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印天從床上翻身而起,他披上晨袍下床,從金色煙盒裡拿出一根煙,火光乍現,煙已點上。
長腿微分站在帷幕玻璃前,他意態悠閒,但臉仍是冷峻,居高臨下的俯視整個德國的清晨街道景象。
一瞥眼,他順手取下身上那一縷長長的髮絲,昨夜伺寢的女人他還算滿意,長相美麗,但豐盈了點,嬌媚了點,多話了點,技巧也——熟練了點。
他在挑剔,確實,那樣的評價已不是讚美,而是挑剔。他想到前天晚上那個叫他得到滿足的十八歲女孩。
一刀並沒有再安排她來伺寢,他昨日輕描淡寫地問過,得到的結論是,一刀根本不知道有那個女孩。換言之,他上了個誤闖宮殿的清純女孩,還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她失了身。
不是因為她失身於他,便叫他難忘,她好奇不解的反應令他玩味。他是不願讓別的男人教導她何謂男歡女愛吧,他是她的第一個,最好也是最後一個。
如果她在,他或許會再要伴床幾回,但,無她也無妨,還有許多優秀的女人可供挑選,在這方面,他從來就不特別執著。
清晨六時零五分,他的私人電話響起。
世界上知道這支電話的只有四人,分別是段家的親人,父親以及兩個弟弟段尚古和段池瀟。
接起電話,「段印天。」
「我是池瀟。」遠在美國鳳凰城的聲音傳來了,「別太高興,我不過是打個電話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罷了。」
口吻一樣沖,段印天笑了。「謝謝你的關心,我活得很好,德國的天氣晴朗,不若鳳凰城般多沙。」與弟弟閒談起來。
「幹嘛,你想來吃沙嗎?」電話那頭馬上一句話頂回來,雖然鳳凰城的風光不怎麼樣,但他就喜歡賴在這個地方。
「十分懷念。」算算也一年沒到池瀟那兒了。
「那就滾來吧!」對方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你想念我?」段印天的笑謔毫不保留地傳入對方耳裡,「池瀟,你身為全球航空業的龍頭,乘專機來看我豈不更快?尚古酒店的頂樓可供你降落。」
「去你的!我說想見你了嗎?」一個詛咒,段池瀟沒好氣地說,「我想的是你那有沒有什麼吃的,順便帶過來,我最近對美食感興趣。」
「你派人來接我?」笑。
「廢話!」
段池瀟根本就對這種對話耐不住性子,段印天則怡然的享受逗他的趣味。
「不過我會先往拉斯維加斯轉轉。」他懶散地噴出一口煙霧。
段池瀟哈聲,「早知道你放不下你的金山,銀山,在牢裡蹲一年,該回去驗收驗收,以免給別人噱了都不知道。」
段印天贊同地點頭,「彼此,彼此。」接著又道︰「你不也許久未到中國看父親?」
段池瀟跳腳,「見鬼!我們又不是在討論這個!」
心虛了,段印天低笑。
這個最小的弟弟仗著業別之便,要飛哪裡就飛哪裡,成天在天上打轉,落地的時間少之又少,只幾乎沒自封為小飛俠。
笑謔談完,該正經了,「池瀟,你要當心,聽聞美國聯邦調查局對我們的人頭很有興趣。」
「你自己也一樣!」其弟的口氣仍粗魯得很,「明天晚上十點的飛機,喂,你可以帶一刀,就是不要把你那位太漂亮的女秘書給帶來,我對漂亮的女人過敏。」說完,「嘟」地一聲,電話乍然切斷,一貫的迅速作風。
自從兩年前池瀟來尚古酒店遊玩之時,莉莉不過向他問了句晚上要不要找個女人陪他,他就以為人家想對他投懷送抱。
接著,一個星期下來他都對莉莉擺著張臭臉,最後直到他回去美國了,她還是很無辜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池瀟對她這麼反感。
莉莉不知道的是,池瀟是感情上的潔癖者,不隨便碰女人,他和另一個弟弟尚古甚至私下很缺德的討論過池瀟究竟有沒有過女人,嚴重懷疑他根本是個處男。
當然,那些純屬娛樂,若讓這火爆的弟弟知道他們這麼消遣他,他可能會用客機一架架的來砸他們,屆時他們便有個昂貴的死法了。
擱回話筒,段印天泛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期待不久的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