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仁琪思,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身為人主,你怎麼可以為主不尊呢?正經點,別再春心蕩漾了。
嚴厲的告誡過自己後,仁琪思勉強壓抑下那股乍起的色心,決心要做個好主人,不去覬覦寶寶的壞丈大。
「喂,我說姓段的,你弄大了我寶寶的肚子,你要怎麼對她負責任?」為了要克制自己對寶寶丈夫的慾望,仁琪思故意將遣詞用字粗俗化。
段池瀟冷冷地瞥她一眼,不想理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無聊人。
「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仁琪思重重地拍了桌子一記,凶神惡煞地說:「你最好從實招來,你是如何拐騙寶寶的?如果你老實講,我還可以放你一馬,否則的話,哼,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些台詞全是她從電影中學來的,像不像八分樣,配上她扭成一團的五官,倒真有幾分惡人相。
段池瀟淡淡地瞅著她,這就是馮寶寶的主人?氣焰粗野,難怪馮寶寶會誠惶誠恐地直要回來。
「你以為不講話就沒事了嗎?」仁琪思努力地回想她妹妹仁琪雅平時牌睨旁人的嫌惡相,想捉住那種挑釁的精髓。
段池瀟心中的反感逐漸升起,他會建議大哥結束這趟愛丁堡之旅後,最好盡快將馮寶寶給帶回賭城,馮寶寶留在這裡是種冒險,因為這位馮寶寶的主人顯然不是個好的熏陶者。
「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討人厭?」見他一直不予理睬,仁琪思逼近他,很惡質地說:「你看你,眉毛稀稀疏疏的兩三根,眼睛小不溜丟,鼻子塌得笑死人,憑你這種窮酸長相,配得起我家寶寶嗎?」
雖然知道這個段印天已經是寶寶的人了,但他不理她就是讓她很難過,她非得昧著良心找他的碴不可。
「配不配得起,這不關你的事。」段池瀟終於答了她一句。寶寶既已嫁大哥為妻,出嫁從夫,旁人已管不著她。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仁琪思哇啦啦地叫,
「你知不知道養寶寶十八年要花我多少糧米?如果不是我好心收養她,她早就流落街頭、自生自滅,所以啊,你要感謝我知道嗎?別以為你可以讓寶寶受孕就有什麼了不起,寶寶永遠都要聽我的話,這一點萬年不變!」
「寶寶已經嫁了。」段池瀟僵著臉道。
看來寶寶的主人不是個好人,她想籍機敲大哥一筆,這種事他不會坐視不理。
「什麼嫁了?你那個寒酸婚禮不算!」仁琪思扳著手指頭,煞有介事地要求道:「我不管,你要拿出套規矩來娶寶寶,我說要怎麼風光就要怎麼風光,第一、聘金一千萬美金,不能殺價;第二、贈於寶寶娘家——也就是我——豪宅一棟,報答我養寶寶之恩;第三、我要寶寶回來的時候,她就得回來,不可延遲半步;第四、你也必須尊奉我為主人,你們夫妻倆事事依我之言;第五……」
她正說得起興,一個嬌小的人兒忽地推門而人,打斷了她的口沫橫飛。
「哦!大小姐!」寶寶快樂地奔了進來,激動地擁住她的主人。
「哦!寶寶!」仁琪思也忘情地張臂擁住她的小僕,可是,當她一想起寶寶不可饒怨的罪狀時,她立時又板起臉,推開寶寶數落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居然嫁人?馮寶寶,你太膽大枉為了!」
「哦!大小姐,我……我自己也不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呀。」慌張地睜大眼睛,寶寶無措地說。
立於寶寶身後的段印天雙臂環胸,他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毛。女的?年輕的?所謂養育了寶寶十八年,那個大小姐的,不是個古板的老女人嗎?
仁琪思揚起嘴角說:「看吧,自作主張,嫁了個爛賭的窮酸木頭,你現在後悔了吧!」
段印天又蹙了蹙眉。爛賭的窮酸木頭?說的是他段印天?
「我不後悔啊!」忘了先前大小姐指責她時的慌張,寶寶很愉快地露齒一笑答道。
自從結婚以來,段印天對她很好,他寵溺著她、嬌慣著她,幾乎什麼都買給她,她快樂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後悔?
「寶寶!」仁琪思氣結地瞪了寶寶一眼。
她知道任何女人能嫁給像姓段的這麼俊美的男人都會偷笑,可是難道寶寶就不能掩飾掩飾嗎?真是沒一點女人的矜持。
當然,她不會檢討寶寶之所以會沒有女人的矜特是誰教出來的,關於這一點,她是完全撇清的。
「來,大小姐,我跟您介紹,這是我的丈夫段印天。」留箭把段印天拉到仁琪思面前正式介紹,心情愉快極了。
「他是段印天?」仁琪思一陣錯愕,她的眼光套住段池瀟,呆呆地問寶寶,「那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