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就是在那裡狠狠地「干」了一次區委的女宣傳部長的,哎,那個女人啊,那是個神馬女人?說起來真是虛偽之至的女人啊!
比如這些日子裡,我居然和她聯繫的很少,我們幾乎連一次客套的電話都沒有了,難道我們的「一次性的那個生活」——我們都忘光了嗎?呵呵,我沒有啊,我想她應該也是沒有的,我們的那次換了多少姿勢?她能忘記嗎?一定不會的!我想,我們說到底其實是不需要什麼狗屁的電話聯繫的,電話打通後我們說什麼好呢?說我們再來一次那個,喔,不要吧?那夜太無恥了,我們其實只是碰巧在一起做了那事而已,我想,我們如果有緣分,如果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再次碰到,再次聚首,我想我們之間會立即死灰復燃的,媽的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心照不宣啊,我們當時只是圖一時的快活而已,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負擔,一切……一切都是順其自然滴!
關於女宣傳部長,說起來我倒是經常在電視裡看見她的。她在電視裡一本正經地和採訪她的記者大談社會民生問題、社會和諧問題,媽的她穿的自然是很靚麗的,她的頭髮還在腦後挽了一個好看的髻,她的眼睛裡洋溢著巨大的熱情,似乎她就是一個為了天下的老百姓的幸福生活而工作的人啊……
其實呢,我知道的,她就是一個狗屁!哎,我情不自禁地想到我自己和她的「那一次」了,地點就在我將要去的「老船長」酒家後面的船上,船上的一個貴賓休息室裡,當時她的身體的高度亢奮的表現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她其實就是一個身體的需要很強烈、精神上的偽裝很徹底的一個女人啊,哎……
我感歎著,想著!
我想著這個虛偽的社會同時也想著這個鳥女人。
對於女宣傳部長,我不妨說句公道話吧,她的身體確實是蠻有味道的。蠻有味道的意思我就不說了吧?我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無法控制地想著呢。我夠無恥的。
再就是:也就是在那裡,「老船長」酒家後面的那條船上,小軍就在那船上成功地干了李雲麗一次的,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迅速升溫和曖昧起來。小軍也無恥!
小軍按照我的吩咐打電話叫李雲麗去他的藝術團的辦公室一趟(也即朱書記所在街道的一個文化站),李雲麗沒加思考就興沖沖地去了,她以為那是一次瘋狂的幽會而已,她禁不住地想,小軍幹那個……他的力量很好,很到位啊,她每次都能到最巔峰的,她當然想去啊,她對自己說,我想去死!
她以為的死是那個暫時的死,快樂的死。
說起來那次李雲麗甚至帶了必要的東西的,如:套……子什麼的。小軍每次都是在要那個時找不到那個,故此李雲麗就想啊,我還是自己準備好吧,她想啊——我要是被小軍弄出孩子來我怎麼回去和自己的老公交代呢?她需要足夠好的安全措施,但是,她的安全措施實在是太渺小了,那次小軍在和李雲麗發生關係後就把李雲麗騙到了工地上,小軍說我們去看看新的藝術大樓的地址吧。李雲麗說好的啊,於是他們就去了,到了工地之後,小軍趁李雲麗一不留神就把李雲麗推進了窨井裡。
其實那個窨井裡是有尖銳的鋼筋的,那些鋼筋都是向上伸展著的(小軍早就準備好的),李雲麗尖叫一聲就成了血淋淋的肉串,她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很大,她似乎想知道她為什麼被殺?是誰要殺她?是小軍嗎?不可能啊!她應該在死的一瞬間想到了我……
我的陰鷙的眼神。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我由於不願意李雲麗無窮無盡地問我要錢,即找借口說要去新疆搞定那個殺害劉洋的兇手。而且李雲麗當時以此要挾我的態度表現的非常明顯,與我而言,她只有去死。我氣壞了,想殺了李雲麗!我做到了,我的做法就是:借刀殺人!因為小軍對我是唯唯諾諾的,小軍想,我的命運是和宋局的命運聯繫在一起的。他只有殺了李雲麗,他也做到了!
話說我腦子裡盤旋了好幾圈呢,就聽見街道的朱書記朱剛對我說道,喔,好的,好的,我幾點到啊?
我就說你現在就可以去了,我們先談點事情嘛。我還想叫一個人來。朱書記就在電話裡笑了,道,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哈哈!對了,你還想叫誰來?
我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給朱書記打完電話後就給大金牙黃哥打了電話。
大金牙黃哥一聽到是我的聲音就問我,兄弟,小軍團長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他犯了什麼罪?
