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刑犯鼓噪的聲響在寂靜的牢獄造成極大暴動,赤腳緩步從冰涼的長廊走過,段印天這張慣常冷調的面孔,此刻就像過去的三百六十五天一樣,邪氣地揚著一抹懶意十足的笑容。
舒絡筋骨,他的賭徒直覺告訴他,馬科斯獄長不會喜歡他這種太受愛戴的出獄方式。但何妨?他段印天從來就不是個有守法觀念的好老百姓。
移動修長的腿,森猛銳氣也隨之而來,高大身形乍然橋立在空曠的警衛室桌前,配槍的獄警狼狽地被嚇了一大跳。
「段……段總裁。」倒退兩步,獄警的臉色顯然僵硬地過了頭,不能怪他,畢竟站在他面前的是比恐怖分子更甚的段印天。
「嗯。」輕揚嘴角,段印天把弄桌上那截獄警抽了一半的煙,「馬科斯呢?不來送我?」
「馬科斯獄長他……他今天家裡有喜事。」獄警觸目驚心地看著那截自己抽了一半的煙在段印天手裡被翻弄著,火勢已經漫延到段印天的指尖,但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難道不疼?
「哦?」這次換段印天揚眉了。「什麼喜事?馬科斯娶小老婆?」
想來那中規中矩的頑固石頭是不會容許自己做那等晚節不保的事,至於心裡頭想不想,則是另一回事了。
「不、不!」獄警連忙搖手搖頭。「馬科斯獄長家的小姐今天結婚,不是娶小老婆。」上司的玩笑豈可亂開?他這小小的獄警還巴望著馬科斯獄長垂憐,能夠早早調離這個鬼地方。
「蘭格莉結婚?」一抹小小的玩味竄進段印天眼中。
獄警有絲瞠目結舌,「是……是的。」
怪了,馬科斯獄長共有女兒七名,全都花樣年華又待字閨中,他是怎麼知道今天結婚的是排行第三的蘭格莉小姐?
段印天低笑出聲。這馬科斯也未免太緊張了,惟恐自己染指他的寶貝女兒,竟趕在自己出獄這天急急將女兒給嫁了。
他漾開一個笑容,身上不經意地散發著威脅的味道。還不知道嗎?如果他要一個女人,無論那個女人嫁給誰,嫁幾次,他要的女人終會屬於他。
換句話說,如果他不要這個女人,無論這個女人嫁給誰,嫁幾次,他的眼皮連動都不會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