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拍拍畫琴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剛才王爺只是失去理智了,不必當真,王爺沒有怪你的意思的。」
畫琴冷冷地推開雪痕,「本來就怪我!怪我多管閒事!」不等雪痕多說什麼逕自離去,她不想再招人口舌。
雪痕無奈地聳聳肩膀,洛弦出事,雖然他有想過,可是他沒料到等她真的出事的時候自己居然會這麼惋惜。看起來,還是麻煩啊…
「你是不是很冷?不然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呢?」楚翊軒把洛弦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呵氣,動作小心地像對待一個孩子。
「你是不是因為還沒玩夠所以才生氣不跟我說話?」楚翊軒機械地重複著自己的話,他的眼睛沒有了焦距,他就像一個空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傻傻地不停地動著嘴巴。
「如果你死了,我也絕不獨活!」楚翊軒笑著說出心碎的話,右手緩緩升起,湛藍色的眼眸裡是說不出的痛楚,他只要稍一用力,性命就會喪失在自己的手下,可是他捨不得,他總是想再多看她一眼…
「王爺,王爺,開門!王爺,快開門啊!我找到藥了,我找到藥了!」朵兒焦急地拍打著緊閉著的門,她記得當初在藥房的時候,小姐就說過,這種藥可以延續性命,可以起死回生的!
楚翊軒的眼睛在聽到′找到藥′這三個字驟然睜大,衝過去打開了門,「你找到藥了?你找到什麼藥了?!」
「這是小姐自己研製的,起死回生的藥!!」朵兒掛著兩行淚,看起來甚是狼狽。
楚翊軒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捏住洛弦的下巴,把藥餵了下去,忐忑地等著…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第二次的打擊,不知道能不能看著她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
「她的手,熱了…」楚翊軒高興地一直重複著,「她的手,熱了,真的熱了!」
「小姐…小姐!」朵兒高興地又哭又笑的。可是就那麼一瞬間,洛弦的唇又紅的刺眼,紅的駭人。
楚翊軒守在洛弦的身邊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聽到了嗎?你聽得見,它就跳動,聽不到,它就停止!…」
「你要是一直躺著,怎麼去玩雪呢?外面的雪好厚了呢,可是一個腳印都沒有,看著很可憐的,你快去踩一串給我看看…」
「你這隻豬啊,還不起來,月亮都出來了…呵呵,你是不是知道我在騙你所以都不肯睜開眼睛?好啦好啦,外面沒有月亮,黑黑的,現在你可以醒了吧?」
「外面好黑的,你不要都不跟我說話好不好?我一個人也會害怕…」
楚翊軒的手始終不放開,嘴巴也沒有停過。他很溫柔地跟她說話,說的他好累好累啊,口水也干了,可是他不敢走開,不敢不看著她…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睜開眼睛看看我?」楚翊軒無助地將頭埋在洛弦的脖頸上,他害怕,真的很害怕…
燈火在夜裡一下一下地跳動著,房間裡忽然變得很安靜,連燭火燃燒時細微的爆炸聲都能聽見,天地間很靜很靜,無邊的黑暗,好像黎明永遠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