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過去了,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了……我現在和黃蕊生活在一起,我們生活的很平靜。李雲麗被槍斃的那一天,我們還去看了,那是一個公審大會,李雲麗被五花大綁的,李雲麗精心打扮了自己,我知道這是出於對她的人性化,李雲麗沒有表情,或者說她的表情已經不在她的臉上,她的內心甚至也很平靜,還有一個人——我不認識的那個男人,他也被判了死刑,他就是李雲麗交往的一個朋友,即開著工程車撞死劉洋的直接兇手。李雲麗被押下去的一瞬間我們的目光對視了 ,李雲麗開始呼喊,她的眼睛——死灰一樣沒有生氣的眼睛陡然地有了生氣,她大叫著我的名字,她掙扎著,但是押解她的法警怎麼可能讓她大叫大嚷,他們把她推走了,我沒有動,我在人群中的看台上,我的容貌已經有了變化,現在即便劉警察站在我的面前,他也不一定會知道我是誰,黃蕊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我們是一起去韓國整的容,說起來我們的逃亡生涯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危險,那天,黃蕊找到我之後我就決定和她一起逃,我們沒得選擇。黃蕊離開社會事業局之前,她做了精心的準備 ,她帶了很多的錢,當我決定和她一起逃時,她對我說了一個驚人的數字,我笑了起來,說黃蕊啊黃蕊,你真的是一個超級女她貪官,黃蕊笑了起來,我驚訝地發現她的笑竟然看起來那麼純潔。我們乘著李雲麗在酣睡的時候逃了,一路上我就在想吳怡,我知道吳怡懷著我的孩子,她要是回來見不著我一定會瘋了,李雲麗也是如此的,她見不著我也會瘋,可是我沒得辦法,帶著她們一起走我和黃肯定都逃不了。當夜我們去了三亞。坐飛機去的,由於我們動作迅速,在公安部門對我們下通緝令之前我們已經從三亞飛到韓國了,我們所有的證件都是我在三亞找人辦的,辦假證的那個傢伙本想敲詐我,一個本子說要三千,我說你騙誰呢,我是內行,我就說了怎麼辦的更像,辦假證的傢伙服氣了,知道我是同類人,他說你既然會辦為什麼還要找我,我說我現在臨時遇到事情了 ,手上缺乏工具。我的理由還是讓他相信了。我和黃蕊在韓國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容,說起來諸位也許不知道黃蕊究竟貪污了多少,她在當社會事業局長期間貪污了一個億,有的時候我們做完愛後我就罵她,我說你當時拚命貪污我怎麼就不知道呢,黃蕊說你當時是局長,你在貪污的同時就不會注意我在貪污啊,而且我貪污多方便,我可以打著你的旗號的,因為在局裡你是一支筆啊,你知道不知道,我模仿你的簽字幾乎一模一樣,說著就在紙上寫上我的名字,我一看呆了,黃蕊模仿我的字跡真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和黃蕊在韓國生活了一年,一年來我們就像石頭的影子一樣堅持著。這樣的生活很枯燥,黃蕊本來想為我生一個孩子,可是我們即便天天做那事 ,黃蕊的肚子就是打不起來,我知道為什麼,因為黃蕊的年紀已經四十了,四十的女人是什麼呢,豆腐渣,我在黃蕊的身體上已經找不到快樂。在韓國,我也一個人悄悄滴到過紅燈區,也找個韓國女人,可是每次做完那些事情黃蕊就會在我的身體上感覺到。黃蕊威脅我,說我要是再亂七八糟,她就不會給我錢,是的,她的話對我來說是一個打擊,我現在的經濟來源全部靠她,有很多次我甚至想對黃蕊下黑手,拿了她貪污的錢逃之夭夭,可是我不忍心下手,畢竟她是和我一起闖江湖的女人。終於,我對自己說,我受不了這種石頭影子一樣的生活,我們回國吧,黃蕊想想就說好,我們一起回國了,我們決定還是回那個南方的海邊城市。我們有這個信心,即別人不會認出我們是誰,我們的面容已經完全變了。黃蕊手上的錢還有八千多萬,足夠我們在新的起點上奮鬥。對了,說說我們新的身份吧。我叫宋軍,黃蕊叫黃蕾,我們的關係是夫妻,我們開了一個公司,我是總經理,黃蕊是董事長,我們經常會見到我們曾經認識的人,可是我們不說出來,我們得小心謹慎地生活,我們看著他們,懷念著自己的過去。李雲麗死後,沒有人為她安葬,我們去了,我把李雲麗安葬在全市最好的公墓,我經常一個人去那裡憑弔……但是有一天。我見到了小蘭,我老家的小山村的小蘭,小蘭是去祭奠她的老公的,小蘭和我在墓地奇跡般的相遇了,小蘭張大嘴巴,她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宋江!我說夫人你認錯人了,可是小蘭卻說宋江,你就是燒成灰我也認識你,我說我真的不是,小蘭說你身上有一股宋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