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些事難道都不在意?」黑暗中的影子似乎在微微顫抖,極度的憤怒讓他理智的弦幾近崩潰。
「不在意。」風仙道骨,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楚翊軒微微勾起的薄唇看起來極具魅惑。
「就算付出你自己的命你也不在意?」影子的聲音驟然低沉,給人一種精神上的壓力。
「不在意!」依舊懶散,波瀾不驚。
「那麼暗衛呢?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呢?你也能把他們的生死置之度外嗎?」他能保證,如果楚翊軒再說不在意,他絕對要把他打醒。
「現在還沒到那種程度。」楚翊軒知道今天他不問出個結果是不會走的,「我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個程度。」
「為什麼?你到底怎麼回事?現在的局面有多糟你看不出來嗎?」 如果這樣的局面他再不力挽狂瀾,他的命能留到什麼時候,誰都不能保證。
「我不是瞎子。」楚翊軒微微換了個位置,不就是被以國丈為首的頑固勢力給針對了嘛,那群又老又硬的石頭,還跟三歲小孩兒一樣賭氣,這種爛招數他還不屑呢!
「既然你知道你就應該知道後果,所有的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你讓了這麼久,只想安靜地活著,難道現在不是了嗎?」
「我現在就在安靜地活著,不安靜的,是你!」楚翊軒的手在躺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過分的閒適似乎在嘲笑著影子的焦躁和怒火。
「蘇洛弦非但不能幫你反而還會害了你,真正有用處的是畫琴!!」破口而出,壓在心底太久的情感,宣洩出來的時候,總是那麼具有爆發力。
「用處?」楚翊軒的眼睛微微睜開,他已經很久不用這個詞來定義一個人了。
「怎麼?陌生了嗎?」影子裡的那人口吻中略帶譏諷,「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嗎?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不要忘了,你欠她的,恐怕不是一樁婚事就能還清。」
「我也沒打算用婚事來還。」楚翊軒的火苗在影子討論婚事的時候就撲起來了,「並且,永遠不會考慮。」
「你當初娶蘇洛弦不也是因為她有用處嗎?現在怎麼——」
「你也說了,那是當初。」楚翊軒冷冷打斷影子的話,不過他也要感激用處這個詞,如果不是它,他又怎麼能知道洛弦這個人呢?
「是嗎?」影子的心情似乎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可是心裡的算盤卻是全部歸零重新運作了呢。
「我不許你傷害她,一絲一毫都不行。」楚翊軒聽著影子的話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影子的狀態很可怕,讓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
「你放心吧,我當然不會——」意味深長的一句話,當然不能給楚翊軒心安的力量。
桌上的書擋住了部分的陽光,層層疊疊的陰影讓人有了一種猶如水墨畫般的朦朧美好。
表面上的寧靜和祥和,那麼,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