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逃犯,是你吧?」畫琴忽然開口看向司徒靜,「你應該不只是因為夜闖王府而被追捕吧?」
「你知道?」司徒靜一點也不驚訝,身為楚翊軒的得力助手如果連這點洞悉力都沒有的話也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老婆子的牙齒都已經掉光了,會漏風。」
「呵呵,是吧!」司徒靜微微一笑,並不作解釋。
時間就像滴在手心裡的水,不論緊握或是張開雙手,它都會從指縫間溜走。
楚翊軒靜靜守著洛弦,她只是睡著了一般的安靜,美好。她的呼吸還在,她的體溫也在,只是少了那雙明亮的黑眸。
七天了,她已經睡了七天了,他就這樣守著她七天了,他的身體早就冰冷得僵化了,他不出去也不讓任何人進來,他估計等她醒來的那天,他就該走了…
門輕輕地被打開,畫琴見楚翊軒沒有反應也只是靜靜地站著,良久才說話,「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明明就從沒去過煙花之地卻偏偏要裝作老成地調戲花音,看得連我都覺得不好意思的演技,她卻依舊樂在其中…」
「她是個很奇怪的人,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做什麼,似乎都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就算是被我罰站被我整得連腿都邁不動了,她還是能笑的出來,當時我就有種很邪惡的想法,讓她不能保持這種笑…」
「她努力學武功,也只是為了可以站在你身邊,可以幫助你,會受傷,會難過,都是因為你。」畫琴依舊記得那天她受傷的時候跟朵兒理直氣壯地說的那些話,雖然是不矜持了點,可卻是最真誠的。
畫琴說到最後連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起自己來了,「……可惜,沒想到最後居然是我被她改變了,我漸漸能夠理解為什麼你可以為了她不要那麼多,犧牲那麼多,她就是有這種能力…」
「她就是這麼傻傻的,才讓人一直都放心不下。」拿起洛弦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楚翊軒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瘖啞,這是他這幾日來第一次說話,他很慶幸自己還會說話。
畫琴見他終於有了反應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你知道她的快樂來自什麼嗎?」
「她的快樂?」
「來自你。」畫琴很篤定地說,雖然她看不到楚翊軒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我敢肯定,如果沒了你,她就不會笑了。」
「…」
楚翊軒憂傷地看著洛弦,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要想自己該怎麼辦,想想她該怎麼辦,她的心在你身上,你就應該保護好你自己,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護好她。」畫琴看著楚翊軒似乎有些鬆動的樣子,趁熱打鐵,「飯菜已經擺在廳堂了,洗澡水也準備好了,一切,只看你自己…」
畫琴輕輕地關上門,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楚翊軒握著洛弦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別人都心疼我了,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