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景不錯,很幽美。」巴格讚道。
段尚古線視落在遠處白色煙嵐,「巴格,你說在這建一間五星級的度假酒店如何?」
巴格稱許,「很不錯的構想,可以安排看日出的活動。」他瞇起了眼,「就像阿里山的日出一樣,永遠那麼受觀光客歡迎。」
聲音像墜入回憶流,回到幼年時,那僅有一次與父母兄姐 同游的時光,嘉義的雞肉飯、嘉義的觀音瀑布、嘉義的阿里山。
一個來自台灣中部山林的血脈,在離台灣遙遠的這個黎明,靜靜感受彼此心底深處激動的澎湃。
「走吧!」段尚古率先回過神來,拍拍巴格肩膀。
他知道巴格在想什麼,一夜之間失掉摯愛親人,那不是時間平復得了的傷痛。
「兩位,可以走了嗎?」鬍子男人有點莫名其妙,可是看他們那麼靜默,一時之間他也不敢打擾。
「抱歉,請帶路吧。」
他們隨鬍子男人進入碉堡,微微光線中,看到一大堆躺平在地上的黑衣男人。
「他們好像很累。」段尚古打趣道。
屬下如此沒有紀律,鬍子男人有點尷尬,「大概是水土不服……」他講著自己也有點難以相信的瞎話。
段尚古掃了偌大空間一眼,不見仁琪雅,「人呢?」莫非碉堡還有別的房間?
「人……」鬍子男人怔住了,人明明被帶上手銬、腳銬讓她坐在旁近的毛毯上,可是現在非但人不見了,那些銅銬還被留了下來。
他踢醒其中一名小忍者。
「神偷呢?」他問的焦急。
「什……什麼?」小忍者顯然還沒睡夠,「不管是夏天或冬天,粉底的種類和塗抹的方法……都有所不同……」
鬍子男人氣炸了,「你在亂說什麼!」煮熟的鴨子飛了,教他怎能不急?
另一名忍者被吵醒了,他立即被鬍子男人給暴力地提起來,「說!神偷去哪了?」
「神偷?」睡醒的人揉揉眼睛,「不是在講保養皮膚的方法嗎?我聽得好累,我不要再聽這個了……」
「沒用的東西!」鬍子男人勃然大怒。
段尚古忽而泛起笑容,他早該知道仁琪雅不會坐以待斃,即使他沒來救她,她也一定會有脫逃的方法。
「看來你的花豹已經跑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巴格也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女人有了一絲絲欣賞。
「回去喝杯咖啡吧!」段尚古笑,既然她已脫離困境,想必很快就會來找他算帳,自己還是識時務點,回去等!
段尚古與巴格回到方家的日式宅邸,那票男人早已經喧賓奪主,在餐廳蒸煮炒炸,大談起海鮮來了。
「人呢?」康士威左右張望,沒瞧見那位在飛機上見過一面的美麗女郎跟進門。
「跑了。」巴格權充發言人,段尚古則笑而不答。
「什麼意思?」人沒回來,這兩個傢伙還那麼高興?
巴格揚眉一笑,「我認為,我們又快要有喜酒喝了。」
「借過、借過!上菜!」段池瀟端著一盤香噴噴的酒烤墨魚過來,誰都想不到脾氣火爆又不喜歡女人的他,會燒得一手令人讚不絕口的好菜。
「池瀟,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段尚古微笑讚許。
「煮的還不錯。」康士威挑挑眉。
「你怎麼不考慮開家餐廳呢?」巴格問。
「到我片廠來包辦伙食吧!」康士威一筷接一筷地吃。
「你們這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原以為該發自段池瀟口中的譴責,被一把清脆動聽的女聲給代替了。
大伙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來人是誰。
戴著鴨舌帽的玲瓏身影踱進餐廳來,段尚古唇際微笑漸漸擴大,他不動聲色,繼續喝茶、吃菜。
「請問哪一位是段尚古先生?」鴨舌帽晃呀晃的,晃到段尚古身邊。
「我是。」忍住滿腔澎漲的笑意,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哦?你就是段尚古?」她抬高下巴,睥睨的看了他一眼,「長得不過爾爾嘛!」
他好溫柔的看著她,「請問您是……」
「哦,我呀,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她從懷 拿出一張紙來,在他面前揚了揚,很快的又收回去,「這是你發出的吧!」
「不錯。」段尚古笑著頷首。
仁琪雅撇了撇唇,「這個人現在在我手 。」
「哦?」他笑意深深,「我要怎麼樣方可以得到她呢?」讓她盡量戲弄無所謂,待會他可要好好的懲罰她。
她傲然的一個揚眉,「當然是把賞金付了,付完賞金,你就可以得到她了。」
「這麼簡單?」段尚古勾起一抹笑,同她靠近一步。
「當然,你還必須準備白紗一襲。」沒有白紗,就不像新娘了。
「那容易。」他已摟住她的腰。
仁琪雅眼光興奮的一閃,「聘金是羅馬!」
「早已經買下來了。」段尚古親吻她的髮鬢,「以後沒有羅馬城,這個地方就叫花豹城。」
花豹城?他怎麼會知道她是花豹?哎,不管了,那不重要,以後再問吧!
「在聖保羅大教堂掛上我的肖像!」偷竊不成,掛上相片佔地為王也好,仁琪雅繼續各種無理又無賴的要求。
段尚古找到她的嘴唇了,「掛十張也行。」
就在仁琪雅準備接受他的熱吻時,一張半生不熟的面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咦──是你?」丟下段尚古,她驚喜的朝康士威走過去,對他左端詳右端詳,笑嘻嘻的,「沒想到你挺有誠意的嘛,才只有一面之緣,你就找我找到這來了,真有你的!」
「我……」康士威看到段尚古對他挑起了半邊眉毛,他想,他完了。
「真那麼想找我拍戲?」仁琪雅乾脆拉了把椅子在他旁邊坐下,「我看起來一定很有明星氣質對吧?要不然你也不會一直糾纏我……」
康士威翻了個白眼,他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