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麗的嗚咽聲提醒我:李雲麗她不是真的賤。
她是被逼無奈的賤。於是,我心裡說道,女人嘛,不就那麼一回事啊?靠!
我甚至想對李雲麗這樣說呢:女人都是差不多的賤……故此,李雲麗同志,你幹嘛要傻乎乎地哭呢!你幹嘛要感到他媽的委屈呢,嘻嘻……我們做人要快樂的!同志啊!我們做人多不容易,一輩子一下子就過去了,一輩子一眨眼的事情,故此,我們做人要快樂的!
媽的,我的這些屁話都是我從書上看來的勸人的話。屬於屁話!
可是,我憋了半天……想想,我還是什麼都不說為好吧。
現如今,姥姥的,閉嘴比什麼都好!這是顛撲不滅的真理。
我溫柔地笑著……保持著奇怪的耐心,我原來感到的屈辱遽然在李雲麗的帶著哭聲的傾訴中徹底地消失了,我想恥辱其實也是可以消滅的。
恥辱的消滅就是被另一個恥辱消滅或者代替,我清晰地感到了李雲麗所承擔的恥辱其實要比我的深。
眼下,哎,我只有歎氣啊,同志們,我只有歎著我的不符合我的年齡的鳥氣。
我繼續聽著李雲麗對我動情地傾訴,於是乎,我又繼續地、情不自禁地在心裡想啊,媽的這個世界誰比誰高貴?
誰又比誰賤?
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是可以說不可以做,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不可以說,還有些事情是可以說也可以做……
我想李雲麗的事情其實就是可以做不可以說的,她難道不懂這個理嗎?
她幹嘛要對我說這些屁話呢?
一個激靈,我又想,她的老公難道不知道她的這個危險的「特徵」嗎?
按理,那個領導不會傻到這個幼稚的程度的。
不管怎麼樣,通過和李雲麗的交談,我「心如撞鹿」地知道了李雲麗的丈夫居然就是本市的副市長:黃偉副市長!即分管我所在的這個南方城市的社會事業工作的一把手!
喔,我要……
我心裡喊著我要,即「我要結識黃副市長」這句話呢!靠,我要……我要,我要!
我要投靠他啊,我要成為他的心腹,我要當……當官!
媽的,此刻我心裡無數次地喊著我的偉大志向啊!同志們,我知道的,我的這些話都是我的心聲!不是屁話!
我有點激動了,但是,我又不想在李雲麗面前露出來,媽的我只有開始說鬼話了,我假裝對李雲麗認真地說道——
李老師啊,你要理解我們的領導的,你想啊,哪個領導不是每天都要日理萬機的對吧?你要支持他的工作!黃偉副市長的工作當然是很忙很忙的,他經常是不回家——
這個其實有什麼啊?他是副市長嘛,每天有多少大事要他管啊?!這一點你去想啊,他一個月能有幾次在家其實就真的不錯了。這個……這個真的很正常的啊!你要習慣的!
李雲麗怔怔地看著我,她說,小宋啊,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可是,可是,可是姐姐我真的很寂寞的啊。
媽的,暈,李雲麗開始自稱是我的姐姐了!他媽的!
但我又感到巨大的高興……
我在心裡說道,好的,好的,最好不過了,她即便叫老子小狗我也願意的啊,哈哈哈……
我心裡的魔鬼立馬甦醒了。
我心裡喊著:為了當官的目標,我要付出!
當此時也,這麼和同志們說吧,我心裡的魔鬼它聞到了它喜歡的腥味!
它開始振奮起精神和野蠻其肉 體了,它開始無恥地亢奮了……終於,我無恥地叫了一聲:姐!
怎麼說呢,一個「姐」字,代表了我的年輕的身體開始向李雲麗發出了曖昧的呼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