昨天,大金牙黃哥也去參加小軍的婚禮的,當時,他還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給小軍和蓉蓉,一個紅包2萬,算是高級別的了,但是他正喝酒呢,他就親眼目睹了小軍被警察帶走的全過程……
他愣住了。
我打電話給他時,他正鬱悶呢,畢竟小軍答應他的那個裝修工程事宜還沒有正式簽合同,沒有簽合同就說明事情還有變數……有變數前面的工作不就是白忙了?!
再說,現在小軍又出了事,被警察抓了,他就想裝修工程的事情不就是眼看著要泡湯了嗎?他想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聯繫啊,他正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給我呢,沒想到我遽然主動打電話給他了,於是他就在電話裡問我,宋局長啊,小軍的事情要不要想辦法去救他?
我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呢,靠,這廝!這廝簡直就是沒話找話說。
我歎氣說沒辦法了,他犯的是死罪,他殺人了。
啊?大金牙黃哥驚道,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小軍還敢殺人啊!
我說是啊。你想不到吧?
我又說大哥,你現在出來吧,呆在家裡幹嘛呢?我們一起吃飯,海濱路的老船長酒家怎麼樣?我給你介紹一個街道的書記給你認識認識。
好啊!大金牙黃哥的興致來了,他熱烈地說道,宋局,還是我請客吧,啊,你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的。我說好啊,你請客就你請客。你是大哥嘛,有錢人,哈哈!我笑著說道。
打完這些狗屁的電話我就沉默了一會兒,哎……我歎口氣,我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我想去號子裡看小軍的,問題是我現在就去是不是太早了?他媽的!
我現在就去就說明我急躁了,就說明我有問題啊,我必須等等……老老實實等著。
我想我現在最主要的是要讓蓉蓉去,蓉蓉去很正常的,任何人都不會質疑,我讓蓉蓉和小軍說自己懷孕了。接下來我再去,我再去看他……
看小軍聽見蓉蓉懷孕的消息他有什麼反應,他一定是有了強烈的求生慾望,他會找警察說想見我,見自己的領導,警察就會來徵求我的意見,我就說好的。見面後我會和他說你是死罪啊,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死罪,你可想好了。你要面對事實!老實認罪伏法。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和他眨眼睛。
然後我再派蓉蓉去,讓蓉蓉和他說我會讓他的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的,我會給他的孩子一個最好的生活的……
我想如果他相信我——我就沒事了,我的這些話應該是有誘惑性的,小軍是聰明人,他不傻,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這個時候他最大的目標就是自己的遺腹子……即留在蓉蓉肚子裡的遺腹子的今後生活問題,如果我答應撫養他的孩子,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好的結果,我想他不會不懂這個基本的人倫道理的。可是,我的問題是:小軍能堅持住嗎?
那個姓劉的警察可不是省油的燈。
中午的酒宴我表現的很沉悶,話也不多,那個紅燒果子狸吃在嘴巴裡也沒感覺到什麼好味道,朱剛朱書記一直在開老子的玩笑,說我看起來有點腎虧的樣子,說他那裡有一盒冬蟲夏草什麼的,回頭他叫自己的司機送到我辦公室來。
我淡淡地說謝了。我喝了一口紅酒。
大金牙黃哥熱情過分地給朱剛朱書記敬酒,他說自己是三生有幸認識了朱書記,一看朱書記和他就是很投緣的……
朱書記說是啊,是啊,我們確實很投緣的,我們都快分不出彼此了,哈哈,我們是不是要多聚聚,進一步加深印象啊?哈哈。大金牙黃哥笑著說,那是當然的,我們就是兄弟啊!兄弟之間什麼都好商量的。朱書記說我聽說你的老婆蠻厲害的,很漂亮,像香港的女演員……對了,那個劉嘉玲的演員!你老婆是是企業家,我想認識認識!行嗎?大金牙黃哥爽快地說這個好辦的,我叫她明天去拜訪你嘛。
我有點微微的不悅。
酒過三巡,大金牙黃哥建議酒後我們三個人酒後去洗腳,去醒酒怎麼樣,我們去紅海,那裡……我熟啊!
我想說你他媽的你當然熟啊,那裡本來就是你的,對了,他是不是還想奪回紅海呢?一個激靈我想到了這個問題。
站起來,我突然的很肅然起來了,我說你們去吧,我先走了,我下去有會議要參加的。
朱剛朱書記詫異地說宋局,你叫一個副局參加會議不就行了?
我說這次不能的啦,下午的會議是我安排的,我在會上有話要講的。