遮掩,她心裡對靈兒是她女兒的事情,更加堅定。
「小夢,我用她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會是你女兒,雖然我當時覺得她的眉宇間和你有些神似。後來我調查了,才知道她有可能是你女兒,可是她已經在保護jack了,而且,這份工作對她很重要,她要照顧撫養她長大的那個女孩,那個女孩是尿毒症!」看到莊夢眼裡的懷疑,陸元池便知道,莊夢心裡對靈兒也很疑惑。她應該也做了一些動作吧。
「她真的是我女兒?她真的是?你是怎麼知道 ?」
「撿到她的那個女孩,是湖海市的一個小乞丐,你當年是不是把孩子仍在了文殊院的垃圾桶邊?」說道這裡,陸元池的言語裡有一絲不屑,常言說虎毒不食子,而莊夢卻把自己親生的孩子扔了。
聽得陸元池如此說,莊夢的人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真的是,真的是。當年她匆匆忙忙的走出醫院,把孩子往垃圾桶邊一放就走了。卻沒想到這個孩子在二十年後,和自己重逢。
「你不是希望我扔了她嗎?所以我扔了呀!」莊夢有一絲羞愧,一絲惱怒。如果不是陸元池當年那麼絕情的離去,她怎麼會吧孩子扔掉。
陸元池沒有說話,他直視著莊夢,彷彿要看透莊夢心裡在想什麼,莊夢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小夢,我對當年的無情表示歉意,但是,這件事歸根結底,並不是我的錯!」陸元池有些不快,他已經失去了妻子,好友,而這件事的元兇,就是眼前這個嬌弱的女人。
「難道是我的錯嗎?我喜歡你,我愛你,你可以拒絕,你可以不回應,你甚至可以不理我!你若即若離是什麼意思啊?」莊夢聲音有些大,引來很多側目。
「那樣你就該弄個孩子來陷害我?那樣你就可以把照片寄給逍遙來傷害她?她是無辜的啊!」陸元池是也不甘示弱,指責著莊夢的不是。
聽得這話,莊夢沉默了,委屈又不甘的淚水順著眼角傾瀉,她只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有錯嗎?覺得自己話有些重,陸元池很抱歉,可是,回憶一旦打開,彷彿再也止不住了,他想起了逍遙高傲的離去,想起了湯雲山和柳蘭誤會,想起了他們一家的慘死,還有那個可愛到爆的小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莊夢的不該愛和他的若即若離。
錯,誰的錯?為何都是無辜的人在承擔他們錯誤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