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及此，新仇舊怨一併湧上，龐艾德臉色欠佳。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了。」段尚古眼見達到目的，反正已經讓他們兩個碰過面，他見好就收，「晚上我差點喪命。」他用離譜的語調引得他們注意。
「怎麼？你大哥的霉運轉到你身上了？」康士威有點幸災樂禍地問。
「要這麼解釋也可以。」段尚古不置可否，「我們互開一槍，他翻牆逃到俄羅斯政府大使館去了。」
「俄羅斯政府？」康士威思索，隨即笑開，「這麼說來，聯邦調查局的下一個目標是你，發生了中央情報局被印天炸掉這等顏面無光的事，這回連俄羅斯政府也看不過也來參一腳了。」
「你確定是那兩派人所為？」眼睛發亮，軍火大王巴格看來又想大幹一票的樣子。
「我們還有別的敵人嗎？」段尚古回答得輕鬆。
段池瀟揚起嘴角，不以為然，「別忘了，你那張污染全球的懸賞令可能觸怒了某些人。」
段尚古似笑非笑，「你也知道？」蘇伯的辦事能力不錯，值得嘉獎。
「那非常囂張。」段池瀟哼道。
吃片嫩梨，段尚古極有興趣，「你的意思是，花豹氣我通緝他，所以他派人來殺我？」他倒從來沒想過事情有這種可能。
巴格慢慢啜了口酒，泛起笑意，戲謔地道：「看來那位花豹在與你互相較勁，尚古，你要小心了。」
「我倒有幾分想見他。」有那麼高超偷技的人值得結識，就算不能求他不要再偷他段氏的古董了，討教討教竊拿的手法也不錯。
「你有點變態，二哥。」段池瀟笑。
段尚古落落大方地道：「這不算變態，花豹偷了我那麼多寶貝，見見他不過分吧？」
段池瀟挑眉，「那你該回義大利去，駐守大本營，他會偷得更有興趣。」
「池瀟，你這建議不錯。」他頗為贊同，反正他也答應蘇伯到凰凰城走走就會繞回去，也該是自己信守承諾的時候了，否則老人家又要千辛萬苦追到這來。
「那你就快滾回去。」段池瀟撇唇。
「有機位嗎？」他試探地問。
「廢話，你什麼時候被虧待過？」這傢伙每回都在他的飛機上作威作福，搞得段威航空人仰馬翻，改天他非去他的古董店拿幾樣好貨不可。
「頭等？」段尚古進一步厚顏的要求。
「只要你不要老在我面前出現，」段池瀟懶洋洋地道：「專機也行。」
另一邊，柔美燈光下，仁琪雅喜滋滋地環顧著滿屋子的古董玉器，那是一種成就感，無上的成就。
「你這樣到處作案可以嗎？」洛詩為她的小主人擔心。
「什麼作案？那多難聽。」她可不認同洛詩的形容詞，「我只是借回來玩賞玩賞而已。」
「又不會物歸原主。」洛西插話。
「你懂什麼？」她揚眉，「我這是為了挑戰段尚古的懸賞令。」他愈要抓她，她就愈要明目張膽的在各處出沒。
洛西打從鼻子哼出一聲，「是不是挑戰，你自己心裡清楚。」
仁琪雅轉向洛詩，美麗的臉孔罩上寒霜，「洛詩，你聽聽，你弟弟一整個晚上就這麼陰陽怪氣的，沒人受得了他。」
好脾氣的洛詩陪笑著，「洛西年紀還小，你別怪他。」她這位小小姐脾氣何嘗不拗，他們兩個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我已經十九歲了。」洛西不平，兩個女人老將他當成小孩子，尤其是花豹，在她眼裡他根本不算個男人。
「哈，十九，好成熟！」語氣充滿藐視之意，她伸了個懶腰，「我要去休息了，洛詩，隨我來。」
「是。」洛詩跟在小小姐身後，眼角餘光彷彿可見弟弟怨懟的表情，哎，又不是她不讓他跟來的，這是小小姐點名的，怪她也沒用呀！
主僕繞進典雅的臥室，這是一間非常女性的房間，雅致的窗簾、壁紙，其宮廷格調的貴重傢俱，復古的感覺極為優美。
仁琪雅在每一個國家的落腳處都佈置得相當接近，她喜歡那種無國界的感覺，偷起東西來也比較過癮。
洛詩熟練地為小小姐鋪床。
「洛詩，如果你是男人，你會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她邊換睡衣邊問，長髮披洩肩頭，明艷無比。
洛詩想了想，微微一笑，「溫柔的吧。」
「嘖，溫柔有什麼好。」仁琪雅反駁起來，「你不覺得獨立自主比較重要嗎？或是活潑的、開朗的都不錯呀。」
洛詩偏了偏頭，「男人還是喜歡溫柔點，有女人味的女人吧！」她有種預感，她的小小姐似乎發生什麼變化了，過去小小姐是從來不跟她這個「女人家」聊這些話題的。
「嘖，沒品味。」大剌剌地揚揚眉，她批評了一句，有點不是滋味，「那你說，我算不算有女人味的女人？」
眼前莫名其妙地浮起一張輪廓分明的帶笑俊容，段尚古也喜歡溫柔的女人嗎？跟他吃飯的那個女人看起來就挺溫柔的。
據仁琪雅自己評斷，她長得嫵媚動人，隨便一笑就可以勾魂懾魄，賣弄性感她也會呀，這麼整體觀之，怎麼也該與女人味沾上一點邊吧！
打量著小小姐，洛詩溫婉一笑，含蓄地回答：「你的外貌很合標準，但是內在稍微不合格，太凶了點。」
這說法太客氣了，小小姐分明就是無賴萬分。
「可是我長得不錯！」她還想為自己爭點分數。
洛詩款款柔聲，藉機教育，「你要知道，樣貌會隨時間老去，只有純良的性格才能保持恆久，令人永不生厭。」
「我只是多了那麼一點點城府，那不算缺點。」仁琪雅立即辯解，只有無知的男人才會喜歡純真的女人，她不屑做那種女人。
洛詩失笑，沒見過這種死鴨子，「你說，再怎麼有度量的人。誰能忍受枕邊人的心機呢？」
「算了，不聽你說了。」她火了，揮揮手，沒好氣地嘀咕，「你每天都與我在一起，你的說法才不客觀。」
洛詩搖頭苦笑，真不知道不客觀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