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快點醒來呀……」白荷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守在仁琪思病床前,其傷心欲絕的姿態,只要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為之鼻酸。
「荷荷,你先去吃點東西吧。」寶寶在一旁勸著,大小姐弄成這樣,她也很難過,可是如果荷荷再不吃東西,就會變成第二個躺下的人。
「我不要吃。」白荷荷繼續流著鼻涕與眼淚,「嗚……大小姐,您別死呀,您死了我怎麼辦……嗚……」
從仁琪思動完手術至今,她已經整整哭兩個鐘頭了,哭得鼻頭紅腫、面目全非。
「哎,你不要吃,可是,你還是去吃點東西吧。」寶寶很沒邏輯地重複了一遍。
「兩位都去休息吧。」一旁誠惶誠恐的小僕人開口了,「這裡有小的看護就可以了,否則小的可是會被主人給殺頭的。」
「嗚……大小姐,我不要您死……」白荷荷一逕的哭。
坐在沙發裡看雜誌的護士白了白荷荷一眼,她起身將仁琪思的點滴速降緩些,面無表情地說:「她不會死。剛才醫生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刀深不及內臟,她只是失血過多。明天就會醒過來,你現在一直哭也沒用。」
她真的很受不了這個愛哭鬼,如果不是段夫人也在,而她又懼怕賭王段印天的權威,她老早趕愛哭鬼出去了。
白荷荷還是繼續哭,「可是大小姐現在沒有醒過來……嗚……」
護士不耐煩地道:「她現在當然不會醒過來,我不是說過了嗎?她明天才會醒過來。」這個小白癡是怎麼回事?聽不懂人話嗎?
「嗚……嗚……大小姐……」被罵了,白荷荷哭得更凶。
「荷荷,節哀順變呀。」寶寶安慰著。
白荷荷已經哭得肝腸寸斷了,「大小姐,您醒來呀大小姐……嗚……」
護士小姐又翻了個大白眼,她索性把雜誌遮住面孔假寐,眼不見為淨,懶得理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一旁的小僕仍誠煌誠恐地站著,只要段夫人與她的朋友不去休息,他就一直得誠惶誠恐地站著,站著……
仁琪思悠悠轉醒之時,已經是手術後第二天的中午了。
「哦!大小姐!您醒了!您真是嚇死我了。」白荷荷馬上欣喜若狂地撲上去。
「大小姐!」寶寶也高興得不得了。
「段池瀟呢?」她可沒忘記她是為誰受傷的,這下子,段池瀟總該來向她表示表示點關心了吧,嘿嘿。
「池瀟他回邁阿密去了。」寶寶很尋常地說。
「什麼?!」仁琪思彈跳起來,完全忽略了她才動完手術。
「大小姐!您別激動呀。」白荷荷連忙將她壓回病床上,為她將點滴筒掛好。
「叫我怎麼能不激動?」仁琪思沮喪地跌回病床上,「我為他受傷,他卻回邁阿密去了,我傷心死了。」她大搖其頭,感歎著無情郎。
「您還有我呀,大小姐。」白荷荷道。
「你?」仁琪思看了白荷荷一眼,又是歎氣又是搖頭,「你是不能代替段池瀟的。」
枉費她義無反顧地替他挨了一刀,原想用這招苦肉計釣上他的,想來又泡湯了,她得另謀計策才行。「大小姐,我幫您揉揉腿。」寶寶溫柔體貼地說。「那我幫您捏捏背!」白荷荷立即不甘示弱地也向前去。
來探病的段印天與康士威正好看到這幅帝王享受的畫面。
康士威立即吹了一記口哨,以艷羨的語氣道:「如果挨一刀能有這種優待,我還真願意也挨一刀。」
段印天的眼光凌厲地掃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小僕,「饒東引,你在做什麼?扮演病房的裝潢嗎?」
「小的……小的……」饒東引害怕地結巴了,這實在不能怪他呀,一整個晚上,段夫人那位哭個不停的朋友直霸佔著病床不放,他根本什麼都不能做。
「印天,別怪他了。」寶寶連忙跳出來為無辜的饒東引解圍。
康士威饒富興味地搓著下巴道:「仁琪思小姐,為了當影業背後的那只黑手,你的犧牲還真大呀。」
「這不是犧牲,這是投資。」仁琪思爽然一笑回答。
沒關係,就算段池瀟那麼沒良心回邁阿密去了,她為他受傷就是個鐵錚錚的事實,他怎麼樣都賴不掉的。
「大小姐,您的命何等尊貴,幹嘛為了那種人受傷,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白荷荷絮絮叨叨地對著她的主人埋怨。
「大小姐,吃顆蘋果。」寶寶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手正好橫在仁琪思與白荷荷中間。
康士威有趣地看著仁琪思這兩個個性迥異的小僕人,她們還真是協調,一點都不衝突。
仁琪思邊咬著蘋果邊說道:「康士威,你放心好了,等我傷一好,我立刻就會飛去找我的獵物,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情網。」
雖然段池瀟不顧她的傷勢就離開是她的失策,但不要緊,失敗乃為成功之母,只要堅持下去,她絕對、一定可以嘗到甜美的果實。
「是嗎?」康士威似笑非笑地勾段起一抹笑容,「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